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程菲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忍不住又低聲自責，“要是我早點看穿梅家那個小爺的真面目就好了，之前為著這件事，我對你還有誤會。你肯定覺得我很蠢。”

“不至于。”

周清南踏著步子繼續前行，口中淡淡地回，“整個梅氏上下，就屬這個小爺最擅長偽裝。加上梅氏集團這些年在海外聲名大噪，做了那麼多公益那麼多慈善，有了這層層環加持，誰又會認為，這樣一個貴公子是人渣。”

程菲認真聽周清南說著，像是察覺到什麼，咬咬，傾往他靠近了些，低聲試探地說：“你幫梅氏集團持了那麼多事，按理說，這個小爺也算是你的自己人，你怎麼句句夾槍帶棒？”

周清南聞聲，腳下步子驟然一頓，側過頭歪了下頸，直勾勾地瞧：“我有？”

“……有吧。”程菲被他一震，老實地答道，“雖然你表看起來很平淡，但是眼神確實比較嫌棄。”

周清南挑眉：“你觀察我這麼仔細？”

程菲：“……”

男人眼神沉沉的，直視過來極有侵略，被他看得一陣心，慌間忙忙將目移開，繼續往餌面館的方向走，應付道，“我雖然現在只是個電視臺的小助理，但我本質還是個電影工作者，對生活中的很多細節會下意識留意，事人都是。”

換言之，就是觀察他仔細，只是職業使然，并沒有其他特殊原因。

周清南盯著程菲，左側眉峰不聲地又挑高一寸，接著便懶洋洋地開口，說：“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個習慣。”

他這問題拋得沒頭沒尾，程菲不解，下意識問：“什麼習慣？”

周清南：“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雖然臉上能做到面不改心不跳，一副淡定樣，但是兩只耳朵尖會充。”

程菲：“……”

“回回在我面前扯犢子。”

周清南說著，忽而微俯低，近，呼出的氣息夾雜著薄荷味和煙草味，清冽微涼，就噴在左邊的小巧耳廓旁，低聲，“程助理的耳尖，都特別紅。”

不知為什麼，他的氣息分明冰冰涼，卻灼痛了耳朵的皮。

程菲像被燒的火星燙到，心慌意也，幾乎是想也不想便移步往旁邊躲了躲，將自己和周清南的距離拉開。

心想，每次見他都耳朵紅？自己怎麼不知道。

連這種小細節都能發現，還好意思蛐蛐觀察他仔細，他看難道不是拿著放大鏡嗎？

程菲臉頰本來就有點泛熱，這下子更是直接紅了個小石榴。

剛才被男人氣息啄過的耳朵還火燒火燎的，又覺得又覺得燥，抬手胡地抹了把，咬咬、回道：“耳朵紅是因為天氣太熱！”

這小東西赧的模樣得很，周清南微垂著眼皮直勾勾盯著，骨里意更濃，暗癮上涌。

目不由自主，無端端便落在的上。

小巧飽滿的兩瓣，并不單薄，而是有種翹嘟嘟的，純之中平添幾。

讓自己的齒尖一咬，潤里沁出淡白，勾得周清南眸驟黯，結上下起伏，警醒般不聲地將眼神移開。

兩人就這樣繼續踏著星月往前走，好幾秒都沒人再說話。

這時，程菲的窘應激反應已經褪去，一滯，回過味來，下一瞬便微蹙了眉心重新看向周清南，眼睛瞪得圓圓的。

——這人是故意的。

故意放浪形骸科打諢，用耳朵紅的話題來轉移注意力。

“差點又被你糊弄過去。”程菲嘀咕著，繼續低聲道，“我剛才的問題還沒有問完。”

周清南直視著前方，冷峻的面容已經不見毫異狀，并未看，只是淡淡地道：“我今天對你說的已經足夠多。”

程菲眸微閃，還沒出口的話語哽在嚨深，再也無法得見天日。

下一秒，周清南便轉過眼眸看向，低聲：“聽著。這些事與你無關，不要再問。”

程菲腦子還算靈活，被男人語氣里的寒氣驚了驚，當即乖覺收聲，明白過來，自己的再三試探，已經快到這位大佬的忌。

但事實上，到了這個份兒上，有些東西確實是看破也不可說破。

程菲暗自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朝旁的大佬點了點頭，順地應道：“好，既然你不想說，以后我都不會問你。”

周清南沒說話，走著走著，忽然很淡地勾了勾。

程菲注意到，不狐疑：“……你笑什麼？”

周清南神自若：“難得見你這麼乖，還有點兒不習慣。”

程菲聽后更納悶兒了，嘟囔著回他：“聽你這話說的。難道在周總眼里，平時的我是個很兇的形象？”

周清南又看一眼：“你乖的樣子像只貓。”

“……那我平時像什麼？”程菲是真有點好奇，自己平日里在這位大佬眼中是個怎麼樣的存在。

周清南忍俊不，收回視線輕聲說：“平時，像只小狐貍。”

程菲黑線臉，差點都要氣笑了，氣呼呼地問：“您是說我像狐貍一樣狡猾，滿肚子都是壞主意？”

周清南看的眼神沉靜如海，更正道：“是像狐貍一樣，會攝魂奪魄，讓人喪失理智。”

程菲：“……”

程菲沒想到會從周清南口中聽見這樣一番言論。錯愕半秒，臉上的溫度驟然飆升至峰值，下一瞬，窘迫地將臉別開，不自在地道：“周總抬舉我了，我沒這種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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