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完，又哐哐哐刪完。

關鍵時刻，程菲及時回憶起了小溫軍師傾指導的“八字箴言”，在心里憤憤吐槽兩句，熄了屏——

你個男禍水，我心神罪不容誅，誰好你丫都不能好！

*

三天后，程菲正式拎著兩百塊買的拉桿箱，背著從大學用到現在的碎花書包，踏上了從濱港前往蘭貴的旅程。

這三天里面，程菲除了收拾行李準備各項資料外，還空好奇了一下，那位揚言要全權贊助們臺扶貧欄目的國黑老大要怎麼過去，甚至還生出了發微信問問那兄弟的念頭。

好在，這個罪惡的想法剛一萌生，正義的八字箴言便閃著金從天而降，直接將它砸得碎。

連續數日，程菲再沒有聯系過周清南。

這天是星期六，程國禮比較閑，得知寶貝閨要去出差后，他立刻來了神，拿起車鑰匙就樂顛顛地說：“走，送你。”

程菲不想麻煩爸，拒絕再三，奈何父上盛難卻，最終只得妥協，上了自家那輛桑塔納老爺車。

路上，程國禮開著車隨口問：“聽你媽說你是去蘭貴出差？”

“嗯。”程菲正在手機上和溫舒唯聊微信，隨口回爹，“我們臺策劃了一個扶貧欄目，準備過去取材。”

“原來是這樣。我剛還奇怪呢，那地兒窮得不拉屎鳥不下蛋，你們去那兒出差干什麼。”程國禮說，“如果是扶貧那就很合理了。”

程菲看老爹一眼，“爸你去過蘭貴？”

“去過啊。”程國禮說，“不過都是很多年前了，當時看著到都破破爛爛糟糟的，可能現在有新面貌。”

“哦。”程菲點點頭。

父兩人又東拉西扯聊了會兒。

突地，程國禮像是想起什麼，用眼風掃了旁的閨一眼，微蹙眉，遲疑兩秒才打掃了一下嚨，試探著說：“兒。”

程菲刷著朋友圈，頭都沒抬：“唔？”

“你那個男朋友……”程國禮回想起那張似曾相識的模糊照片，語氣復雜，“什麼名字？姓什麼？”

程菲聞聲，指尖的作瞬間僵住，頂著滿頭黑線看向老爹，正：“我再說一次，我、沒、有、男、朋、友。”

程國禮見這丫頭跟只炸的小貓似的，兇兇打死不松口，也沒轍了，只能無奈地說：“嗯嗯你沒有，當你爹我沒問。”

*

濱港市有兩個國際機場，平時的客流量一直位列全國前三，此時正是下午兩點半，偌大的機場大廳里旅客眾多，放眼去，所有人都行匆匆。

將閨送至國航站樓后，程國禮便驅車打道回府。

過完機場口的安檢，程菲隨手從包里取出手機和份證，前往柜臺辦理托運和值機。

數分鐘后，程菲看著手里的那張機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頭等艙？

是眼花看錯了嗎？們臺的出差待遇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居然允許這種普通小職員乘坐頭等艙？

程菲又驚又疑，著機票翻來覆去看了好幾眼，甚至詢問起給辦理業務的地勤：“你確定沒有弄錯嗎？我真的是頭等艙？”

“是呀。”地勤小姐姐笑容甜，用字正腔圓的國語回答，“而且您乘坐的航班于昨晚九點整就開放了線上值機通道，您的座位也是在線上就已經選好的，不會有錯。”

“……哦。”程菲點點頭，朝地勤笑笑，“謝謝你啊。”

“不客氣。”

盡管得到了地勤人的肯定答復，程菲這頭卻還是稀里糊涂的。但這會兒距離登機時間已經很接近，也無暇深思，很快便定定神，抱著一種“管他呢，反正也是臺里給報銷，奢侈一把也不會塊”的心態，朝安檢通道走去。

頭等艙有專用候機室，但程菲不好意思進去，仍然選擇了在站臺大廳候機。

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玩手機。

不多時，廣播里傳出悅耳聲，提示前往平南的航班開始登機。

程菲當即背著書包站起，跟著排隊人群緩慢往前挪。

突地，背后響起一個聲音，怪氣地說：“喲，這不是小程嗎？”

程菲微皺眉，聽出這是梁瀚的聲音，心里暗咒了兩句，最終還是頂著一副職業微笑臉，回過頭：“梁主任好。”

“你不是頭等艙嗎。”梁主任酸溜溜地說，下往邊兒上一抬，“可以優先登機的。”

聽見這話，程菲頓時迷茫地眨了眨眼，問：“梁主任你不是頭等艙嗎？”

程菲這句話其實只是發自心的一個疑問，然而聽在梁瀚耳朵里卻全然變了味道。

他以為程菲是在炫耀加諷刺，一張臉瞬間黑鍋底，冷冷地哼哼兩聲，之后便不再搭理了。

程菲：“……？”

不是。

我問你話呢你倒是說啊，學豬是幾個意思？

程菲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到最后也沒弄明白到底什麼況，只能茫茫然地登機，茫茫然地接空乘小姐姐的熱問候心引導，最后茫茫然地來到飛機頭等艙。

這架客機是大型客機，頭等艙設有雙人位和單人位，為保護顧客的私，每個座位之間還另有隔斷。

程菲機票上的頭等艙座位號，剛好是一個雙人位的左側。

頭等艙有優先登機權，因此當程菲上飛機時，旁邊的座位上已經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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