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還為此和建長公主解釋了一番,說顧元奉擅丹青和樂理,可他才剛婚,讓他去與那些樂伎廝混哪里,還是去當畫院學士好。
建長公主笑道:“你這個舅舅是最了解他的,他能和那麼多志同道合的畫士玩耍肯定會高興。”
顧元奉對此還真接良好,一點都不覺得當個畫院學士有什麼不好,還覺得這職務清閑,他還是畫院一把手,每天連點卯都不需要,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唯一的問題是經費太難申請,沒法供他經常帶著畫師們到遛彎采風,以至于他要回家朝紀云彤申請采風資金。
紀云彤其實羨慕顧元奉的好心態,約莫是建長公主們也知道顧元奉長大后會是什麼境遇,所以從前也不會著他讀書,他琴棋書畫便讓他去,才他現在得了個旁人瞧不上眼的差使也這麼樂呵。
這樣倒是好的,只要他別發現自己當的是小小的弼馬溫,將來哪天也學孫猴子來個大鬧天宮就好。
畢竟他估計也鬧不起來。
顧元奉正在興頭上,紀云彤也沒攔著不讓他花錢,自己花得也不,總不能讓顧元奉捉襟見肘。
顧元奉就這麼浪了大半年,忽然覺不太對勁,怎麼好像有時候他還沒開口要錢,紀云彤就主撥他一筆錢說哪里哪里風極好,哄他帶著底下的畫師出去玩耍。
難道!
莫非!
就是嫌他煩了想支開他!
顧元奉越琢磨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早上對鏡一看,發現自己似乎跟年時不太一
樣了。他頓時生出點自己年老衰的憂慮來,他們才婚一年,就要支開他自己玩耍了,以后可怎麼辦才好!
紀云彤夜里被顧元奉折騰久了,醒得有點晚,起來就看到顧元奉坐在那里一臉的憂愁。
看得紀云彤莫名其妙。
一大早的,這家伙又怎麼了?
算了,男人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紀云彤自顧自地穿洗漱,結果正用巾著臉呢,就被顧元奉從背后手抱住了。
見他突然這麼黏糊,紀云彤狐疑地道:“大白天的,你抱我做什麼?”
顧元奉道:“你每次建議我帶人出去采風,是不是嫌我煩了?”
紀云彤沒想到他會發現這件事,還以為以他的遲鈍本不會發現呢。信口瞎扯:“怎麼會?我是覺得那麼好的時節、那麼好的風景,你不去看看實在可惜了。”
顧元奉道:“那下次我們一起去!你不去看看不也可惜?”
紀云彤心想,我肯定去看啊,只不過是跟何菁們一起去而已,不然我哪里知道那些地方好看。
有陸驥這尊煞神鎮守金陵,們出行都不需要帶太多護院了,游玩起來安心得很。
紀云彤說道:“你有你的朋友,我有我的朋友,兩邊又不相,還不如各自去玩來得舒坦。”
青羅綠綺年歲漸長,不適合在邊伺候了,紀云彤問過們的意見,們俱都不愿嫁人,紀云彤便讓們管著景園的事,正好一個管南園,一個管北園,們很有干勁,景園上下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紀云彤得了空便捎上們一起外出游玩,免得們整日埋首工作給累壞了。
許淑嫻已經婚,與柳二郎一起去了京師;何菁倒是一直住在景園,把控著彤載堂的書版制作,設計的裝幀良又雅致,不人都慕名把書稿投過來。
何菁與紀云彤一樣,都把自己的名字寫到了這些由們負責編纂印刷的書上。
對此有人覺得沒問題,有人覺得很荒唐,不過更多的人都不怎麼在意,畢竟這與他們又沒什麼關系,看不順眼大不了不買彤載堂的書就是了。
可彤載堂印的書裝幀那麼好看,價格那麼公道,容又那
麼新穎有趣,看上癮后誰能忍住不買啊!
有何菁們這些老朋友,再加上這些年紀云彤結的新朋友,紀云彤確實需要時常支開顧元奉去與朋友相聚。
本來不支開也行,只要說不能帶上顧元奉,顧元奉也不會死皮賴臉非要跟著。只不過等玩個盡興回來后,就看到顧元奉可憐地等在那里,還給看自己畫了半天的妻石……
這誰頂得住!
還是哄哄他吧!
沒想到才哄了幾個月,這家伙就看出端倪來了。
一時也不知該不該夸他腦子靈(畢竟勉強也糊弄了他幾個月)。
一提到紀云彤那些朋友,顧元奉心里就有些郁悶。好不容易許淑嫻婚后跟著柳二郎去了京師,又冒出一堆不知哪來的新朋友。
還有以前那兩個侍,婚后倆雖不跟著紀云彤了,每次見面卻還是黏著紀云彤不放。
那綠綺就不說了,都不當丫鬟了還總想搶他給紀云彤洗腳的活(其實是他不樂意看別人給紀云彤洗所以搶了這個活),那個青羅的也不是什麼安分的,總要做些只有會做的點心給紀云彤嘗。
問就是們永遠不會忘記姑娘的恩,們這輩子都是姑娘的人。
沒錯,到現在們也還是一口一個姑娘,堅決不喊紀云彤做夫人。
顧元奉都快被們氣死了。
可惜氣死也沒用,紀云彤是個念舊的,始終跟們好得很。他還得慶幸這兩個家伙是的,要是兩個男的一口一個“我要跟著姑娘報恩”,顧元奉才更慪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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