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沒事不會對著鏡子觀自己的，并不知腰下位置有七顆黑痣。

父母和師父也未曾提及過。

他開口回：“不清楚。”

元老仍然盯著那七顆黑痣，“你爸媽沒告訴過你嗎？”

“沒。”

“你還有沒有其他親人活在人世？”

“有。”

元老探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緒激，“誰？人現在在哪里？手機號告訴我，算了，你還是直接帶我去見真人吧！”

祁連瞟了眼他抓著自己手臂的手，淡淡道：“夢夢，就是林夕。”

元老又被這小子混不吝的模樣給氣到了。

林夕比他小二十多歲，如何知道他上的痣是怎麼回事？

他想確認這七顆痣是出生就有，還是后天長出來的？

這至關重要！

祁連勾起一邊角極淡一笑，“老爺子，這幾顆痣是機關開啟的鑰匙，還是藏寶圖的關鍵所在？讓您這麼激。”

元老不理他的揶揄，問：“你爸媽是做什麼工作的？什麼名字？”

“跟高高在上的您不能比，他們都是底層的普通老百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中的老百姓。”

元老眉頭微皺，正道：“臭小子，你給我好好說話！”

祁連坐起來，“我爸媽都是普通的工人。”

“除了父母，你還有什麼親戚？近親遠親都可以。”

“阿湉算不算？是我朋友。如果您愿意，可以為我岳父，岳父是近親。”

元老氣得揮起手掌，想打他一掌。

手快到他肩上時，高高舉起，又輕輕落下。

他嗔道：“臭小子，你就油舌吧！”

祁連瞥了他一眼，“您老真土，這不是油舌，是幽默風趣。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元老氣得背過去，“你再幽默，我也不會同意你和書湉搞對象！”

“我和阿湉都是四十多歲的年人了，不需要您同意。”

元老被氣走了！

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讓他如此焦躁過，百爪撓心也不過如此。

被他氣得要死，又拿他沒辦法。

想打他，不合適。

罵他，更沒用。

元老拄著拐杖，氣呼呼地來到書房。

關上門，他撥通元峻的手機號說：“小峻，你幫我好好查查祁連，查查他父母什麼？還有沒有在世的親人？”

元峻聽出他的言外之音，問：“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那臭小子腰下屁上有七顆黑痣，呈北斗七星狀，我仔細觀察了，是痣，不是紋。我想知道，那痣是出生就有，還是后天長出來的。祁連那個臭小子不說實話。”

元峻英俊面容微微一滯，“您沒事看他屁做什麼？”

“他有傷，我幫他涂藥油。”

元峻角浮起淺淺笑意，意味深長地“喔”了一聲。

元老不悅，“只是涂藥油，你別多想。涂點藥油而已，不代表我會同意他和書湉在一起。他父母什麼名字？你派人查了嗎？”

“我臨走時在您書桌上放了個新手機，我換部手機，發您新手機上。”

“好。”

元老拿起桌上的新手機，很快來了條信息。

祁連本姓齊，齊麟，父親齊青松，母親齊紅梅，還有個姐姐齊。

元老有些失。

這些名字跟他記憶中的名字，一個都對不上。

元老道：“我要那小子更多的資料，你找人想辦法給我查查。”

元峻意有所指，“爺爺，您怎麼突然對祁連這麼興趣了？難道……”

元老語氣加重，沒好氣地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那七顆痣生得蹊蹺，我好奇。”

“好奇是好事，我姑姑對祁連最開始也是好奇。”

元老又被氣到了！

自打祁連出現后，一向溫順的兒開始中年叛逆，如今連這個最沉穩的孫子也變得不著調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祁連就是那塊不正經的墨，傳染力極強，像病毒。

深提氣，吐氣，再提氣，吐氣。

元老平復好緒，說：“小峻，你想辦法找到祁連在世的親人，確認一下，他和他親人是不是親的，這很重要。”

“好，不過祁連只給了我一個地址。他父母和姐姐的姓名，是我派人調雷晁的案底時，偶然查到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是否屬實，還需要您去找祁連確認。”

元老覺得元峻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他和祁連多接。

他不明白。

祁連那個江洋大盜，為什麼大家都那麼愿意幫他？

連他自己也是，天天被氣得要死，討厭死他了，想打他罵他把他趕得遠遠的，可是看到他傷，不自想給他涂藥。

元老將新手機上的信息刪除掉，放到屜里鎖起來，在書房默默喝了一壺茶。

起重新來到祁連住的房間。

祁連正站在書柜前，手里著元書湉的照片。

照片裝在相框里，時間太久遠，已經微微泛黃，是元書湉十八歲生日時的照片。

那時的元書湉雖然沒現在優雅有人味，但是年輕水靈，一頭長發濃漆黑，大眼睛黑白分明，笑起來清甜明，不帶毫滄桑。

著也時尚清麗，放在現在都不過時。

元老掃了眼祁連手中的相框道：“是不是還是年輕時好看？”

他去而復返，祁連并不意外，淡淡說：“都好看。”

“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如果不是為了利用書湉，借我們家的勢報仇，你不會喜歡。”

祁連角微揚，“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乎？你不懂，人是塊寶。”

元老從未遇到過如此冥頑不靈的人！

他下怒意，好生相勸：“聽話，幫你報完仇，你離開，去老老實實地服刑。你的案子比較復雜，到時你好好配合，爭取立功，把的東西全部上，這些都可以減刑。等出來，你憑自己的本事，找個年輕姑娘結婚生孩子，過正常日子。書湉年齡不小了，你想要的，給不了。”

祁連回眸，“我有兒，有兒，不需要再生。”

“林夕是你徒弟，不是兒，男人都想要自己的骨傳宗接代。”

祁連角輕垂，“那是您，又陳舊又老土的思想，自己這一代都活不明白，還想要下一代。”

元老又被氣高了！

他覺得自己也是糊涂。

明知會被他這張氣到，還往他跟前湊。

元老捂咳嗽一聲問：“齊麟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