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古戰場，黑夜被明驅逐，圣賢開啟天書，無邊無際的浩正氣洶涌而出，遮蔽整個古戰場。

同時，九州之上，那遮蔽天穹多日的云也迅速被浩正氣驅散，白的華從天而降，照亮人間。

九州各方，數以萬萬計的百姓們看到白晝重新降臨，皆是忍不住喜極而泣。

蒼天有眼，天終于亮了。

“不是蒼天有眼，而是，圣賢要歸天了。”

李園院，還珠站在門廊前，聽到都城中百姓們驚喜的歡呼聲，目視上空，輕聲呢喃道。

終于到這一刻了嗎？

“還珠，是儒首嗎？”

后方房間，桃桃邁步走出，看著外面亮如白晝一般的天空，開口問道。

“嗯。”

還珠神微暗，點頭道，“回返照的最后時刻了。”

桃桃聽過還珠的解釋，心神一，沉默不言。

“老友，敬你。”

與此同時，大商皇宮，皇室宗祠前，太商舉杯，平靜道，“黃泉路上不要走的太快，老朽很快也會過去。”

說完，太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右手一攥，砰地一聲，將酒杯碎。

而在九州其他地方，白月大祭司、南越大薩滿、天劍若葉、白劍仙等人注視著天空難得的明，神同樣不見任何喜悅。

非是對明失而復得的漠視，而是，他們都知道，這是圣賢在向人間告別。

接下來，人間沒有圣賢庇護，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父親。”

渝州城李府，后院，李薇看著天際洶涌澎湃的浩然正氣，問道，“這是黑暗前最后的明嗎？”

“不錯。”

一旁，李百萬頷首道，“好好珍惜這最后一刻的明吧，今日之后，人間將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明。”

兩人后，太上天站在那里，目視天際，一黑一白的眼睛中，不見任何波瀾。

“太上天。”

前方，李薇轉，提醒道，“雖然現在這麼說有些不合適，但是，稍后儒首逝去時，必定會將氣運送回九州，你們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能搶多，是多！”

“是，大小姐。”太上天回過神來，恭敬應道。

“老師。”

而在中原西邊的西域中，書生靜立天諭神殿前，同樣在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他知道，今日就是他踏足雙花最好的時機。

錯過了，再想雙花，還不知道要多久。

至于基不穩的問題，從來都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

就在九州一眾武道強者目視九州天穹的變化時，古戰場，圣賢立于天書之前，百丈畫卷，包羅萬象，天書上，山川大河顯化，道盡人間之壯麗。

“轟隆！”

天際，伴隨著天書開啟，萬雷奔騰，一道又一道從天而降。

被制了千年的上天，此刻，似乎再也忍不住，不斷降臨天罰，懲戒強行庇護人間千年的人族圣賢。

天書前，孔丘揮劍震散了漫天雷，淡淡道，“還是那句話，有膽你就下來，不然，就安靜一點。”

一語落，孔丘目掃過在場眾神和兩位眾神之神，輕輕呼了一口氣，說道，“如你們所見，老朽就剩下這最后一口氣，如果你們能堅持得住，這人間，就是你們的了！”

虛空上，紫薇天、梵度天和百余神明看著前方人族圣賢，并沒有因為聽到眼前老人已是強弩之末的言語而到任何喜悅。

眾神前，梵度天手持金剛承天杖，臉凝重，全神戒備。

蟄伏千年，好不容易出來了，沒想到，就遇到這樣一位可怕的人族至強者。

運氣可真差。

早知道，就再等一些日子，待這老家伙逝去，人間就再也沒人能阻止他們！

同樣，梵度天后方，眾神心中也有著相同的念頭，千算萬算，都沒算到，人間還有這樣一位恐怖的存在。

眾人恐懼而又戒備的目中，天書前，孔丘首次主了。

不及回神，人間圣賢的影消失，瞬至梵度天前。

沒有多言，也沒有襲，梵度天前，孔丘抬手一劍斬下，兩人之間，一道駭人的空間長壑應聲裂開。

下意識的，梵度天揮舞金剛承天杖抵擋，卻見天杖砰然折斷，毫無任何抵抗之力。

“轟隆！”

正當太易劍將要斬殺梵度天之時，天際，雷霆降臨，落在了太易劍上，強行將圣賢的攻擊震偏了兩寸。

接著，太易劍劃開了梵度天的左肩，帶出一瀑刺眼的花。

驚恐的目中，梵度天急速后退，臉上盡是駭然之。

孔丘見狀，目再度看向天際，眉頭輕皺，開口道，“既然想阻止老朽，那就下來吧。”

看來，眾神終究是天地意志的化，比起人族，更上天的庇佑。

也罷，原本不想做得太絕，以免他死后，人族會被上天遷怒，但是，看此況，他不做絕，是不行了。

“轟！”

圣賢的話聲方落，天穹之上，黑云卷，雷霆奔騰，接著，一抹刺眼的赤紅快速向著四周蔓延開來。

而在攪的漩渦中心，一座華麗的宮闕現，仿佛仙人居住的行宮，又仿佛是海市蜃樓，虛幻而又真實。

下方，紫薇天、梵度天看到天際出現的宮闕幻影，神都是一凝。

倘若李子夜在此，見到眼前景象，必然會大吃一驚，因為天際的宮闕幻影，竟是和昆侖虛與魔海的司月神宮一模一樣。

下一刻，宮闕，一條赤雷化為的巨龍奔騰而出，然后，第二條，第三條……

短短一個呼吸后，虛空上，八龍齊現，雷激，震天地的天威，彌天下。

“八部天龍！”

紫薇天、梵度天看到八龍從天而降，心神同樣震驚不已。

這東西，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據說，很久很久之前，有最強的眾神之神，在渡神劫時，可以見到這八部天龍。

但是，他們存在的這些歲月以來，再也沒有見過這種天象。

沒想到，今時今日，上天竟是為了鎮一位人族強者，降下了八部天龍。

“老頭。”

這一刻，神明跡前，遲遲等不到儒首的李子夜沖了出來，待看到天際的宮闕幻影和八部天龍后，臉頓時一變。

那是？

司月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