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上齊,侍應生把醒過兩小時的紅酒端上來,在倒的窄瓶口醒酒之前還經過了空調房三小時的瓶醒,此時紅酒層層芳香已徹底蘇醒,緩慢地散溢在空氣里。
第1919年的柏圖斯酒莊藏酒,這一年被譽為波爾多最好的年份,口輕有平衡,又能嘗到各種鮮花與香料疊加的強勁味道。
“別喝多。”謝琮月還是出聲提醒。
“好喝嘛。”秦佳苒嘟了嘟,比劃出一個剪刀,“我就喝兩杯。”
謝琮月哂笑,還喝兩杯,可以直接回家睡覺了。還是拗不過,算了,這酒不錯,喝多點就多一點吧,他把剝好的蟹放進秦佳苒碟子里:“兩杯,不能更多。”
池衡又一次咋舌,他這次是了,他哥在養祖宗。既然如此,他更要獻殷勤了,不然他拿什麼在他哥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等侍應生把蛋糕端上來,全場熄燈,唱了祝福歌,在搖曳的火中,眾人催著池衡許愿。
池衡哼笑一聲,把蛋糕轉到秦佳苒面前,“嫂子幫我許吧。”
秦佳苒忽然被點到,有點也無措,不太懂這邊的社禮儀,只好茫然地看向謝琮月,向他求助。
謝琮月慵懶地靠著椅背,溫和的雙眼似笑非笑地看,里面倒映著兩把跳躍的碎金。
西裝外套早就下,只著了一件質的黑襯衫,袖口挽上去,珊瑚手串繞著那一截金玉質的清瘦腕骨,指尖夾著一支別人遞來的煙,沒點。
他聲音溫,帶一點酒醉的低啞:“不要,你就隨便許一個。不然蠟燭要滅了。”
“是啊是啊,隨便許,什麼都可以。”
一群喝醉的人都起哄,弄得好像今晚過生日的主角是。
秦佳苒臉紅紅的,今晚承太多風,都覺得這風再多一點就該損運氣了,可還是在無數目中閉上眼,許了一個愿,然后鄭重,吹熄了蠟燭。
燈再度點燃的瞬間,心臟突突跳了一下,場面到這時已經了,松了,嘻笑打鬧,四千塊一個的水晶杯打碎了好幾個,沒人在乎,侍應生默默上來打掃干凈。
在酒酣飯足的熱鬧里,謝琮月過來摟的腰肢,溫熱的氣息落在耳邊:“許的什麼愿?”
被紅酒和他的沉醉的嗓音熏得輕飄飄,抿了抿,“希月永遠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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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散后,夜還長,得找樂子消遣,一群男人架著謝琮月去打牌。
謝琮月是不玩這個的,也很玩,但這種局必定跑不掉,秦佳苒讓他快去,眼睛亮晶晶的,乖得要命。
“別跑,想玩什麼找人帶你,困了就去我的休息室睡會兒。”謝琮月的耳垂。
“知道。”秦佳苒推他。
客廳里剩下的人不多了,男人們都去了棋牌室,一群千金小姐們慵懶地圍坐在偏廳的沙發上夜話閑聊。
偏廳布置得更為奢華,用的全是世界頂級家品牌,刻著蛇頭造型的絨拼蟒皮沙發,限量版落地水晶燈彌散鎏金,侍應生開了香檳,白葡萄酒,準備了餐后甜點,廳溫暖如春,頂級音響設備里流淌著憂郁藍調,最適合沒有煩惱的微醺夜晚。
秦佳苒沒有被邀請。
一來是本就不屬于這個圈子,和所有人都不,沒有人愿意貿然去接納一個還不確定份的人,二來是今晚太矚目了,被謝琮月一直捧著,倒式地搶走了所有人的風頭,自然會引來敵意,就算沒有敵意,也會不爽。
這些生都是出生顯赫的貴,年輕氣盛,目下無塵,誰都端著,不愿意當第一個拉下臉的人。
秦佳苒一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客廳里,找侍應生要了一杯濃茶醒酒,腦袋暈暈乎乎的。
“秦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幾分鐘,后傳來聲音,以為聽錯了,遲鈍了幾秒才轉過頭去,對上一張致溫婉的面容,一襲一字領希臘式長襯得寧靜如水,笑起來很有親和力,并不是虛偽的笑,很溫,也真誠。
孟慧晚發出邀請:“秦小姐,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聊天?”
秦佳苒“啊”了一下,寵若驚:“我嗎?”
“走吧,一起來。”孟慧晚笑了笑。
偏廳里,孩們有一搭沒一搭聊著,誰都不想聊秦佳苒,但話題就是繞不開秦佳苒。
“謝先生快把捧上天了!”
“你說到底是誰啊?哪家的?滬城秦泰集團的?我記得蘇城首富的老婆也姓秦啊,還是濱城那個買蛋糕的秦家啊,總不可能是港島的秦家吧......”
“聽聲音就沒有港臺腔啊!肯定不是港島的,可能就是普通人咯,看上去小的,說不好是京城哪個大學讀書的學生。”
“謝先生有沒有搞錯啊,本來以為他跟其他男人不一樣誒!”
“OMG,姐妹,不要對男人抱有幻想啦,男人都那樣,喜歡年輕漂亮的!”一個穿著黑爾曼套裝的人笑得很夸張。
“說不定太子爺就是玩玩,你以為謝家很好進啊。畢竟是謝家,條件稍微有點傷的都不住場,除非太子爺傻,不然找這麼個小家子氣的,我都嫌丟人。”
兩人剛走到偏廳門口,就聽見七八舌的議論聲,孟慧晚尷尬地咳了咳嗓,提醒大家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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