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巖愣了下，仔細回憶一番，點頭：“好像是。”

周清南：“四爺這些年在外面也辛苦了。你費點心，幫我準備一份見面禮。”

“好。”陸巖應聲。

周清南和陸巖簡單聊了兩句，接著側目一瞥，見陸巖還是那副滿心憤懣為他抱不平的模樣，便隨手將一盒還沒拆過的煙丟過去，嗤笑著揶揄：“本來人就長得兇，再他媽一副苦大仇深的臉，看將來哪個妹妹仔敢跟你。”

“……”陸巖接過煙，囁嚅幾下，言又止。

周清南也點了煙，一口吐出煙霧，涼涼道：“有話就說。”

陸巖扭頭看了眼大門里面，沒看到周小蝶人，隨后才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般，低聲道：“老板，四爺一直和你不對付，你說這次你和梅老起隔閡，會不會是他在背后搗鬼？”

周清南聽完，只輕描淡寫回陸巖兩個字，“難說。”

陸巖了還想說什麼，卻被周清南不耐煩地打斷。

“別這種閑心，梅四要是有能耐扳倒我，這些年我不知道已經死了多次。”周清南點了下煙灰，眼也不抬地吩咐，“早點回去洗洗睡覺。”

“哦。”陸巖應了聲，正要回按電梯，不知道是突然想起什麼事還是有別的原因，作又突地頓住，回過往屋子里面走。

周清南看他一眼：“干什麼去。”

陸巖轉頭，很自然地回答道：“哦。昨晚你給我嘗的幾顆車厘子還怪甜的，我看你冰箱里還剩一大堆，準備捎點兒回去吃。”

周清南神涼涼：“誰許你拿我的車厘子。”

陸巖：“？”

陸巖迷茫：“可是老板，你平時不是不喜歡吃這種甜唧唧的玩意兒嗎？你又不吃，放著也浪費不是。”

周清南：“我說不許拿就是不許拿。”

陸巖：“……”

“要吃自己買。”

撂下這句話，周清南便咬著煙站起，頭也不回地大步進了大門。

徒留陸巖在原地十分困地撓了下頭。

不是。

他家老大什麼時候變這麼小氣了？連幾顆車厘子都舍不得分給兄弟？

*

周清南進到室的時候，周小蝶正趴在開放式廚房外的白島臺上，拿保鮮盒里的車厘子吃，小小的站在一個圓形小板凳上，有一口沒一口。

瞧見周清南，周小蝶面上的神頓時興味盎然，笑地說：“程菲姐姐送的車厘子真好吃。”

周清南神冷冽，懶得理，徑自便往臥室去。

“今天如果不是我打那通電話，把引過來，你哪兒來的機會跟人小姑娘單獨相。”周小蝶在背后開口，嗓音糯悅耳，嗲嗲的，帶著幾分撒味道，“周先生不準備跟我道個謝嗎？”

周清南腳下的步子倏然頓住。幾秒后，他面無表地回頭，看向周小蝶。

周小蝶抬手一拋，又將一顆車厘子丟進里。

周清南很淡地笑了下，嗓音輕緩，眼神卻冰冷而森：“我似乎記得，提醒過你要離遠一點。”

周小蝶被他的眸看得背脊發寒，表面上卻一不顯，還是那副笑容無邪的天真樣，說：“梅老確實代過我要好好‘關照’那個小姑娘。不過，周先生您這麼聰明，該不會以為找個陸巖看住我，就能護周全了吧？”

周清南神如冰，沒有說話。

“其實怎麼說呢，嘖嘖，要怪就怪你太厲害了，全上下找不到一丁點的破綻和肋，讓人忌憚，讓人害怕。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一個‘懷著你孩子的朋友’，你覺得梅老會放過這個徹底拿你的機會？梅年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清楚，他的手段他的做派你更清楚。現在無數雙眼睛都盯著那個小可憐，你不保護，會是什麼下場不用我跟你形容吧？”

周小蝶一雙大眼眨兩下，溫聲細語，“你真的舍得嗎？”

周清南盯著周小蝶，危險地瞇起眼，寒聲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你以前太無趣了，有的人才可。”周小蝶聲調緩，使人聯想到大海深引水手萬劫不復的海妖，病態到極點，“讓一個沒有心的瘋子為發狂，想想就覺得刺激又好玩呢。”

第23章 Chapter 23

今晚的尹華道468號之行，程菲以抱著維護正義主持公道之心、雄赳赳氣昂昂而來，最后以搞出一個絕世大烏龍、留下一張欠條便灰溜溜遁走而結束。此番境遇，著實是令人唏噓嘆，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走出那棟高端住宅的門廳后，程菲站在大門口，默默看了眼后的鋼鐵巨，整個人蔫蔫的，消沉又悲傷，活一個大寫的“衰”。

就說遇到的這都什麼事兒吧。

點兒背，不是一般的點兒背。

幾秒鐘后，程菲在心里嘆了口氣，由衷覺得自己最近的運道實在不怎麼樣。嘆完扭頭看，路邊正好停著幾輛候客的出租車，便準備過去隨便一輛回家。

剛走出沒幾步，兜里的手機忽然震幾下，嗡嗡嗡嗡。

程菲頹得很，垮著肩膀把手包里，拉拉，取出手機。

屏幕亮著，提示有最新的微信消息。

“……”程菲心里忽然升起一不祥的預。瞇了下眼睛，指尖懸停在新消息那一欄猶豫了會兒，然后才鼓起勇氣，敲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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