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一副居委會大媽在小區門口閑聊的語氣：“陸先生這是要去哪兒呀？”

“暫時還不知道。”陸巖冒出這麼句，面無表。

“……”程菲被陸巖這個回答給驚到了，面迷茫，“你自己出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

陸巖扭頭看一眼，漠然地說：“不是我自己要出門，是我老板讓我出來的。”

程菲更茫然了：“你老板讓你出來干什麼？”

“跟著你。”陸巖說。

程菲：“……？”

陸巖又接著道：“所以我的去向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和程小姐你完全同步。你下一步準備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真是服了。扯這一大堆，你就直接說你老板派你來跟蹤我不就行了？

程菲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個結結實實，深深地汗了。須臾，看著陸巖，匪夷所思之中又夾雜著一由衷的好奇，問他：“你們黒社會現在這麼猖獗嗎？跟蹤人都這麼明目張膽？”

還真是有什麼樣的老板就有什麼樣的下屬，這位刀疤哥的奇葩程度真是和他老板有一拼，大大方方告訴本人“我要跟蹤你”，演都不帶演一下的？

一旁，陸巖的反應依舊十分淡漠，回程菲道：“總之這都是我老板的意思，我也是奉命辦事，希程小姐配合。”

程菲：“……”

真是絕了，打從認識了周清南，遇到的離譜事就接踵而至，一件比一件扯。

沉默了差不多十秒鐘后，聽見“叮”一聲，電梯來了。

陸巖先走進去，完了站在門口抬眸一瞧，見外頭的姑娘人木登登地愣在原地，不蹙眉，手摁住開門鍵，說：“走啊。”

程菲心想：反正自己現在是回家，周清南也早就把的單位地址和家庭住址得一清二楚，也不怕再暴什麼，刀疤哥想跟就跟吧，無所謂。

如是思索著，便不再有顧慮，坦然擺爛，跟陸巖一起乘電梯下樓。

“你準備去哪兒？”陸巖手停在電梯的數字按鍵上，問了句。

程菲默默回道：“回家。”

陸巖聞聲沒再說什麼，徑自摁亮“B2”車庫層。

程菲見狀微蹙眉，知道這位大哥是來跟蹤自己的以后，說話的語氣明顯不如之前友好，兇地說：“我沒車，準備坐地鐵回家。”

“我老板有啊。”陸巖回答。

程菲微怔，腦門上升起一個問號。

陸巖很冷酷地說：“反正也要跟蹤你，我開我老板的車送你回去。”

程菲：“……”

陸巖不可一世地瞥一眼，更加冷酷地說：“我坐駕駛室，你坐副駕駛室，你就在我眼皮底下，一切舉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程菲：“…………”

果然是新社會，新氣象，黒幫青年跟蹤人的方式也變得坦率和諧，并充滿了人化。

程菲徹底沉默，忽然覺得，這位兇猛霸氣的刀疤小哥還有點可。

之后，程菲便被陸巖領上了周清南的那輛黑越野，驅車往平谷區回。

路上程菲閑得無聊，看眼邊正在開車的陸巖，突發奇想，冷不丁地出聲問他：“陸先生，你和你老板關系應該好的吧？”

陸巖那張冰山臉向來沒什麼多余表。他開著車車，眼睛直視著前窗外的車況路況，很隨意地回，“還可以。”

程菲眨了眨眼，又狀似頗不經意地問：“你老板今年多大年紀？”

陸巖想了想，回答：“二十八歲。”答完，他稍稍停頓了下，擰眉搖頭，自言自語似的更正，“不對，南哥是國歷2月的生日，已經滿二十九了。”

二十九？

那就是比大四歲……

程菲低眸，心里下意識計算起著和周清南的年齡差。停頓兩秒，略遲疑，又繼續向旁邊的陸巖打聽：“那他都二十九了，為什麼還沒朋友？”

陸巖像是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奇怪，側目看程菲一眼，說：“你怎麼知道我老板沒有朋友？”

“他都傷那樣了，真有朋友，怎麼可能不來照顧他，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家里發低燒。”程菲自然而然就接了句。

陸巖聽得若有所思，片刻，點頭表示認同，“說得對。我老板那麼帥，真有朋友，看他傷肯定心疼死，一步不離守旁邊。”

經過這數分鐘的簡單相，程菲發現這位狠人刀疤哥貌似并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兇惡，相反，他還有點反差的呆萌。

也沒那麼怕陸巖了，靜默幾秒，又將聲量低幾分，往駕駛室那頭湊近了點兒，繼續道：“我其實知道你們干你們這行的不好談對象，我就是有點好奇，圈外人不好找，部也不好消化嗎？就你老板那長相那材，不應該啊。就沒點兒社會大佬什麼的追過他？”

“當然有。”陸巖神淡漠，回答，“追我老板的人太多了。”

程菲一下來了興趣，兩只大眼睛噌噌放，燃起八卦的小火苗，“那怎麼都沒？”

“我哪知道，可能他眼挑剔吧。”

陸巖配合著程菲一問一答。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轉過腦袋瞧，眼神里著古怪和探究，說：“程小姐，怎麼你對我老板的私事這麼關心？”

程菲窘迫，為掩飾尷尬，趕清了清嗓子，沖陸巖干一笑，“閑著沒事兒和你隨便聊兩句，不算關心。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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