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緋葉還以以為秦不俍有什麼事兒,趕接起電話:“喂,怎麼了?”
這話一出口,秦不俍就是一頓,好似沒事兒就不能給打電話一樣,他收斂語氣:“你安頓的怎麼樣了,見到劇組的人了麼?”
打從到那里給他發了個消息‘我到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眼看已經十點了,依舊沒有任何靜,秦不俍終于忍不住了。
午飯是在公司吃的,隨便讓石棱打了一份到辦公室,晚飯自己隨便在外面吃了點,回到家里千薄文有事兒問他,一聊就聊了一個多小時,他又講了不東西,等掛了電話,忙完要理的事,一轉,就看到了門口的一片黑暗。
這才想起家里除了他已經沒有任何人了,這也是為什麼臥室的門沒有關,只有他一個人在,沒有任何靜,還有什麼必要關門?
客廳的養生壺是空的,茶幾上沒有慣常用的電腦,以前不曾在意的噼里啪啦打字聲不見蹤影,莫名的就有了整個家里空的覺,這種覺十分不好。
其實不應該是這樣的,不管是上學還是后來工作,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以前在別墅住著的時候,偌大的房子里雖然有三個幫傭,但是平日里他們都悄無聲息的不打擾他,跟不存在也沒什麼區別,他也沒覺得有哪里不對。
如今不過短短幾個月,何至于就到了不舒服的地步。
可是不舒服的覺是真實存在的,重新坐回座位之后,心思就怎麼也靜不下來,拿起手機看了又看,也只有那三個字,多的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他終于不再莫名的跟自己較勁兒,打出了這個電話。
“都安頓好了,晚上劇組的人一起吃了個飯,看上去大家都好的,更多的也看不出來,不過王導是個和善的人,還特意給大家介紹了我,大概是因為我是原文作者吧。”
師緋葉坐到酒店的沙發上,無聊的看著不遠在黑暗中若若現的影視城:
“你呢,馬上游戲就面世了,一切都順利嗎?”
“順利,以后早晚都記得給我個電話,出門在外,要自己當心。”秦不俍順就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倒是讓師緋葉意外了一下,自打爸媽離世之后一直都是一個人,上輩子進劇組也一直都是一個人,很久沒有人讓報平安了。
可是轉念一想,到底還頂著對方妻子的份,按照常理算,他們本該是世上最親的人,如今雖然不是什麼真夫妻,但是怎麼也算朋友,要是往自個兒臉上金,說句親人也能勉強夠得上,對方不放心一個人出來也正常。
“好,我會記得報平安的。”
師緋葉不認為秦不俍會天天盯著,這幾天全息網游面世,他還不定得怎麼忙,但是對方擺出了掛念的態度,那就記得他這份。
要再說些什麼,又覺得無從說起,師緋葉就想掛電話了,然而讓想不到的是,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句:“怎麼,想掛我的電話了?”
話都這麼說了,還怎麼掛:“沒有啊,我在想跟你說些什麼呢。”
“王導他們作為大導演差不到那里去,跟你一個助理編劇也扯不到一塊,你平時跟其他人相的時候多個心眼兒就行。”
師緋葉沒想到秦不俍居然話多了起來:
“這些都是小事,以你的本事應該也能擺布開。我聽說那位海編劇是個有人品有聲的人,你沒事兒勤快點兒,要是能得到他的提攜,路就好走多了,聽說他喜歡詩詞,你得空可以多回憶一下。”
沒有說什麼要照顧,也沒問是不是需要他做什麼,更沒有跟談其他的,而是提起了海編劇的喜好,大佬沒有懷疑事的能力,而是給些非常有用的小道消息,這讓覺得很自在,不喜歡別人懷疑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在外行那里。
了解上頭人的喜好,對于新手來說只有好,這是真正的替著想,師緋葉還是有幾分念的:“嗯,我記得了。”
于是之后的話題就變了秦不俍晦的提點什麼事怎麼做更好,這些東西不是最基本的人往來而是更上一層的如何打部,師緋葉知道拿到這些消息,他肯定是費了心的,于是念就變了。
