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后孟挽必然已藏了起來。
找不到孟挽,但能找到孟弘。
孟弘在宮中當值,要當面去問個清楚,他們這回來京城,到底揣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白明霽沒打算帶素商,“你去睡一會兒。”
素商搖頭,“奴婢不累。”
白明霽看出了臉上的愧疚,輕聲道:“不怪你。”
可素商依舊無法原諒自己,前幾日娘子明明告訴了,最近要提防著孟挽,讓寸步不離地跟著白明槿,可......
素商雙膝跪在了跟前,再一次磕頭請罪,“是奴婢沒用,沒能保護好二娘子,請娘子懲罰......”
“生死有命,豈能由你左右。”睡了一覺,人也緩了過來,白明霽上前扶起,“都說了不是你的錯,你也累了,下去好好歇息。”
素商見走去了櫥柜前,挑起了裳,忙跟在后,“娘子要去白府嗎,奴婢也一道。”
“我進宮一趟,你留在屋里。”
素商突然一噘,哭著道:“娘子就讓奴婢跟著吧,奴婢都要愧疚死了,這時候,奴婢哪里還能睡得著......”
白明霽看出來了,點頭道:“收拾吧。”
余嬤嬤剛端著早食進屋,便見白明霽要走,忙把糕點裝進了食盒,給了素商,“拿上,讓夫人在路上吃一些,如今侯爺一去,老夫人也臥在了榻上,夫人可不能再倒下。”
素商點頭:“多謝嬤嬤。”
昨日一場大雨,下到了夜里,府上的白綢卻還沒來得及撤,被雨水一淋,皺地在石橋木柱上。
今日雨水小了許多,馬車的速度也快,剛駛出晏侯府的巷子,便與對面的一輛車對上了,馬夫拉了韁繩。
對面的馬車也停了,很快一人下了車。
快步走到了車前,偏頭瞧了一眼馬車蓋下掛著的一圈鈴鐺,客氣地問道:“車可是夫人?”
白明霽掀開布簾。
是一位宮。
白明霽認得,太后寧壽宮的人,愣了愣,問道:“怎麼了?”
那宮隔著蒙蒙雨霧,對行了一個大禮,“娘子,太后娘娘歿了。”
死的人太多了,的刺激太大,以至于如今聽到這樣的噩耗,白明霽并沒有了太多的意外,只呆呆地看著那名宮繼續道:“榮嬤嬤派奴婢前來請娘子進宮,嬤嬤說太后娘娘生前把娘子當了自己的兒,如今歿,該當知會一聲娘子。”
雨水莎莎輕響,那宮袖子底下的手,死死地纏在了一起,得發白,嗓音也在發抖,張地等著對面的回答。
半晌后,便聽到一聲,“帶路。”
—
陸家。
因錢云歸還未出嫁,膝下無兒無,屬于橫死,不便舉行葬禮,去的當日便下了葬。
陸見送完葬回來,便關門喝起了悶酒。
晏玉衡找了他好幾回,要麼人醉熏熏的沒了神智,要麼直接睡死過去。
最后一次過來,陸見又睡了過去,晏玉衡怎麼推都不醒,急得跺腳,最后同他的小廝吩咐,“人醒了,不許再讓他喝酒,否則,你家主子的命都會沒了。”
果然,陸見醒了后,再也找不到酒壇子,怒氣沖沖地讓小廝去找酒。
小廝出去后,進來的卻是陸家的老伯,一腳踢開他跟前的空酒壇,斥道:“喝吧,我陸家的命,恐怕也要被你喝沒了,太后歿了,你可知道?”
陸見一怔,終于清醒了。
太后歿了?
這麼快......
旁人不知道,可他和晏玉衡知道,太后乃假死。
既然要假死,那就得瞞住天下人,得真,得舉報國葬之禮。
......
“既要演戲,便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相信太后當真歿了。恐怕得委屈太后娘娘先棺,待眾臣,后宮嬪妃祭拜完,再趁機把人換出來......”
“屆時,還得需要晏郡王和陸公子到場幫把手,負責引開臣子們的注意力。”
李高的話突然冒了出來,陸見猛晃了一下腦袋。
他怎麼忘了這茬。
雖不知道他到底與皇帝謀劃了什麼,陸家老伯還是把話傳達給了他,“陛下已來了旨,召見你與晏郡王一道進宮。”
陸見總算活了過來,匆匆洗漱完,換好了裳,出了門,順路去找晏玉衡。
這些年,陸見已是商王府的常客,知道他與晏玉衡和晏長陵同手足,奴仆見他來了,徑直把人帶到了晏玉衡的書房。
晏玉衡人不在,去看老王爺了,陸見便一人在書房等著他。
坐著無聊,也沒心坐,陸見在屋里踱步打著轉。
書房的東西,晏玉衡一向不許人,尤其是那塊硯臺,好幾回他打算借他的硯臺一用,可晏玉衡卻像是護寶貝一般,就是不借給他。
今日人不在,陸見倒是好奇,非得要去一了。
拿在手上端詳了一番,硯臺雖珍貴,但也并非買不到,沒什麼好稀罕的,不知道他為何護得那麼,陸又給他放了回去,可就在放下去的一瞬間,屋突然傳來一陣輕響,陸見抬頭一看,便見后的書柜正在往邊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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