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周清南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的笑容，囧囧有神道：“周先生，我們前前后后也接這麼多次了，您也知道，我這人開玩笑。”

周清南盯著，說：“無良社會哥不可以關注扶貧？”

程菲諾諾點頭：“可以。”

周清南：“無良社會哥不能國？”

程菲更加懇切地小啄米：“能。”

周清南繼續直勾勾地盯著程菲看。

程菲察覺到他的眼神，暗道一聲糟糕，生怕這位大佬又在得罪他的小本本上多記一筆仇，趕雙手合十，眨著一雙晶亮明眸朝他真誠地說：“周總我錯了。相信周總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和我一般見識。”

周清南：“……”

認真說，這姑娘平時并不是老實弱的子，天生伶俐得很，仿佛眼珠子隨便轉兩圈，就能想出一籮筐的鬼點子。可是偏又十分擅長偽裝。

當那雙烏黑分明的大眼睛無比誠摯地著你，濃的睫輕不停，楚楚可憐，就好像全世界都有了罪過。

這模樣簡直難以形容，太了，得周清南有點兒不了。

因此，回回讓惹得再不爽，一見到這副枝葉的真誠樣，即使知道是裝出來的，他所有火氣也都會跑個沒影兒。

周清南無言。

他視線往下掃一眼，見姑娘兩只纖白小手還抓自己的左臂，不細微挑了挑眉，接著便沒什麼語氣地問：“梅景逍呢。”

程菲眨了眨眼睛，下意識便老實地回他話：“還在雅間里，我總監在跟他商量去蘭貴縣考察的事。”

周清南：“程小姐可是今晚這場飯局的要角兒，你不留在里面跟梅家的四爺談藝談人生，跑出來干什麼？”

這番話聽得程菲微微蹙眉。從周清南話語的字里行間品出了若有似無的嘲味兒，不有些惱，回他：“你以為我想跑出來嗎，還不是因為……”

黑暗中，周清南神不明，“因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程菲心口無端端一陣收，燒得慌，呼吸也跟著局促起來，停頓半秒才低聲不自在地說，“還不是因為想到你上有傷又幫我擋了那麼大一杯紅酒，擔心你出事。”

程菲話說完，不算寬敞的休息室再次靜了靜。

片刻，程菲見前的大佬半天都沒反應，以為他是傷口又痛起來已經沒力氣說話，瞬間就沒心思和他打仗了。

轉腦袋在屋子環視一圈，見兩人后不遠正好擺了張雙人位沙發，便提議道：“別站著了，那邊有個沙發，我扶你過去坐會兒。”

說著，程菲便雙臂發力架住周清南，準備把他扶到沙發那兒去。

誰知剛有作，這男人卻輕輕一抬胳膊，作和地將雙手拂了開。

周清南淡聲說：“我自己走。”

“……”程菲雙手尷尬地僵在半空。抿抿，稍作停頓后腮幫一鼓，又重新將他的手臂給撈回來，小小聲地吐槽，“剛才不是還說你傷口痛？都這樣了還耍什麼帥逞什麼能，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半死不活的樣子……”

蠕自顧自地念叨著，聲音小得就像幾只小蚊子在周清南耳邊嗡嗡，卻依舊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周清南讓這伶牙俐齒的小姑娘懟得嗤笑出聲，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推不過，只好無奈由去，任半拽半拖地扶著自己往沙發走。

落了座。

周清南眼皮微掀，視線落在程菲白生生的臉蛋上。

暗將本就無暇的皮映照得更加剔，咫尺之遙，他甚至能清晰看見描畫的眼線，深棕的兩道弧，將眼尾略微延長出來，配上烏黑眼珠，像只了的小狐貍。

一淡雅微甜的香味兒鉆進周清南鼻息。

他知道，這是從領口肩頸間散發出的味道，盛夏的水果落雪白牛，被溫一蒸，芬芳馥郁。

周清南置于暗的右手食指，極輕微地跳了下，一莫名的燥熱從骨里浸出來，眨眼間染四肢百骸。

短短一兩秒，他結上下滾一瞬，不聲地移開落在程菲上的目。

“你坐下休息休息。”程菲沒有察覺到周清南的任何異狀。

將他扶到沙發上坐好后，程菲直起來撲了撲手，余不經意間一瞥，注意到不遠的柜子旁邊有個飲水機。

徑直走過去。

彎下腰，打開飲水機下方的柜門，取出一個嶄新的一次水杯。

空氣里響起嘩啦水流聲。

“喏，喝點水吧。”程菲將杯子遞給周清南。

周清南頓了下，單手接過紙杯。杯溫熱，不燙不涼。

程菲見狀，以為他在嫌棄水太熱，便自然而然地解道：“我知道你喜歡喝冰水，但是現在你傷還沒好全病虛弱，多喝熱水才有助康復。”

周清南看一眼，淡聲問：“你怎麼知道我喝水的習慣。”

“……”

糟糕。一時失言，暴出向陸巖打聽過他的事了……

程菲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眨了兩下，僵滯片刻才清清嗓子、出笑容，回周清南道：“上次我不是和陸巖一起回家嗎，路上無聊，就跟他隨便聊了兩句。”

周清南直到昨天半夜才徹底退的燒，傷未愈，頭也還有點兒疼。一時間沒記起說的事，微擰眉：“哪次你跟陸巖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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