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南視線看向地上的小姑娘，聲道：“你喜歡的歌，有國語版和粵語版，聽哪個？”

“都可以。”程菲兩手托腮，一雙眼眸如墜滿星河，定定著他，“你喜歡哪個就唱哪個。”

周清南安靜須臾，在腦海中回憶著曲譜，彈出了一個和弦。

下一秒，悉的低沉男聲便徐徐響起來，清冷又極有韻味的粵語原版詞，伴著八分音符與雙手和弦，輕如風，飄進了姑娘的耳和夢。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漂泊，白云外。”

……

“人，別后，永遠再不來。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外。

鮮花雖會凋謝，但會再開。

一生所約，在白云外。”

……

“苦海，翻起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

這首曲子不長，周清南從彈起前奏到唱完最后一句歌詞，總共也就幾分鐘的景。

程菲怔然著眼前的影，卻已經聽了迷。

尾音收梢。

周清南抬眸，朝唯一的聽眾勾了勾角，語氣散漫：“唱完了。這位客要點評幾句麼？”

程菲目流轉在周清南如玉的面容上，沉好一會兒，才輕聲道：“你唱得很好。這首歌被你唱出來，宿命好像更強了。”

周清南挑眉：“客聽得滿意，不準備給點兒打賞？”

程菲仰著脖子直視他，不知在想什麼。

無言對幾秒后，忽然起，朝高腳椅上的男人走了過去。

這頭，周清南剛把手里的吉他放旁邊，便覺到小姑娘忽然了上來，膩膩歪歪鉆進他懷里，兩只纖細的胳膊抱住他脖子，摟得的，臉頰也進他懷里。

須臾怔忡后，周清南莞爾，把子放上，面對面地擁，低頭在黑發間落下一個吻，嗓音慵懶又低得不可思議：“這打賞不錯，我喜歡。”

“周清南。”懷里姑娘輕喚了一聲他的名。

“嗯？”周清南下頜輕抵著的額頭，應。

“以后不要對我唱這首歌了。”程菲說。

他有點意外：“為什麼？”

“電影里，紫霞仙子和至尊寶最后天人永隔，我喜歡《大話西游》，喜歡這首主題曲，卻不喜歡這個故事的結局。”程菲雙手用力收攏，將他抱得更，語氣近乎央求，“所以，你不要再唱這首歌。”

周清南眼底泛起一赤，用力吻住的，啞聲道：“好。”

兩人安靜相擁片刻。

忽地，程菲聽見頭頂上方傳來一很輕的笑聲。

不解地眨眼，抬起腦袋看他，“你笑什麼？”

“今晚我很開心。”周清南注視著，眸里織著難以言說的深，“我唯一的《一生所》，獻給了我唯一的一生所。”

第66章 Chapter 66

過了會兒，周清南又在程菲的額頭落下一個吻，問：“難得取一次吉他，要不要再聽我唱點其他的？”

聞言，程菲伏在他懷里眨了下眼，思考幾秒后，拿指尖輕輕撓了下他朗分明的鎖骨，搖搖頭，道：“不聽了。”

這個答案有點出乎周清南意料。

他挑眉，住的下抬高幾分，語氣散漫里夾雜寵溺：“才剛夸完我唱歌好聽，這就聽膩了？”

“不是。”程菲臉微紅，晶亮的眸定定注視著周清南的眼睛，正說道，“這世上，任何事都過猶不及。今晚聽一首歌就行了，聽太多，就像以后再也聽不到了一樣。”

周清南被惹笑，角勾了勾：“小糊涂蛋一個，偶爾說句話，還有哲理。”

程菲聞言輕皺眉頭，抬手掐住他薄潤的臉皮，壞心眼兒地一揪，把那張花容月貌搗鼓得變形：“我哪里糊涂了？我明明可聰明。”

周清南直勾勾盯著懷里的姑娘，由著撒野，既不生氣也不阻止，眼底和得像兩池清淺的溪。片刻，他側頭輕吻了下的指尖，懶懶地應道：“嗯。我心肝寶貝兒最聰明。”

“敷衍。”程菲佯嗔了句，角卻彎起一道弧，重新將腦袋埋進他溫熱的頸窩之間。

停頓了大約兩秒鐘，程菲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問：“之前侯三說聽過你唱歌。看來，周先生這把好嗓子還出名？”

周清南抱著，下頷抵著的頭頂，語氣輕而淡：“那年我老板在KTV過生日，有人起哄，我是被架上去的。隨便唱了兩句，應付而已。”

程菲了然地點點頭，嘀咕道：“這樣啊。我就說嘛，你這格也不像是表現的人。”

這話倒是引起了周清南的興趣。他指腹碾著姑娘細的面頰來回挲，仿佛把玩一件珍貴的上好玉，不釋手。眼簾也跟著落低幾分，瞧著眼睫投落在臉頰上的兩圈淺淡翳，說：“那在你眼里，我是個什麼樣的格？”

“我覺得啊……”程菲著下，格外認真地思考起來，稍頓了下，才接著道，“我覺得，你雖然滿跑火車，經常滿口話不正經，但是屬于典型的外穩，骨子里沉靜也斂的。”

周清南聽完，微瞇眼，大掌在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掐了把，作輕卻又帶著懲罰意味：“不長記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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