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大商皇宮，皇室宗祠前，劇烈的咳嗽聲響起，一抹暗紅沁出指，刺眼異常。

圣賢出手，誅滅明，讓本就油盡燈枯的，越發虛弱。

李子夜看著眼前為人間殫竭慮了一千年的老人，眸中閃過一抹不忍之。

“舊神之王和月神弓之主的事，老朽不管了。”

連續咳嗽了好幾聲后，孔丘強虛弱，退讓道，“小家伙，此事，老朽全權給你理，這樣，可以嗎？”

“多謝儒首。”李子夜聽過眼前老人的承諾，謝道。

一旁，太商看到老友居然選擇了讓步，心中頗為驚訝。

這李家小子的面子不小啊，能讓這老頭選擇讓步。

“舊神之王和月神弓之主的事，老朽不管，不過，那些舊神，不能活。”

孔丘繼續道，“猛虎雖然尚未傷人，畢竟對人的威脅太大，老朽必須清理掉它的爪牙。”

“可以。”

李子夜并沒有阻止，說道，“小子我也殺過一位舊神的公主，說起來，和舊神之間，一樣有不小的恩怨。”

“老友，那些舊神，可都已經逃了。”旁邊，太商開口提醒道。

“會回來的。”

孔丘回答道，“只要他們的王有危險，他們一定會回來護駕。”

“倒也是。”

太商說了一句，目看向旁的年輕人，詢問道，“李家小子，你還去接李君生和你二哥嗎？”

“暫時不去了。”李子夜回答道。

“哦？”

太商眸子微瞇，問道，“害怕知道真相？”

“不。”

李子夜搖頭應道，“只是不急在這一天兩天。”

“確實沒那麼著急。”

太商點了點頭，舉目四，慨道，“現在，可真是安靜的可怕啊，明明方才，還是那麼熱鬧。”

孔丘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說道，“小家伙，你陪老朽走一走。”

李子夜聽到儒首的要求，也沒拒絕，站起來。

“不喝了？”太商詫異道。

“酒多傷。”

孔丘應了一聲，轉朝著宮外走去。

李子夜隨其后，快步跟了上去。

“這老家伙！”

皇室宗祠前，太商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兩人，肯定又有什麼話，不想他老人家聽到了。

罷了，不聽就不聽。

與此同時，皇宮中，兩人一前一后邁步走過，徑直朝著宮外走去。

“儒首，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出宮的路上，李子夜主開口，問道。

“是有一些。”

孔丘語氣平和地應道，“你覺得，神明是什麼？”

“天地意志。”李子夜回答道。

“明之神，不僅掌管明，還掌管黑暗。”

孔丘說道，“只要人間還有明和黑暗，明之神就不會真正消失。”

“儒首的意思，明之神還沒死？”李子夜皺眉，問道。

“方才的那個明之神，應該是死了。”

孔丘應道，“老朽的意思是，即便老朽清除了剛才的那個明之神，新的明之神很快也會出現。”

李子夜聽過儒首的解釋，神凝重地說道，“時間，催生，新的明之神，應該更像是真正的神明，無無無，對人間而言，并無危險。”

“嗯。”

孔丘頷首道，“應當是這樣，此事，老朽只是提醒你一聲，老朽讓你出來，最主要還是談論舊神之王的事。”

說到這里，孔丘看了一眼渝州城的方向，繼續道，“最后這一點時間，老朽會將他找出來，以他為餌，清除掉所有舊神，至于這舊神之王，如果他不曾為禍人間，是殺是留，就由你理了。”

“多謝儒首。”李子夜再次謝道。

“他真的很聰明。”

孔丘輕嘆道，“小家伙，你有沒有發現，你和老朽其實都在他的計劃中，因為，老朽要殺他，唯有你能阻止。”

要殺舊神之王，唯有月神弓，沒有想到，真相竟是這樣。

“儒首，你覺得他現在蘇醒了嗎？”李子夜問道。

“不好說。”

孔丘應道，“即便沒完全蘇醒，應該，也有一部分意志了。”

“這人間，可真啊。”

李子夜輕聲道，“不過，越，越有挑戰。”

“老朽不你李家人，你就還是那個救世主，對嗎？”孔丘面笑意，問道。

“對。”

李子夜點頭應道，“正如您老人家此前所說，這人間，也是我李家的人間！”

“哈哈。”

孔丘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那老朽就放心了。”

李子夜看到旁老頭臉上的笑容，心也好了許多。

“對了，還有一事。”

孔丘回頭看了一眼后方的皇宮，問道，“還有一事，冥域中，有一座峽谷，下方困著一個太字輩的強者，你可記得那人？”

“記得。”

李子夜應道，“我和小紅帽他們上次去的時候，并沒有問出他的份。”

“他太上。”孔丘說道。

“太上？”

李子夜詫異道，“太字輩，還有太上之人？”

“沒有。”

孔丘搖頭道，“但是，他堅信自己是太字輩的道門之人。”

李子夜聽過儒首之言，神凝下，說道，“有問題。”

“應該是道門，騙了他。”

孔丘應道，“讓他一直以為，他是道門之人。”

“儒首懷疑是太商做的？”李子夜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同樣轉看向了后方的皇宮，問道。

“除了他，別無他人。”

孔丘頷首道，“在冥土一事上，太商有著很偏執的理念，那太上，很有可能是太商的一個實驗品，今后，你多注意一些。”

“不是太字輩，份不明，又有雙花境的修為，儒首，那太上恐怕不是人。”李子夜沉聲道。

“老朽也是這麼認為的。”

孔丘說道，“結合千年前的背景，太上，十有八九是神明。”

這一刻，大商皇宮，皇室宗祠前，太商拿起酒杯，臉上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太淵已逝，孔丘即將升天，這人間，再也沒人能阻止他了。

雖是有些孤獨，不過，他的計劃，不容有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