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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火》第201頁

著和溫舒唯的聊天頁面僵滯幾秒后,程菲熄了屏,繼續躺回床上,怔怔地出神。

剛才對溫舒唯說,自己好像發現了一個驚天大

這個,關于周清南。

程菲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但經過這段時日的朝夕相總覺得,周清南的份,一定不會像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還有那本出自他手,畫著桐樹巷涂的畫冊……

程菲烏黑的瞳孔瞬間收,腦子里一陣神思飛轉,忽然又想起了數日之前在市醫院。

當時因為被卷進了黒幫紛爭憂傷不已,隨口對周清南吐槽,說早知如此,那晚汽修廠就找別人幫忙。

當時,那個男人是怎麼回的?

周清南說:除了他,世上沒有人會平白無故護定

是啊……

在那個利益為上腥污濁的黑暗世界,誰會莫名其妙地維護一個陌生人?除非早有淵源。

短短幾秒景,程菲抬手覆上了額頭,心中的某個猜測愈發強烈,已經呼之出。

*

梁主任照舊打著石膏躺在縣醫院,程菲作為考察團中濱港電視臺剩下的獨苗,又是唯二的孩子之一,無疑為了團里的重點保護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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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梁主任遇襲重傷,程菲和周清南所乘坐的車輛又上了攔路綁匪后,縣委書記張建良予以了高度重視,安保人員繼續上陣不說,還從警隊調了兩名骨干警員全程負責考察團一行的安全。

不知是警方的出震給了梅四等人一些威懾,還是周清南已經私下找梅景逍談過,又或者是兩方面的原因共同作用,之后幾天的行程,一切順利。

忙碌充實的日子總是轉瞬即過,一晃便到了6月2號。

這天早上,程菲依然早早起床跟隨考察團眾人深鄉村,回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今天去的凌河村是本次考察的最后一站,因此,車隊從凌河村回蘭貴縣城區后,并未直接開回酒店,而是去了縣委政府大樓。

張書記將考察團的眾人組織到一起,親自開了一場研究大會,確定《那片山那些人》節目的最終拍攝家庭。

遠在京城的徐霞曼也以視頻形式參與了這場研究會。

程菲全程都很認真,積極發言,與各方人馬流這次考察中自己的會。

相較而言,考察團中兩位最重要的金主卻都有些心不在焉。

梅家四公子很敷衍,整場會議發言的次數,一只手就數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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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南更是只在總結階段,臉淡漠地說了句“程助理說得很有道理,我意見始終跟保持一致”。

兩尊大佛各懷心思,會場上的其他人雖然到了二者之間涌的暗流,卻也乖覺得很,一個個揣著明白裝糊涂、視若無睹,晚上六點多,這場波云詭譎的研究會才總算順順利利地結束。

次日考察團就要回濱港,縣委方作為東道主,自然早就備上了一桌盛晚宴,為各位遠道而來的大人送行。

席間還是和初來時那頓接風宴一樣,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程菲本來不想喝酒,但考慮到自己是電視臺這邊唯一的代表,滴酒不沾似乎說不過去,便也意思意思小酌了一杯。

國家這些年嚴打腐敗,對“腐敗餐”的定義也較為苛刻。

政府員們敏,提倡一切從簡,這場飯局用的酒也只是當地的一個本土品牌。

白酒辛辣,一口,灼灼酒便一路從舌燒到肺腑。

程菲的酒量在孩子里還行,但在縣委這群久經沙場的老酒仙們面前,著實小巫見大巫。對紅酒白酒都怵得很,不學場上的張書記等人直接干整杯,只小口小口地抿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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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盡管如此,一杯喝進肚子里,瓷白的臉蛋也浮起了兩團嫵酡紅。

白酒上頭通常就是一眨眼的事。

程菲剛與眾人喝完最后一,把白酒杯放回桌上,便覺到腦子有些暈乎了。

用力睜了下眼睛,在座位上呆坐幾秒,接著就悄悄起離席,準備去洗手間尿個尿清醒一下。

每個飯店酒樓的構造都差不多。

這間飯店每一層的洗手間,也設置在走廊盡頭

大約是連續數日都在車上顛簸,現在又喝了點酒,程菲有點困了,抬手掩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拐進士洗手間。

幾分鐘后,走出來。

在洗手臺前洗完雙手,程菲又來到烘干機前,將雙手烘干。

嗡嗡嗡,嗡嗡嗡。

聲環繞在耳畔,像好幾只從花園里大收回來的蜂圍著,在唱慶祝歌謠。

程菲腦子本來就有點昏沉,讓這聲音一吵,更困了。

這種狀態,回到雅間很容易會掃其他賓客的興,自覺得很,在周圍找了一圈沒瞧見休息室之類的場所,索直接走到樓道口,席地而坐,腦袋斜靠著墻,假寐。

這個飯店的環境比之前的“蘭貴之香”好,走廊廊幽長而又安靜,地面連同樓梯間一帶都鋪著深藍的地毯,看不出材質,但腳踩上去沒有聲音,坐上去的也十分

程菲眼睛輕輕閉著,迷糊間,快要睡著。

輕微醉酒的人時間概念混沌。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過了兩三分鐘,程菲在迷蒙之中覺到,有人用手,輕輕撥開了后頸的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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