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程菲雖然沒聽懂老板最后這串長句,但從老板的表也能猜測出大概的意思,也笑著用普通話回:“老板手藝真的不錯,祝你生意興隆越來越旺!”
“謝謝啊小妹。”老板應著,目在程菲和周清南之間來回晃一圈,臉上的笑容里忽然就多出一八卦的味道,眉,神地低聲問,“講老實話,你們兩個經常這麼晚還出雙對,肯定在耍朋友噶?”
程菲聽得云里霧里,沒明白全句的意思,只聽清楚“朋友”一詞,以為老板問和周清南是不是朋友,自然地點頭:“對啊。”
話音剛落,一旁低頭吃面的周清南便頓了下。
他右手握筷子,起眼皮掃了對面的小姑娘一眼,目頗有幾分耐人尋味。
老板聽后,眼睛里的八卦之火頓時燃燒得更旺幾分,興沖沖地又問:“說的大城市的年輕人結婚都晚,看你們都比較年輕,可能不急到(著)結婚要娃娃噶?”
程菲耳朵捕捉到“結婚”和“娃娃”這個詞,自己想當然地串聯了一下,以為老板是問已婚未婚有沒有孩子,笑著搖搖頭。
“不得行,你們兩個還是要著急哦,現在是老齡化社會,要早點結婚,生個高值娃兒……”
老板聊夠了,邊說邊笑地轉過,回廚房收拾鍋灶去了。
程菲見老板離去,鼓起腮幫悄然吐出一口氣,注意力這才回到自己碗里香噴噴的餌面上,自言自語地說:“這老板可真能聊。”
話剛說完,對面冷不丁就響起一嗓子,漫不經心道:“你能聽懂這兒的方言?”
程菲怔了下,抬起腦袋看向周清南,懵懵然地搖頭,“聽不懂。”
周清南:“剛才老板在說什麼?”
程菲卡殼零點三秒,繼續搖頭,囧地回:“我不知道。”
眼瞧這姑娘滿臉呆萌一問三不知,周清南筆直盯著,英氣的眉峰越揚越高,最后竟直接一勾,笑出一聲來。
“完全不知道人家在說什麼,還能跟人有來有回聊這麼久。”夜浸染下,周清南眼神沉靜,語氣聽上去隨意而散漫,“這位小姐,你是不是可得過分了?”
程菲:“……”
程菲默,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的心臟又開始砰砰跳,就跟里頭有幾十只小鹿在扭著腰大跳霹靂舞似的。
臉不控制地再次泛紅,心想:這位大佬說話就說話吧,無端端的夸可干什麼。
到底誰在勾引誰,誰在誰神志啊!
程菲輕輕咬了下瓣,往里塞了一筷子餌,有點好奇,又腮幫鼓鼓含糊著問:“剛才那個老板到底在說什麼呀?”
周清南把凝在小臉上的視線收回來,垂了眼皮吃他的面,淡聲道:“說現在是老齡化社會,我們應該早點結婚生孩子,為國家做貢獻。”
“噗……咳咳咳!”程菲沒崩住,直接一口餌噴出來,被嗆到,驚天地咳嗽起來。
周清南見狀,眉心很輕微地擰了下,倒了杯茶水遞給,胳膊也過去,大掌覆在纖細的脊背上輕拍,作說不出的溫。
程菲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稍稍緩過來后,其他便變得很清晰。
男人骨節分明的指掌著的背。只隔著一層單薄布料,甚至能清晰到他掌心的熱意和有力……
心一慌,下意識便想逃離,趕揚手一揮輕輕將他的胳膊拂開,窘迫地低聲道:“謝謝。”
說完,程菲察覺到餐桌上的氣氛似乎有些詭異,便掩飾什麼般清了清嗓子,繼續之前那個話題:“你說你要去烏川……是什麼時候?”
周清南手放下來,臉淡幾分,道:“下個月三號。”
下個月三號……
程菲在心里默算著,發現,他去烏川,跟們結束考察返回濱港的日子,是同一天。
“嗯,我知道了。”程菲點了下頭。
往里又塞一大筷子餌,認真咀嚼,咽下后靜默片刻,終于還是沒忍住,驀地抬眸向他,問:“你會平安回來的吧?”
程菲說話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試探的味道,但周清南從這簡短的幾個字里讀出了遮掩不住的擔憂。
他平靜地注視著,而后細微地勾了下角,回答:“當然。”
“烏川的事辦完之后,你又準備去哪里?是直接回濱港嗎?”程菲又問。
周清南點頭:“嗯。”
“好。”程菲也點頭,“我不問你去烏川做什麼事,我就在濱港等你。”
周清南安靜了幾秒,看的眸莫名更深,語調出口卻還是很隨:“你等我干什麼?”
程菲好像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問自己,愣住了,好幾秒都沒有作答。
周清南注視著,又平靜地道:“程小姐應該已經看出來了。這次我來蘭貴,是因為怕梅景逍對你不利,所以才寸步不離跟在你左右。回到濱港就是我的地界,他有了忌憚,自然會收斂很多。”
程菲聽得輕皺眉頭,問他:“所以呢?”
周清南:“剔除了梅景逍這個威脅,我就不用再隨時隨地陪在你邊,像之前那樣,我會暗中派人保護你的安全。”
程菲心里一陣陣的發酸,強行忍住了,嘀咕著回:“可、可是,現在黑白兩道都知道我是你的朋友,就像你說的,除了你誰還能護住我。萬一哪天我就像梁主任一樣被人揍斷骨頭,或者綁架撕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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