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挑戰武館,頓時雀無聲。
沒人想到刀疤會突然對幾個普通小孩出手,更沒想到明櫻居然還有余力斬殺刀疤!
剛才一戰,盡管明櫻沒有外傷,但只要眼毒些的,都能看出明櫻幾乎力竭!
而其他看不出的,則想也想得到,一個二品中期,打敗三個二品巔峰和三個三品初期,還有余力那真是見鬼了!
現在他們見鬼了,他們不知道明櫻怎麼出的手,只聽一聲充滿殺意的“找死”后,刀疤從空中跌落,口一個大,鮮汩汩,搐兩下便沒氣了。
眺臺上的秦五眼神微變,“神力化的兵?”
只有六品以上陣師才能看得到神力化的兵,秦五看不到,但憑他的經驗,他判斷剛才明櫻是用神力化的兵斬殺了刀疤。
“的神力很強,已經能化出神力兵,你有把握贏嗎?”秦五平靜地問邊的年。
“能。”年十四五歲的模樣,聲線亦很平靜,“剛才那六人,我能比更快打敗他們。”
“的優點是手段多、判斷準、出手果斷,缺點是速度慢。”年道:“這就是二品和三品的差距。”
“我是三品巔峰,剛才如果出手是我,以我的速度,就算有神力兵,也絕對傷不了我。”
三品初、中、巔峰三個等級,除了力外,氣飛行的速度是晉升的標準。
三品巔峰,其飛行的速度,可能是初期的十倍以上。
剛才明櫻和刀疤等人的對戰,包括斬殺刀疤,在不人的眼里,明櫻的速度快,很快。
在年的眼里,慢,太慢了。
秦五沒再說什麼,看向場館中,因為年說的沒錯。
在他們對面的西面眺臺,彭四方輕嘆一聲道:“神力化,那小丫頭果真神力化了。”
明櫻用小力自燒木千古胡子一事,彭大千告訴了彭四方,所以彭四方知道明櫻有神力化的兵。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親眼見到(他也看不到,但他的實力能知到),是另一回事。
“果然妖孽!淮明,如果是你,對上,有把握贏嗎?”他問向旁邊的孫子,十五歲的彭淮明。
彭淮明,彭家近三代天份最高的天才,陣武雙修,如今是三品初期武師兼三品陣師。
“有!”彭淮明道:“陣道我與一樣實力,但武道實力我強過,速度快過。的神力強大,我的神力也不弱。”
彭四方點點頭,算是認同彭淮明的說法,“這小丫頭要是進三品,速度上來后,不得了了。”
場館里接明櫻挑戰的其余五人,看著刀疤的尸,眼里全都出驚恐之。
他們很清楚,并且明白刀疤為什麼那麼做。
本來只要連贏三場,除了能拿到挑戰勝出的銀子外,還能額外拿到一千兩。
一千多兩銀子,只需要明正大地挑戰三場,贏了就全是他們的,這對于他們這些獨行客來說,太大了。
本來一千多兩銀子,離他們每個人都只有一步之遙了,可這個小丫頭,突然要挑戰他們。
他們知道自己被看穿了,但沒所謂,他們又沒有耍手段,只是按規矩挑戰,然后贏了而已。
原本以為六對一,他們必能贏的,可沒想到這小丫頭比他們想的手段多得多,出手又狠又準,幾息就打敗了他們。
到手的一千多兩銀子就這麼飛了,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刀疤再失去理智,也不可能殺幾個普通小孩,應該是想扳回一局或是找人出出氣,結果沒想到,就這麼被那小丫頭給殺了。
他們不是一伙人,但因為接了同一個任務,他們現在就是一伙人。
那小丫頭殺了刀疤,會不會連他們一起殺了?
五人互看一眼,不知道要不要一起手先發制人。
幾人下意識看向北面眺臺。
彭管家此時臉都全黑了。
刀疤那個蠢貨,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青城,對幾個普通小孩手!?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他只是要他們想方設法贏三場挑戰而已,可沒讓他們對普通人手!
一個武師,還是三品初期的,敢在青城對普通人手,是嫌活的太久了嗎?
這下好了,死了吧?
刀疤是被自己蠢死的,死不足惜,彭管家卻頭疼不已。
萬一這些人是被他指使的事傳出去,他要倒大霉了!
