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偏頭避開林檸的手。

同時迅速后退幾米，他語氣強勢中著請求說：“小檸，先去看你媽，等你媽離危險了，你再打我也不遲。”

林檸脾氣打小就差。

如今正在氣頭上，哪能冷靜得下來。

把祁連騙來，就是為了狠狠打他一頓，替媽媽出口氣。

像炸的公一樣，跳起腳就朝他撲過去，里喊道：“我先打你一頓，再說別的事！你占了我媽的便宜，又拋棄我媽，還算不算男人？”

見暴跳如雷，祁連不再躲，立在原地，任由發泄。

林檸揮起一雙拳，朝他膛上打去。

七手八腳打得噗噗作響。

自己的手打得巨疼，祁連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見吃虧了，秦陸上前，對說：“你歇著去，我替你打。”

林檸發紅的手，疼得倒吸冷氣，退后三米，指揮秦陸：“阿陸，你給我狠狠打他！臭渣男，欺負我媽沒人撐腰是吧？本來以為他和我爸不一樣，沒想到比我爸還渣！”

秦陸抬手將指骨掰得啪啪作響，看向祁連，問：“你有沒有占我岳母便宜？”

祁連仍舊說：“我們先去看書湉。”

秦陸語調提高，“回答我！”

祁連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占了。”

話音剛落，秦陸一拳捶到他臉上。

祁連閃躲開。

秦陸出手極快，拳風著他的耳朵過去，險些打到他的臉。

祁連抬手了耳朵，暗道，臭小子，是真打啊。

幸好耳朵是的，否則耳骨會裂。

秦陸盯住他的眼睛，又問：“我再問一遍，你有沒有占我岳母便宜？”

祁連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問第二遍，明顯是在給他臺階下，便說：“沒到最后一步。帶我去看書湉，等沒事了，你們再手。”

林檸清脆的小嗓音吼道：“騙人！你上次承認跟我媽睡了！渣男的，騙人的鬼！”

祁連迅速環視一圈，好在附近沒外人。

他暗道，這小丫頭脾氣上來了，是真不管不顧，什麼都往外說。

格一點都不像元書湉。

倒像平時向他示好的那些江湖中人，沖莽撞，是他最不喜的格。

他沖秦陸點一下頭，示意他攔住林檸。

他抬腳朝溫泉山莊貴賓招待樓跑去。

后傳來秦陸報房間號的聲音。

祁連上沒應，心里卻對秦陸添了幾分好。

之前為了墨鶴的電腦，他還扮過他的模樣，高比他差幾厘米，特意穿厚底鞋，墊了一層增高，才得以以假真。

如今卻和他配合得如此默契。

這大概就是不打不相識吧。

來到元書湉的房門前，門口有兩個保鏢把守。

祁連問其中一個保鏢：“醫生來了嗎？”

保鏢一愣，“醫生？”

雖然有點懵，但是保鏢反應不算慢，忙答應著：“來了，來了，來過了，檸小姐找的醫生。”

他這一愣神，祁連明白了，此有貓膩。

他回眸，見秦陸和林檸也跟了過來。

秦陸神如常，看不出什麼。

林檸俏的小臉上只有氣憤，沒有悲傷。

祁連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

他朝保鏢出手，“手機借我用一下。”

保鏢從兜中掏出手機遞給他。

祁連接過手機，撥通元老的號碼道：“元老，小檸給我發信息，說書湉自殺了，傷得很重。我現在在書湉的房間門外，進與不進，您一句話的事。但是，您答應過我的，不能變卦，君子無戲言。”

一聽兒自殺了，元老口一窒，差點沒過氣來。

再開口他聲音已經啞了，“書湉傷得重不重？”

“小檸說很重，很重。如果您讓我進去，我就進。我懂一點醫，現在進去的話，說不定可以救書湉一命。如果我不進，您有可能見不到活的兒了。”

關心則。

元老顧不上思考太多，喊道：“救人要！快進去救人！”

“這可是您讓我進去救人的，不算我違規，事后您別拿這個，來挑刺。”

元老脾氣上來了，厲聲道：“你到底救不救人？你這個年輕人好狡猾，人命關天，你還有心跟我談條件！”

“好，我已錄音，保鏢和小檸也可以作證。”

元老一生明慧，眼下快被他氣糊涂了！

他和他私下見面談條件的事，是要保的，這小子居然趁機抖擻出來了，還是當著林檸的面！

偏偏他還挑不出理來。

口口聲聲說書湉自殺，人命關天，他竟然還有心錄音！

不知該說他冷靜好呢，還是說他對書湉只有利用，沒有？

祁連把手機還給保鏢，對他說：“元老讓我進去救人，是你開門，還是我開？”

元老聲音太大，保鏢隔著手機聽得一清二楚。

“我開吧。”保鏢拿房卡打開門。

祁連走進去，來到臥室，沒看到醫生，只看到元書湉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眼角帶淚，臉蒼白，臉頰泛著醉酒后的紅。

睡著了，仍面帶惆悵。

臥室窗戶關著，氤氳著很濃的紅酒味。

明知是林檸的計，但祁連還是懸了心。

他快步走到床前，俯，食指探到元書湉的鼻孔下，呼吸比正常況下稍稍慢一點，又將食指輕按到的頸脈上，正常。

他拉開被子，見上穿的是溫泉山莊的浴袍。

白浴袍下，一雙藕白的小。

小正常，沒有中毒跡象。

他拿起的一雙手腕，仔細查看，均完好，沒割腕。

又掰開的和眼皮，檢查一番，不像服安眠藥的樣子。

祁連轉看向林檸，“小檸，書湉是喝醉了，不是自殺，對吧？”

林檸睫眨異常，理不直，但是氣很壯，“渣男！我媽今天能喝醉，明天就能自殺！要是我媽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秦陸怕氣壞了，低聲提醒：“剛才聽他給你外公打電話，應該是二人私下達了某種協議。你外公那份地位那腦子和手段，別說他了，連我們家老顧遇到他，都得彎腰蜷著。你消消氣，氣出病來，難的是你，心疼的是我。”

林檸自然猜到了。

但是一向先聲奪人慣了。

無理也要講三分。

抬起下，沖祁連冷哼一聲，“渣男！事是你引起的！罰你照顧我媽，安我媽，好好哄我媽，直到我媽心好起來，你才準許走！哄不好我媽，我跟你算總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