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便出個笑,語氣溫和地用普通話問:“帥哥,我是新來的對這地方不,請問白楊村怎麼走啊?”
“那你還算走運了,我剛從白楊村出來。”安保小哥也是個熱心人,拿手機的手順著路的盡頭往前一指,道,“這條路走到底,往左轉彎一直開,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謝謝啊哥。”快遞員說著,從兜里出一煙給安保遞過去,當做謝禮。
安保小哥也不客氣,接過來,又借著快遞員的手把煙點著,起來。
快遞員也像是累了,靠在車門旁邊給自己也點了煙,邊邊跟安保閑聊起來,說:“哥,你就一個人,還開個這麼大的公務車啊?”
安保:“誰說我一個人,車上還有仨人呢,都在高粱地里去了。”
快遞員聽完,垂著眼簾思索半秒,又笑嘻嘻地問:“車上的人去高粱地里干啥?”
“拉屎的拉屎,搞對象的搞對象唄。”安保說。
“在高粱地里搞啊?”快遞員像是有點詫異。
“城里人嘛。”安保出個有點兒猥瑣的笑容,“一般都比較開放。”
兩人說著就都笑起來。
快遞員點了下煙灰,又問:“那你車上這些人什麼時候回來?”
“估計快了。”安保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微蹙眉,“不行,我得打個電話催一下,不然到城區天都黑了。”
安保小哥打開通訊里,找到駕駛員的電話,點了下撥號鍵。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卻從不遠傳來。
安保和快遞員齊齊循聲看去。
只見一個穿灰短袖的中年男人正好從高粱地里走出來。
“我們駕駛員回來了。”安保眼睛一亮,放下了手機。
駕駛員老李蹲地里拉了整整三次才稍微好點兒,此刻他兩條都是麻的,整個人像是虛,臉蒼白,有氣無力。
聽見手機響起,老李從兜里掏出手機準備接,經過快遞面包車時,完全不經意地抬起眼皮看了眼。
也正是這一眼,老李愣住。
快遞面包車的車門保持著打開狀態,公務車那個方向剛好是死角,安保看不見里頭,但駕駛員老李卻清楚地看見,這輛面包車標著“百通快遞”,車廂里卻一個貨都沒有。
車里烏泱泱一片全是人,足有七八個,都是高壯的彪形大漢。
這些人有的穿黑工字背心,出結實壯且布滿刺青的胳膊,正蹲在車里煙,有的就穿個再正常不過的短袖長,正在嚼甘蔗,眼神兇惡沉,一看就不是好人。
“……”老李怔住,嚇得趕加快腳步跑到公務車旁邊。
看見快遞員趴在車窗上和安保聊天,他約覺得不太對勁,便笑著道:“同志,你要送貨就快走吧,我們也要繼續趕路了。”
誰知聽完這句話,那名“快遞員”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帽子一取,出一顆锃亮的禿腦瓢來,也懶得再和兩人廢話,直接從紙盒子取出一枚戒指,戴在了手上。
老李和安保臉微變,正要再說什麼,頭卻飛快抬手,在兩人的后頸重重拍下。
“你!”安保吃痛,抹了把脖子定睛一瞧,見手上沾了點珠,大怒,“你干什麼的!”
可剛吼完,便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駕駛員和安保雙雙昏死過去。
“都還傻愣著等下蛋嗎。”頭懶洋洋地揮了揮手,招呼面包車里的眾壯漢,“沒聽見嗎,老板讓咱們好好招呼的人在高粱地里,還不麻利點把人請出來。”
話音落下,那些人便將甘蔗什麼的往地上一扔,抄起放在腳邊的家伙事,跳下面包車,彎腰鉆進了高粱林。
那頭,程菲和周清南自然不會還留在原地坐以待斃。
高粱林中到都是和人差不多高甚至是比人還高出一頭的農作,這些植限制了人的移速度,卻也形了純天然的屏障,暫時阻擋了頭一行追蹤的步伐。
周清南抓著程菲的手在高粱地理快速前進,面無表,腳下的步子快而穩。
程菲也盡量不拖后,一路小跑氣吁吁,沒一會兒額頭便沁出了一層汗珠。
又往前疾行了幾分鐘,程菲忍不住低嗓子開口,神焦灼不安:“那些是什麼人?是來找你的?”
周清南:“不知道。”
程菲又慌又怕張得不行,想起無辜的駕駛員老李和安保小哥,又說:“那群人是沖我們倆來的,我們就這樣走了,老李他們怎麼辦……那群人會不會一怒之下拿他們出氣?”
周清南眉眼間冷靜異常,直視著前方,淡淡地說:“走這麼快,你不累?”
程菲聞言一愣,急得沖口而出:“都這時候了你還管我累不累?我當然累了!”
周清南還是目不斜視:“累就說話。”
程菲:“……”
程菲汗,小聲有點委屈地嘀咕:“嫌我吵就直說,我也只是擔心駕駛員他們而已啊。”
周清南:“我沒有嫌你吵。”
周清南沒什麼語氣地說:“你想到的我都能想到。不讓你說話,是因為這里這里有很多玉虎蛾之類的飛蟲,會鉆你里。”
程菲聽見“飛蟲”兩個字,被驚了下,問:“鉆我里了會怎麼樣?”
周清南:“會產卵,孵出螟。”
程菲以前在網上看到過螟這種昆蟲,聽他說完,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浮現出那些長條狀的的小蟲,瞬間一陣惡寒,學乖了,閉上不再吭聲,安安靜靜跟在男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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