當五人看過來時,彭管家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生怕五人看不見。
反正刀疤已經死了,只要他們不承認,這一切,就與他與彭家無關。
這一切被彭四方看在眼里,他皺起眉頭,那不是九堂弟邊的管家嗎?
他怎麼好像和那五個江湖人,有什麼勾結似的?
彭四方突然有種不妙的覺。
其余五人明白了彭管家的意思,打定主意當之前什麼約定也沒有,他們就是來正常挑戰的,把刀疤這事先糊弄過去再說。
就在這時,東面眺臺上突然傳一聲罵,“艸!太無恥了!”
“特麼的你們幾個,太無恥了!”被打豬頭的萬夜,突然跳出來,指著場館里五人大罵。
“為武師,居然對普通人手,你們為了贏,為了那一點銀子,簡直把我們江湖人的臉都丟盡了!”
萬夜不傻,從刀疤六人打第二場開始,他就知道,這六人跟他一樣,是被彭家收買來挑戰的。
可正正當當地挑戰就算了,結果輸了對幾個普通小孩手,哪怕只是想撒撒氣、嚇唬一下,又算什麼英雄好漢?
萬夜覺得很可恥,因為跟這些人一伙,快把他氣炸了。
“小爺也輸了,小爺都被打這樣了,可輸了就輸了,拿弱小的人出氣,算什麼玩意!?”萬夜氣得跳腳。
彭管家聽得太突突跳,心臟都快裂,地著肩膀想遁走。
下一秒,彭管家肩上一,不由自主向上飛起。
萬夜拎著彭管家躍場館,“小丫頭,就是他指使的!”
明櫻發紅的眼,如刀一樣落在彭管家上,那眼里的殺意與寒氣,讓彭管家雙發。
“不不不......”
“你特麼還想狡辯!?”萬夜狠狠一踢彭管家的膝蓋,“你敢說不是你帶小爺去見什麼九爺的?你敢說那什麼九爺沒花銀子我們來砸場子!?”
彭管家一聲慘,也不敢去,慌忙解釋,“明櫻小姐,事不是這樣的......”
彭四方聽到這,哪還有不明白的?
如呂千秋所說,他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神力訓練法,是明櫻弄出來的。
他能想得到,彭九才又如何想不到?
彭九才管著彭家的部分生意,自己又弄了個黑風堂,這些年來賺了不,從來沒吃過虧。
他跟彭家幾位當家人一樣,一心想彭家取代武家,為青城四大世家之一。
可當明櫻把神力訓練法賣給武家后,彭家好不容易看見的機會,就這麼失去了。
彭家很多人不甘心,包括他在,但都忍下了。
可看來彭九才沒忍下,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本來彭九才的手段,嚴格來說只是一種商業競爭手段,若沒有最后刀疤這自作主張的一鬧,說穿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偏偏那刀疤犯了蠢,加上萬夜這一指證,徹底把彭家給拖下了。
商業競爭手段,變了不擇手段的迫害。
彭四方對后一人道:“把九爺請來。”
那人離開后,彭四方和彭淮明氣飛到場館,同時布下隔音陣。
“我是彭家家主彭四方,這是我孫子彭淮明。”
彭四方看著明櫻的眼,被那眼里的殺意給驚到。
他語氣越發客氣,“明櫻小姐莫怒,不如先聽聽事的來龍去脈,若真是我彭家不對,我定會給明櫻小姐個代。”
他掃了一眼彭管家,彭管家此時嚇得抖得篩糠,哪還敢瞞,一五一十將事說了。
彭四方在心里嘆氣,果然如他所預料,不過也印證了彭九才還沒蠢到底,刀疤最后的所作所為,真不是他指使的。
“明櫻小姐,這事確實是因我彭家而起,但最后傷人的舉,真與我彭家無關。”
彭四方道:“我彭家一向遵紀守法,絕不會指使武師來對付普通人,犯朝廷定下的律法。”
“修煉之人若對普通人手,是大罪,沒有人敢輕易去這條底線,我彭家不會,已經死去的這位武師,眾目睽睽之下絕不敢。”
“他或許只是想嚇唬一下,又或者只是想離開這里,不都不重要了。這位武師已經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明櫻小姐,你看這事,要不就這麼算了?”
