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記和許副書記說其他事去了。
主位這邊,梅四垂眸,從西兜里取出手機,點亮屏幕發消息,之后又重新熄滅手機屏,若無其事端茶喝。
周清南把玩著打火機,有一搭沒一搭的,臉冷淡。
而后便開口,用只有他和梅景逍能聽見的音量,沉聲說:“你這次來蘭貴是為了做公益。凡事悠著點兒,別給我做太過。”
梅景逍聽后,扭頭看向周清南,角揚起抹譏誚又溫的笑,也低聲:“誰說我是來做公益的?我明明是為大嫂來的。”
周清南的臉眨眼間沉冷若冰。他側目回視梅景逍,眸極冷,沒有吭聲。
梅景逍玩味兒地與周清南對,稍稍停頓了下,又傾靠近周清南耳畔,嗓音溫和而清冷:“南哥,千萬看好,眼睛都別眨一下。因為我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
*
接風宴吃完,張書記等人又派了專車將程菲、周清南、梅景逍等考察團一行送至酒店。
這家酒店的檔次其實只算個三星級,但在蘭貴這座小城里已經算是最優選。
代表梅氏集團的幾個高層都是上流社會的人上人,過慣了錦玉食的生活,乍一瞧見這種小酒店,心里難免嫌棄,但也別無二選,只好勉強地住下來。
下午兩點左右,程菲在趙逸文的陪同下來到自己房間所在的樓層。
“程助理,考慮到你是考察團里唯一一個孩子,所以我給你安排的房間跟梅總周總不在一層樓,想著這樣你會方便一些。”小趙主任幫程菲拎著的行李箱,笑容滿面地說,“當然了,如果你對這樣的安排有什麼意見,也可以立馬告訴我,我這就給你調整。”
“這樣好的!”程菲朝趙逸文出個激的笑,“謝謝你啊,小趙主任,你想得很周到。”
趙逸文被明艷的笑臉弄得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忽然就靦腆起來,“別這麼客氣,你們是貴客嘛,想周到一點是應該的。”
兩人隨口聊著,之后便在一個房間前停下。
程菲抬頭看了眼門牌號:516。
趙逸文將房卡遞給,又說:“這層樓最安靜的就是這間房,離電梯廳、樓梯口和布草間都遠。”
聽見這話,程菲更加對趙逸文激不盡,開了門將行李箱拖進屋,為表謝意,還打開箱子拿出了從家里帶出的零食分給他。
趙逸文本想推辭的,可架不住程菲的強力要求,只好收下。
“對了。”
忽的,趙逸文想起什麼,又從兜里掏出一張餐券遞給程菲,說:“晚飯給你們定的餐廳自助,就在2樓,你可以憑券用餐,6點到8點之間。”
“好的。”
送走小趙主任,程菲關上房門,臉上強撐了大半天的笑容瞬間瓦解殆盡。累得不行,想著下午沒什麼事,索直接往床上一倒,蒙頭睡去。
閉上眼,視野只剩一片黑暗。
很疲乏,腦神經卻詭異地活躍異常。
反復回想起,之前在天兒樂園的那個場景。
男人幽沉的黑眸直勾勾盯著,目灼灼,回答“我很關心,也非常在意”……
程菲翻了個,用被子將整顆腦袋捂住,卻仍舊控制不住地心跳飛快,思緒大。
當時,是想問他的。
想問他,為什麼如此在意對其他異的看法。
但是最后,并沒有問出口。
程菲兩手分別攥著棉被的左右角,在黑漆漆的被窩里眨了眨眼睛,一微不可察的酸和憂傷,縈繞上了的心尖。
好奇周清南的答案,又畏懼他的答案……
“煩死了。”程菲閉上眼低咒了聲。
明明說好,要對那個黒幫大佬揮刀斬,可是認真努力地斬了這麼久,對他的喜歡卻好像一點也沒有減,甚至還有越來越無法自拔的趨勢。
實在不妙。
程菲嘆了口氣,翻過,終于在這種麻線的思緒中迷糊睡。
*
晚上八點半,蘭貴縣北街。
梁主任中午吃飯的時候喝大了,最后是被兩個政府部門的駕駛員給扛回的酒店,直到八點多才醒過來。
錯過了免費的自助餐,梁瀚火氣大得很,跟酒店餐廳的工作人員掰扯了半天,最后沒轍,只能灰溜溜地自己去外面找東西吃。
蘭貴不比大城市,這里年輕人,多數是留守的老人和兒,沒有多姿多彩的夜生活。一到晚上,街道上的鋪面便都關了門,街景一片蕭瑟。
只有夾雜熱浪的晚風一陣接一陣地刮過。
梁瀚步子還有點飄,碩的啤酒肚幾乎要將白襯給撐裂開,走在路上邊四張,邊罵罵咧咧:“什麼破地方,不拉屎鳥不下蛋,才八點就關門閉戶不做生意了,難怪是個貧困縣。”
梁瀚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看見旁邊有個巷道,線幽暗,依稀能聽見人聲從對面傳來。
梁瀚吸了吸鼻子,轉彎走進去,打算穿過這條巷子去對面看看。
誰知剛走到巷道正中,眼前便驟然一黑,一個麻袋直接罩住梁瀚整顆頭。
“干什麼!”
梁瀚急之下大呼,正要接著說話,數道鋼已經雨點似的朝他和頭顱砸下……
十來分鐘后。
梁主任頭破流,已經癱在地上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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