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南注視著，靜默半秒后，開口：“離開蘭貴之前，我答應過，一定會回來找你。今晚我既然來了，就沒想過再蓋彌彰。”

程菲微怔，呼吸也滯了一瞬。

周清南眸沉暗，角一笑也顯得格外淡，“以前瞻前顧后考慮得太多，現在跟你告完白之后，倒是輕松不。”

程菲心里有青橙的味道泛濫開，三分酸七分甜，剩下那些難以用語言形容，說也說不清。

“你能覺得輕松就好。”也朝他笑。

“所以這段日子，”周清南邊說，邊把玩掌心里那只小巧的手，心念微，低頭去吻細白的指尖，“還要勞你多擔待。”

程菲有點沒明白，好奇地問：“多擔待什麼？”

“讓我肆無忌憚一次。”周清南低聲說，“肆無忌憚地你，肆無忌憚地擁有你。”

他語速平緩，帶著點慵懶的不不慢，但那字里行間的熱焰卻灼得程菲心尖震。

一微妙的緒在腔蔓延，翻涌，像是漲時分的海浪滾滾襲來。

就在這時，旁邊的電梯便從頂樓降下來，徐徐開啟電梯門。

程菲將槐叔送的餐蛋面先放回了家里，而后便跟周清南一同進了電梯。

電梯門重新關。

程菲摁亮數字摁鍵“1”，看著顯示屏上滾跳躍的數字，數值變化，從大到小，不知怎麼竟生出一種預般的念頭。

那些數字，像極了一場無聲無息的倒計時。

心海的水漲起又褪去，短暫的甜與過后，程菲愣神了片刻，忽然反應過來什麼，再次向周清南。

“……這段日子？”程菲眨了眨眼睛，想起他話里那句明明很尋常、又不太尋常的前綴，帶著些迷茫，“這段日子，是指什麼時候到什麼時候？”

說到這里，稍頓，又莫名笑了一聲：“你這人怪有意思的。一邊跟我告白，一邊還設個時間限制？”

周清南眼底有一灰閃瞬即逝。

下一瞬，他便側目看向，一揚眉，里氣道：“畢竟我在程小姐心里，連吻技都只能排個區區第三，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會玩膩我，一腳把我踹了？”

程菲被嗆到，暗道這男人也真夠小心眼的，一句隨便說來氣他的話也要記這麼久。

“那你可要好好表現，男朋友。”輕哼了聲，兩手抓他的大掌用力，眼眸晶亮，“我這人最沒良心了。信不信，哪天我要是真想跟你分手，就絕對不會再回頭一次。”

周清南聽得輕笑出聲，淡淡地說：“信啊。”

程菲見狀，有些驚愕，睜大眼睛瞪著周清南，道：“聽見我這麼灑決絕沒良心，你居然無于衷？”

“早跟你說了我心理變態。”周清南懶洋洋地回了句。

“……？”程菲呆住，一時沒理解他這句話的意圖。

接著，周清南便手住了下，彎腰俯，在瓣上重重咬了口，沉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哪筋沒對，就是瘋魔了一樣喜歡你，沒條件，也沒下限。程菲，你越沒良心，我就越喜歡。”

*

雖然是夏天，氣溫偏高，但程菲點的炸畢竟已經在門衛室里放了一個多小時，當取到這份外賣時，炸已經涼。

秉承著浪費可恥的原則，程菲沒有嫌棄的炸全家桶，而是將炸帶回家。

先把餐蛋面吃完，墊了墊肚子后，又把烤放進烤箱里加熱。

噼里啪啦。

烤箱里亮著，隨著箱溫度達到一百八，金黃的炸開始滋滋冒油，香味兒飄遍整個廚房。

周清南斜靠灶臺站著，手里把玩著一白香煙，眼神直勾勾的，一瞬不移盯著烤箱旁的姑娘。

微弓著，眼睛定定看著烤箱里的炸，一會兒搗鼓一下溫度旋鈕，一會兒烤箱頂部試手溫，一會兒又拿巾烤箱側面的油漬，一副明明找不到事干又努力瞎忙的樣子。

幾縷黑卷發從臉頰一側垂落下來，像是搔得臉蛋，又被手隨意地縷到耳后。

大片濃烏黑的發撈上去，出來的耳朵小巧可，耳朵尖呈淡，貓耳一般，底下牽連著的脖頸也白花花一片，纖長而又。

周清南神態懶散，耷拉著眼皮觀察那小姑娘，還沒幾分分鐘，心里那燥熱的火氣就又竄上來。

底下跟座山似的，頂得難。

周清南眼神更幽暗一分，玩煙的食指意愈發濃，著跳兩下，想玩兒點別的。

又盯著那道纖細影審度幾秒，周清南開口，聲音低而沉，著點兒啞。

他淡淡喚了聲：“媳婦。”

“……”程菲這頭剛摘下左手的隔熱手套，聽見邊兒上傳來的這道嗓音，驚得手一抖，手套直接“啪”掉在了地上。

程菲窘得臉泛紅，側頭看他一眼，憋了半天才出一句話：“……你能不能別這樣喊我？我聽著怪別扭的。”

還沒結婚沒領證呢，誰是你媳婦。

而且……

這位大佬媳婦的那個聲調，那個語氣，實在太了。

招架不住。

“行吧，換一個。”

周清南瞧著，眼底若有似無挑著玩味兒，難得一副好說話的樣子，改口：“寶貝兒。”

“……”萬萬沒想到，這男人喊“寶貝”的樣子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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