“至于你幾位哥哥到的驚嚇,我彭家愿意彌補。”
明櫻仰著頭,冷冷地看著彭四方,“只是想嚇唬一下?又或者只是想離開這里?彭家主的意思是,他可能沒有殺我哥哥們的心,而我卻殺了他,這是在說我出手太狠了嗎?”
“換是彭家主,若今天有個七品高手敗給你之后,突然沖著你最疼的孫子沖過去,彭家主會如何做?”
“眼睜睜地先看著?確定他真的要出手了,你再沖過去救?”
“到那時,你還救得了嗎?”
“就算那七品高手不出手,他只是因為憤怒,稍微震懾一下,你覺得你孫子承得了嗎?”
“我哥哥們和朋友們,全都只是武生,才剛開始領悟化氣,一個三品初期武師的威嚇,會對他們產生多大的殺傷力,彭家主想必比我更清楚。”
“事不發生在自己上,誰都可以正義、高尚、道貌岸然,我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我只告訴你一句話。”
明櫻一字一字,冷冷道:“我之逆鱗,之必死!”
彭四方被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彭淮明忍不住道:“我祖父不是這個意思。”
明櫻沒理他,話鋒一轉,“彭家主剛才承認這些人都是彭家指使的是吧,那他們造的損失,是不是彭家主負責?”
“這是自然。”彭四方連忙道。
“他們剛才在其他場館挑戰時,沒有布隔音壁,按合約需賠償損失費、誤工費、維修費......算起來一間一萬兩,六人一共六萬兩!”
萬夜被小錘捶得睜不開的眼,此時睜得老大,艸!就忘了布隔音壁,雖然可能是故意忘的,就要賠償六萬兩!?
特麼的這也太好賺了吧!
六萬兩?彭四方皺起眉頭,心中暗自不喜,語氣不自覺帶上家主的威嚴,試圖制明櫻的氣勢。
“明櫻小姐,我承認你剛才說的有道理,是我想的不周,但你獅子大開口,未免胃口太大了些!”
明櫻淡淡道:“合同是他們親自畫的押,合同上面寫的一清二楚。”
“我彭家也有不生意,合同只是約束,并不一定要完全照著來。”
彭四方道:“和氣生財,希明櫻小姐給個面子,一萬兩,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一萬兩?呵呵,你個孫子,當老子徒弟沒人撐腰了?敢欺負老子徒弟?”
一聲暴喝后,只見傅無神和傅驚鴻,直接穿過隔音陣而來,傅無神手里還拎著彭九才。
彭四方眉心皺得更深,頭疼不已,這老家伙怎麼來了?
傅驚鴻拱手道:“彭家主,你彭家如何做生意是你彭家的事,我小師姑是傅家人,傅家人有傅家人自己做生意的規矩,還不到外人來教。”
“六萬兩,一個銅板都不能,不然,咱們就讓副府主來評評理!”
彭九才不服氣地開口:“副府主是你兒,自然偏向......”
來的路上彭九才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沒認為自己有什麼錯,他只是找人來挑戰,那什麼刀疤最后發蠢,跟他有什麼關系?又不是他指使的!
“閉!”彭四方怒喝一聲。
傅無神直接將彭九才往地上一摔。
砰!
“啊!”彭九才一聲慘,雙已折斷。
“這點力都承不住,廢!”傅無神不屑罵道。
傅無神向來自恃輩分高、實力強,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但他向來最多就是罵幾句孫子,都懶得跟你手,更別提傷人了。
傷人,今日是第一次。
彭四方自知這次沒法善終,只能著頭皮認了,不管怎麼說,事也是因彭九才而起,就當給傅無神和傅家以及他們后的將軍府一個待。
“六萬兩,彭家賠。”
彭四方示意彭淮明將彭九才扶起來,“傅夫子,傅家主,明櫻小姐,先告辭。”
“慢著!”
傅無神鼻孔朝著他哼了一聲,“這六萬兩,賠的是挑戰武館的損失。”
“我徒兒哥哥們和朋友們到的驚嚇呢?”
“他們是我寶貝徒弟的命,我寶貝徒弟就是我的命!”
“孫子,你打算如何賠?”
太過分了,都賠了六萬了,還敢要!?
彭九才氣得想罵人,被彭淮明眼疾手快捂住。
敢罵傅無神,九叔祖你是想死嗎?
彭四方一咬牙,“黑風堂的純利,每月分兩給明櫻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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