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我現在三言兩語跟你說不清楚，總之現在的況就是，我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中午，都要跟那個壞男人單獨相！！！】

溫舒唯：【？？？】

溫舒唯：【這麼刺激？】

溫舒唯：【你們現在在哪兒，行程安排是什麼？】

程菲：【還在機場呢。估計等下就是找個地方吃晚飯，然后訂酒店休息。】

溫舒唯：【那也沒什麼吧。白天公事公辦，他是甲方爸爸你是乙方鵪鶉，天一黑，到了酒店就各回各房，蓋上被子睡大覺。現在是你對人家有意思，只要你把持住，問題不大。】

程菲：【嗯，你說得有道理。】

溫舒唯：【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別胡思想，撐過今晚，你就取得了勝利！】

程菲看著手機屏皺了下眉，又想到什麼，敲字：【那我要是一直胡思想，睡不著怎麼辦？】

溫舒唯：【實在太激就點瓶啤酒外賣吧，酒助眠，一杯下肚，包你睡到大天亮。】

程菲瞇起眼，對狗頭軍師的建議深以為然，定定神，正回復：【好我記住了，就照你說的辦！】

*

平南是座小城市，在全國的GDP排名中常年墊底，機場算是平南最拿得出手的基建設施。

機場大樓外，天已然暗下，幾只倦鳥撲騰著翅膀從暮中飛過，余下幾聲鳥鳴，為這座臨近邊陲的小城平添了一寥落。

程菲跟在周清南后走出機場，想著晚上要在這里住宿，便拿出手機打開旅行APP，將定位城市從“濱港”切換至“平南”，查找起酒店。

“周總。”

程菲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公事公辦，“請問您對住宿方面有哪些要求？平南市相對落后，可供選擇的豪華酒店和高檔酒店不多，可能需要您降低一下標準。”

“酒店已經安排好了。”周清南說，“你不用管。”

程菲詫異：“你安排的嗎？什麼時候？”

從下飛機到現在，他不是一直都跟待在一起嗎。

周清南回答：“昨晚。”

得到這個答案，程菲更驚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是搭飛機太累，所以才想在平南休息一晚。結果你昨天晚上就計劃好要在這兒住？”

“嗯。”

“……好吧。”程菲腦子有點混，也沒工夫去細想整個事件的蹊蹺之，點點頭，接著便打開了網約車APP，又說，“那你訂的酒店什麼名字，跟我說一下，我來打車。”

誰知話音剛落，一旁的周清南還沒說話，程菲便看見一個男人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

對方四十來歲的年紀，個子很高，長相沒什麼特別，就是蠻瘦，瘦到臉頰兩側都輕微凹陷進去，穿件深灰的夾克衫，沒撐不起服，覺兩只袖子都在往里灌風，瘦猴兒似的。

瘦猴兒中年男面相不善，瞧著也像個社會人，程菲目落在他臉上，沒看兩眼便匆匆將眼神移開，不敢過多探究。

然而，令程菲沒想到的是，下一秒，那瘦猴兒中年男竟直站到了和周清南跟前。

“周先生。”瘦猴兒客氣地招呼了句，說話時沒幾兩的臉上出個恭敬笑容，整張面皮一團，眉宇間的神又極是拘謹。

周清南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瘦猴兒跟周清南問完好，脖子一扭，又看向了站在周清南旁的漂亮小姑娘，照舊是恭謹又溫和的語氣：“這位就是大嫂吧？久仰久仰，歡迎大嫂來平南做客。”

程菲見這陣仗，已經反應過來了，猜到瘦猴兒八也是這位這位大佬遍布天下的小老弟之一，趕收拾好驚愕的緒，朝這人出個笑，回他：“你好。”

簡單寒暄兩句，瘦猴兒領著程菲和周清南過了馬路。

不多時，瘦猴兒將兩人帶到了一輛純黑的高檔商務車前，恭恭敬敬地替他們拉開車門。

周清南全程一句話沒說，臉淡漠地上了車。

程菲杵在原地沒，眉心微蹙，有點兒猶豫。

瘦猴兒等了幾秒，察覺到這位小大嫂的異狀，眼中不由流出一困，又看了程菲一眼，輕聲提醒：“大嫂？”

程菲瞬間回過神，故作鎮定地笑了下，回瘦猴兒話：“行李比較重，我跟你一起拿吧。”

“不用不用。都自己人，大嫂跟我客氣什麼。”瘦猴兒笑容滿面。

……沒轍了。

這個節骨眼兒上，即使知道是賊船也只能著頭皮上了。

而且……

程菲琢磨著，眼風悄然瞟了里面的周清南一眼。

他坐在商務車靠里側的單人位上，正微側著頭看，眼神直勾勾的，映著滿天地的昏暗暮，又顯出幾分別樣的幽沉。

而且，潛意識里相信，他不會傷害。

心尖無端一陣發，程菲輕輕咬了咬瓣，終是吐出一口氣，彎腰坐進了這輛纖塵不染的商務車。

砰。

瘦猴兒關上了車門，又將兩個行李箱拎進后備箱放好，驅車離去。

*

周清南的睡眠很淺，不易睡，即使睡著了也非常容易醒。之前在飛機上，他聽著程菲講故事的聲音小睡了會兒，可不到十分鐘，他就又被吵醒了。

當時小姑娘已經開始玩手機吃零食，他睡不著又沒事干，索就半躺在座椅上觀察。

觀察咀嚼食時腮幫蠕的強弱變化，還有小扇子似的眼睫一分鐘扇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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