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昨晚林楠被突然吵醒,今早他終于有了報復的機會。
看到吳天合同樣坐在長椅上打瞌睡,林楠悄無聲息地走過去。
他飛起一腳直接把吳天合的小踢得生疼。
吳天合驚醒后怒瞪著他,蹭地站起來一把揪住林楠的領。
“想打人?天亮了,我醒你有錯?”
林楠平靜自若地解釋,他推開吳天合,臉上帶著嫌棄整理領。
清晨的醫院走廊很靜謐,吳天合怕影響到于娜和其他病人,強忍著怒火重新坐下來。
“我等娜娜醒了再走。”
他冷聲回應林楠,低下頭不知在思索什麼。
林楠沒再理會他轉進了病房,一眼見于娜正佇立在窗邊著初升的太。
“娜娜,你這麼早就醒了?”
林楠走過去,雙手想搭在的肩膀上。
但這個作還沒等落下來,于娜漠然轉,無神的眸注視著林楠問:“吳天合走了嗎?”
“還沒。”
林楠不喜歡提起吳天合的名字,尤其是與于娜在一起的時候。
“哦,我出去一下。”
于娜沒有和林楠解釋自己的用意,只是示意他幫忙照看還在睡的兒。
走出病房,于娜看到吳天合正在低垂著頭沉思,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鞋面。
“天合。”
于娜走到長椅旁邊,黯淡的面頰著些許激。
“這幾天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
于娜抿淺笑,人在于極致的悲傷時,笑容都泛著苦的味道。
吳天合抬起下,見于娜強歡笑的面容,心里不是滋味。
“娜娜,你不需要對我說謝謝。”
吳天合站了起來。
他想上前給于娜一個擁抱的,但看到忍著悲傷的模樣,反而有種肅然起敬的覺。
收斂起涌在心頭的緒,吳天合淡淡地開口:“出事后,沒能第一時間陪在你邊,我心里很自責。”
吳天合確實有后悔,倘若他這幾天經常來看于娜,也許在發生火災時可以把于父于母救出來。
然而人生是無法假設的。
“不關你的事。”
于娜輕輕搖頭,邊的淺笑更加苦了。
兩人在走廊里簡短談幾句,吳天合去公司上班。
他知道于娜期看到自己積極生活的樣子,所以就按照所期盼的方式過活。
出了醫院,吳天合沿著人行道前行。
他想找一個早餐攤隨便解決上午的餐食,但看到剛剛開始營業的彩票店,突然有了思緒。
從皮夾里出彩票單,吳天合一只手拿著手機,眼睛盯在兩,仔仔細細地進行對照。
這份專注持續了半分鐘,吳天合的臉充滿失。
“哎,我就知道沒那麼好的運氣……”
吳天合搖頭苦笑著自言自語,隨手把未中獎的彩票單撕碎。
不過在他過了馬路,進早餐店之前,又買了幾注彩票安每日枯燥乏味的生活。
上午。
林楠辦好了出院手續。
他幫于娜拿東西,于娜抱著正在吸吮的林真真。
聽說于娜出院,韓茉莉特地開車過來接他們。
順便當說客。
“茉莉姐你好!”
于娜認出林楠以前的經紀人,微微一笑打招呼。
韓茉莉作為一個漢子,今天在于娜面前難得有了幾分人味,從說話語氣到穿著打扮。
“娜娜,快上車,外面風大別著涼。”
韓茉莉像個知心小姐姐,溫婉中帶著幾分爽直。
車子朝著于娜訂好的酒店方向開,故意把車開的很慢,還專挑經常堵車的一條路線。
半路上,林楠開啟游說模式。
“娜娜,不要住酒店了,我們一起回新房住,好不好?”
“如果你覺得有我在不方便,我可以繼續住公寓,不打擾你和真真。”
“我打算去家政中心找兩個保姆,一個專職幫你帶真真,一個專職打掃衛生和做飯。”
“娜娜,你就聽我這一次,后天是伯父伯母的葬禮,到時會有很多事,住在酒店怎樣都不合適……”
林楠說得口干舌燥,然而只換來于娜的拒絕。
“不用了,謝謝。”
于娜回絕過林楠,繼續把注意力放在兒上。
韓茉莉從后視鏡里了兩人一眼,輕咳兩聲也開啟勸說話。
曉之以理,之以,配合著林楠讓于娜放棄去酒店住的念頭。
可是……
車速再慢,最終還是開到了酒店門前。
于娜對兩人表示謝。
酒店客房里,林楠打量著房間里的陳設,對于娜的倔強著急又無奈。
“你要在這里住多久?”他問。
于娜洗刷瓶的作停頓了一下,“一個星期吧。”
“那還不如去……”
林楠話沒說完,想想于娜不會答應,退而求其次地商量:“后天你爸媽的葬禮,我陪著你好嗎?總要有人照看真真的。”
“嗯,謝謝你了。”
于娜繼續洗瓶,子僵僵的,灰暗的面看不到毫神采。
林楠卻沒有因此開心,反而心里更酸楚了。
如今于娜三句話離不開謝謝。
他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林楠在想,或許在于娜的眼里,他只是林真真緣上的父親,至于兩人無異于陌生人。
另一邊,岑心在切關注著于娜的向。
知道在于娜住院這幾天,每天都有林楠和吳天合流照顧。
還知道林楠在幫于娜張羅于父于母的后事。
除此之外,于娜目前住的酒店也打聽到了。
林家別墅的客廳,林母覺得傭人今天地沒干凈,數落了幾句看到岑心下樓。
“心,你要出去?”林母問。
“伯母,我想去郊區散心。”
岑心一副了氣的小媳婦模樣,眼神和聲音幽幽怨怨的。
林母心里有數,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其實伯母也煩,但有什麼辦法呢?”
林母聳聳肩膀,強勢歸強勢,人世故還是懂的。
“現在于娜爸媽都不在了,人家死了人,我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是把阿楠拽回來。”
林母不想落下絕冷的罵名,當然也做不到讓林楠像從前那樣,對的每句話聽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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