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認識到現在，一直覺得這個男人雖然桀驁不羈但也溫和好相，整算個好人，從未見過他如此惡劣的一面。

程菲著實又怕又錯愕，震驚萬分。

“嚇到了？”周清南扯出個笑，漫不經心地問。

程菲咬瞪著他，沒有出聲，用力掙開，躲得遠遠的，眼睛里全是驚慌失措。

“我早就跟程小姐說過，我比你想象的壞很多。”眨眼景，周清南面上的笑意已經然無存。

他平靜地直視著，沉聲道：“既然知道怕，就別總來招惹我。聽沒聽懂？”“

第25章 Chapter 25

此時此刻，看著不遠那位腰上還纏著紗布的冷冽男人，程菲傻站在原地僵滯住，下一瞬，不到既好氣好笑，又憤怒委屈。

本想著這人了傷又在發燒，腦子可能不大清醒，說一些怪異的話做一些出格的事，沒準兒也就是病糊涂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無奈程菲這會兒實在火大，忍了忍，沒忍住，瞪大了眼睛便沖口而出地反駁：“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很無厘頭嗎，怎麼好像是我上趕著過來找你一樣？”

隔著幾步距離，周清南眸沉沉地注視著，整個人背的緣故，眼神顯得復雜不明。

聽說完，周清南扯了扯，語調里平添一玩味與揶揄，淡聲道：“這位小姐，你如果記不太好，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

程菲眉心輕蹙。

“你前后兩次到我家，都是不請自來。”周清南踏著步子往走近，步速不疾不徐，那姿態自如得跟在自家后花園兒里散步溜達的大爺似的，“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回回連招呼都不打，就往一個男人家里竄，膽子未免太大了點兒。”

聽見這句話，程菲怔住，接著抿思索幾秒，靈臺猛地便清明一片，反應過來。

“你覺得我膽子太大，所以剛才就故意嚇唬我嗎？”慪火，惱得睜大眼睛。

周清南這會兒人已經走到前，垂了眸涼涼地瞧，一挑眉，語氣曖昧地反問：“你覺得我僅僅只是嚇唬你？”

隨著彼此之間距離短，程菲又聞到了那獨屬于這個男人的、已不算陌生的氣息。清冽的薄荷味，冷淡的煙草味，混雜著一若有似無的腥氣……

這味道其實并不難聞，但不知為什麼，就是讓每每及，便覺心慌意。

臉蛋是熱的，耳也是熱的，程菲目閃爍了瞬，沒勇氣直視男人那雙如染暮的眸，因而不痕跡地移向旁，不看他。

過了差不多兩秒鐘，才終于深吸一口氣呼出來，低著眼簾悶悶道：“你不會。”

的回答似乎令周清南詫異。

他眉峰更往上抬一寸，表驚訝，倒是有點兒稀奇：“為什麼？”

程菲眼睫了下，然后遲疑地抬起眼簾，看他：“因為在今天之前，你已經有很多機會可以對我下手了。但是周先生，你沒有。”

四目相對，話音落地的剎那，夜風忽起。

主臥的窗戶半開了一扇，晚風悄然溜進來，將深的窗簾吹得翻飛，幅度細微而溫，使人聯想到嬉戲時微揚的擺。

周清南定定注視著眼前的姑娘，眸深不見底，竟有一息失神。

程菲也看著他，語速微快地繼續說：“之前你強壯好人一個，那時候都沒有對我不軌，現在你虛弱得就像在坐月子，更不可能對我怎麼樣了。”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

哪有人做壞事，非選個自己半死不活的時候？這本不符合常理。

所以，程菲認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推斷，剛才周清南搞的那一出只是為了嚇嚇。

話說完，屋子里又是一陣靜。

程菲仰著脖子看著周清南，等待對方回話。可一連等了兩三秒，周清南仍舊一句話都沒說。他只是微垂眼簾，自上而下很平靜地瞧著，眸不明，讓人猜不他在想什麼。

程菲見對面的大佬半晌不發一語，心念微轉想起什麼，又清清嗓子，很鄭重地補充：“而且，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說清楚一件事——你說我這兩次到你家，都是不請自來，這句話并不對。”

“是你兒先打電話找我求助，我才來的。”程菲正，頓都不頓一下，“也許在你的視角里，我是三番兩次主找上門，但事實卻是，我人之托忠人之事，樂于助人品德高尚。”

“說句良心話，這年頭，像我這樣熱心又靠譜的人真的已經不多了。”

在程菲說話的過程里，周清南仍舊保持著那副閑散又懶漫的老大爺造型，低著眸直勾勾地瞧。越往后聽，他眼神里的興味便越是濃。

周清南看人的眼一直很毒，他一早就覺得，程菲這姑娘有意思。腦子靈活，膽子也大，一副皮子翻得比書快，黑的都能給你說白的。

再聽聽剛才反駁他的那些話，邏輯清晰有理有據，順帶還大大方方把自己從頭到腳都給夸了一通，全程臉不紅心不跳，就差把“我超贊”三個字打臉上。

須臾，周清南瞅著程菲那副驕矜又自信的小表，心下好笑，懶洋洋地說：“聽程小姐這麼一說，你倒真是人見人花見花開。”

“那夸張了。”程菲謙虛地擺了下手，自然而然道，“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樂觀開朗從不耗，擅長自我肯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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