"靳承寒,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確定你不要答應嗎?"
沈言渺刻意低了聲音,用著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一針見地說到了重中之重,語氣還特別認真:"子謙這些年還是幫了我多了的,你這個人這麽小心眼,要是萬一查到什麽你不想看到的,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反了,簡直要反了!
這種話都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
還敢說他小心眼!
"沈言渺,你給我等著!"
靳承寒臉上的表簡直要多彩就有多彩,他不悅地將目落在方鈺上,而後微微切齒地說道:"聽的,我對這種小事不、、興、趣!"
"是,靳總!"
方鈺小心回了話就趕離開,還很心地將病房門輕輕帶上,剛好隔絕了沈言渺樂不可支的笑聲。
"不興趣!"
沈言渺一想起靳承寒剛才啞吃黃連的表就忍不住想笑,不自覺在他溫熱的手掌心了,舉人卻不自知:"靳承寒,我之前不知道什麽口是心非,不過還好有你,我現在終於知道了!"
還笑!
竟然還敢笑!
風水流轉,真想不到他靳承寒有朝一日竟然也能淪落至此,再不點真格兒的,這人恐怕就該上房揭瓦了!
靳承寒一言不發地定定看了須臾,下一瞬,他驀然一個反就將笑得正開心的小人在下。
"口是心非是吧?還好有我是吧?"
靳承寒明明在笑,可是那笑意卻莫名讓人發怵,他頎長的影就這麽結結實實地覆了上來,又報複似地將所有的重量都在上。
不過自始至終,他都小心翼翼避開一雙腳踝。
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頗危險地微微瞇起。
靳承寒一瞬不瞬地盯著白淨的臉頰,就好像虎視眈眈著自己邊獵一樣的荒野雄獅,他忽而淡淡地開口:"既然靳太太這麽好學,那不如我再教你一個語,或許你知道什麽做羊虎口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沈言渺對於他意味深長的問話有些心慌,當即想也不想就用著他往日裏的語氣反駁了回去,說完就想要手將他推開。
靳承寒卻不給任何機會,他先一步就扼上纖細的手腕,作嫻地將一雙細臂過頭頂。
然後。
靳承寒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沈言渺一直在枕頭底下的聽診,他一手鉗製著,一手將聽診全新的塑料包裝遞到邊,虎牙咬著用力一扯。
作野又利落。
隻聽見刺啦一聲。
聽診就已經被靳承寒攥到了手裏,他一言不發地拿著聽診上的膠管就往手腕上纏去,這意圖簡直不能更明顯。
沈言渺頓時不著急也不行了,用盡所有力氣想要掙他的桎梏,但還是徒勞無功,跟他本來就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本來就不是他的對手。
"靳承寒,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的不行。
沈言渺隻好趕換了戰略,連忙佯裝出一副傷的表,幾乎能夠以假真地帶著哭腔出聲:"疼疼疼,靳承寒我手腕疼,我知道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你就別跟我計較了!"
明明知道是演的。
靳承寒還是停下所有作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又將手裏本還沒繞到手腕上的聽診隨意丟開,他驀然低頭,在煙的瓣上狠狠咬了一下。
"沈言渺,說,還敢不敢這麽無法無天了?"
沈言渺是真的被他的禽行為給嚇到了,忙不迭地趕點頭,有些慫,又有些不甘心地說道:"不敢了,所以……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靳承寒這才心滿意足地揚了揚畔,他又重新在上淺淺啄了下:"要是再敢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再這麽輕易就饒過你了。"
沈言渺氣鼓鼓地著他恃強淩弱的得意臉,心裏全是不滿卻不敢出聲,等到靳承寒終於大發慈悲地鬆開的雙手。
沈言渺立馬作飛快地就從他手裏奪過聽診,又重新回另一邊枕頭底下,並且義正言辭地表示:"這是我的東西,你還給我!"
靳承寒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卻也不跟爭。
他微微傾用自己的額頭在額上輕輕了,像是安一直驚的小狐一樣,沉聲說道:"沈言渺,在我心裏什麽都不及你的安危重要,我之所以查那個人,不過是擔心會做出什麽傷害到你的事,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所以也沒想把怎麽樣。"
更何況,那個人要是真的能把程子謙給收了,也算是幫他解決了一大心頭之患!
但是人的嫉妒心卻不容小覷,若是真的敢做出什麽傷害沈言渺的事,那就絕對不能留!
"學長是個好人,艾葉家世清白,如果兩個人真的有緣分,也算是一段佳話。"
沈言渺臉上的表頓時變得嚴肅又認真起來,依賴地枕在靳承寒的肩膀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他修長的手指玩兒。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明明陳墨已經在我邊呆了這麽久,我也一直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
沈言渺忽而細眉微蹙,若有所思地兀自呢喃道:"可是你說,為什麽突然就好像故意要讓我發現,然後順水推舟查出所有的事一樣?"
先是關於艾葉的英文名,如果那一封郵件艾葉真的有意瞞所有信息,當然不會留下自己真正的英文名在上麵。
那麽就隻有一種解釋,是陳墨給了提示,那個名字是故意給的。
還有,那一個關於敵寄郵件謀殺的小說,如今想來,那個時候就已經把話說的很分明,隻不過當時隻想到了靳承寒,卻忽略了程子謙。
至於知道從前是律師這件事,陳墨說了一個本用不著推敲的謊言,把一切事都引到了一個無比明朗的境況。
可就在所有事都要水落石出的時候,卻因為一場意外,現在生死未卜。
"所以,你是懷疑,這一次的意外可能並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策劃的?"
靳承寒很快就理解了話裏的意思,他瘦削的下頜在發頂抵了抵,繼續沉聲說道:"如果這個猜測立,那麽,那個艾葉應該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因為陳墨的有意為之擾了的計劃,所以舍棄這一枚棋子,機存在,的確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是是陳墨的親表姐,於於理,都不該是那個人。"
沈言渺細眉微蹙,的理智給出了跟靳承寒相同的結論,但是的直覺告訴,這件事可能並沒有那麽簡單。
在這之中,或許還存在著利益相關的第三方,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個人,那麽他手的幾率一定要遠遠大於艾葉。
可是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個人,那他的企圖又是什麽呢,難道也是把當了敵?
這也太荒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