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讓這個世界變得安靜，而不再有硝煙瀰漫。除此之外，他本冇有其他任何多餘的想法。

再者說，通天雖然會為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王，但這並不待變他就會讓其他人在他的芒下都黯然失，紅塵道給他的悟是紅塵萬象，各有所歸。

大家走的路不一樣，所以最終的歸宿也不一樣。

通天的歸宿並不在這裡，所以這裡的一切人和事都將為通天證道途中的一抹彩霞，在太落山之後消散。

他不會去保證這個世界會永永遠遠都如他所設想的那般流傳下去，他也本就冇設想過。蓋聶問的問題，從本質意義上來說便是矛盾的。

“大王要做的，隻是這數百年來無人做到的一件事，而做到這件事以後，大王便會離開？”

蓋聶是第一個懷疑通天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也是第一個有勇氣問出這樣的問題的人。

他當初與衛莊流過這個問題，那時候的他還隻是有一點懷疑，但是剛纔聽到了通天說的那番話，他才徹底肯定了通天的份。

當然，他所肯定的也隻是通天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等同於他變相的承認了通天帝星凡的份。

隻是他不知道通天這個所謂的帝星凡到底是如何的一顆帝星。

他問通天是否會離開，便正如問通天是否會死，死在這個世界。

若是旁人，通天估計早就不予理會了。

但對於蓋聶，通天卻有興趣與他“探討”一番。

“你以為呢？”通天反問到。

蓋聶聞言搖頭，“草民不知，草民所希的不過是這個天下不再有戰，不再有烽火。”

蓋聶的意思是，倘若通天當真死在這個世界，那麼就目前的形勢而言，一旦他倒下了，那麼這個世界勢必又會回到原形，回到烽火連天而不休的時代裡。

那樣的世界並不是蓋聶所希看到的世界。

所以他在心裡其實是期待通天能夠永永遠遠都存在的，隻是他不想表達出來，因為那樣會讓世人覺得可怖。

“寡人是人，也終將會有離去的那一天。而當寡人離去之後，這個世界究竟如何變化並不在寡人的掌控之中，寡人想做的，隻是將眼前的這個世界變得更加好而已。”

通天並冇有含糊其詞，他明確的告訴了蓋聶，他會離去。

這樣說的目的是想讓蓋聶明白，一個君王在世，並不一定隻會想著如何將他的朝代永遠流傳下去。

百姓是人，君王也是人，是人便會有他所想追求的東西，而不一樣的君王便會有不一樣的追求。隻是通天此刻的追求乃是一統天下而已。

蓋聶明白了，徹底的明白了。

他的臉上出恍然之，心中的迷霧在這一刻也都散開，“大王不愧為帝星凡，所想所思與我等凡人實在大有不同。”

若是放在其他的君王上，他們肯定是希自己的朝代能流傳多久就流傳多久，而不是想通天這般隻在乎他這一世。

但這也正說明瞭通天並不是要將這個世界據為己有，他更在乎的是這個世界的曆史會繼續沿著原本的軌跡繼續前進，他來到這裡，做出這些事，完全隻是一個曲。

此刻的通天已經不再是第一次臨世證道的通天，紅塵道給他的悟並非冇有任何作用。相反，紅塵道的悟讓他明白了很多。

在洪荒世界之中時，通天並冇有那麼多的機會去悟那些，而當他徹底的經曆過之後，他才明白，每個人存在於一個世界都有著他特定的意義，並非毫無作用。

“你還想知道什麼。”通天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

今日蓋聶前來求見，其實擺明瞭便是來攤牌的，他想知道通天對於這個世界的看法，也想知道通天是否會離去。

倘若通天並冇有告訴他，那他便一定會一頭紮進諸子百家的陣營之中從而反秦。因為他相信一點，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這一點，燕丹也知道，並且相信了。

可是蓋聶與燕丹不一樣的地方在於，蓋聶更善於求證，而不是認準了死理便永不回頭。

“大王此次挑起戰火，不怕天下百姓合力抗秦嗎？”這也是一個關鍵問題，此次秦國東征乃是板上釘釘之事。而秦國如此行為，隻會讓天下百姓對秦國更為憎恨，從而使他們加到反秦勢力之中。

蓋聶不明白的是，通天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但他為何還要堅持？堅持東征，堅持引起天下人對秦國的憎恨。

倘若天下百姓都聯合起來抗秦，那通天會怎麼做？是大殺四方還是妥協？

這兩個選擇，似乎都無法為通天的選擇。

隻聽通天聞言淡淡道，“寡人怕的是他們不來抗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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