一聊就聊了半個小時,等到掛了電話,師緋葉心里一片溫暖,別管是什麼關系,有人這麼掛念著你,替你著想,還尊重你,不質疑你的能力,這就是福氣,大佬對真心不錯。
第二天早上,師緋葉起得早,給秦不俍發了早安之后,就下樓吃東西去了,秦不俍習慣早起,聽到提示音拿起來一看,原本沒什麼緒的眼神就溫和起來,敲字發過去‘早安,工作順利’。
師緋葉來到酒店的二樓,這是吃飯的地方,早餐有很多種,費用都已經被包了,隨便吃,不用私人花錢。
挑了包子、蛋和小米粥,還盛了一點小菜,確保自己真的能吃完,這才朝飯桌走。
挑了一張沒人的桌子,把托盤放下,師緋葉把東西都拿出來放好,這才準備筷子。
在吃飯方面還是比較講究的,打小老媽就跟說,人生在世吃穿二字,穿的不追求什麼名牌,力所能及的范圍,買穿著舒服的就行,哪怕穿出去不是那麼好看呢。至于吃,那是哪怕清粥小菜,也得吃的認真和。
若非如此,當初秦不俍也不會一下子接了做的飯菜,再不講究,也不至于吃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好歹是從小金尊玉貴長大的人,沒能耐的時候強行忍著就罷了,稍微有點兒能耐就絕對不會忍了。
然而才吃了幾口,旁邊就多了個影,師緋葉把里的東西咽下去,抬頭一看,是張宜信,對方見抬頭就跟笑:
“師小姐,早上好啊,不知道你對面有沒有人?”
這還用問麼?對方也不過是客氣著問一下,就是不知道這麼多空位不坐來這里是有什麼事兒,亦或是單純的只為拉一下關系,可是又有什麼被拉關系的價值呢?不過是個助理編劇罷了。
不清楚對方的來意,師緋葉還是回道:“沒有。”
“那我能坐在這兒麼?”
位置又不是的,難道還能說了沒人再來句得罪人的‘不能’?
“當然可以,沒想到你也起這麼早。”
張宜信坐下:“一想到這次的劇本那麼好,就激的睡不著,干脆起來吃個早飯,沒想到師小姐也起得這麼早,倒是巧了。”
恭維人都恭維的這麼靈巧,師緋葉心里就笑了,但是卻不把自己往上面套:
“是啊,海編劇寫的劇本,怎麼會不好,我也是高興,想著這次過來說不定能跟著海編劇學到很多東西呢,機會實在是難得。”
“那還得是你的小說寫得好,當初王導給我發出邀約的時候我就興趣的不行,趕去看了小說,那時候還以為能寫出這麼好的小說,作者得是上了年紀的大哥大姐,沒想到是師小姐這樣才華和貌兼的小姐姐。”
張宜信說著沖師緋葉眨眨眼:“小姐姐,我對于角有些疑問,能問問你麼?”
原來是為了角的事兒,師緋葉當然不會拒絕:“當然可以,不過海編劇對于人的格、人生軌跡把控的非常準,我只能給你建議,未必就準確,你借鑒一下就好,還是以海編劇為準。”
“我就覺得關于男主角失敗的那一段,是不是寫的有點兒太夸張了,尤其是其中在街上乞討的那一段,是不是寫的有點兒過,畢竟是個皇子啊,能拉的下來臉?”
師緋葉對張宜信的知好了幾分,能認真研究角的演員都覺得不錯,男主乞討那一段確實看上去有些夸張,不過這是很有必要的,于是就跟張宜信講解:
“這一段其實是很有必要的,男主生來就是皇子,雖然一直在跟自己的兄弟斗,看上去非常辛苦,但是對民并不是特別了解,正是這一段失敗之后跌谷底的經歷,才讓他真的會到了百姓的不容易。”
師緋葉看張宜信聽得認真,就繼續道:
“會到了民生不易,見識了最底層百姓的人心善惡,才能開闊眼界,才能認識到過去的自己是多麼淺薄,這樣才能真正長起來。也是因為這樣,他對于主的好才有深刻的認真,多了一分同理心,主最后才沒能下得去手來殺他,兩個人才能相互扶持著走下去。畢竟,這世上,能真正打人心的,還得是對世人的大。”
張宜信點點頭,這點兒東西他還是知道的,不過是找個借口跟師緋葉搭話罷了:
“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看來這一段還真是不好演,緒把握相當麻煩,不過,我會盡力的,不浪費這麼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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