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雪這會兒是一點耐心都沒有了,扯著李嬤嬤的服直接將扔到地上,目幽冷,一字一頓道:“我問你話呢?回答我!”
李嬤嬤這才看清楚這姜荔雪不是囂張,不是狂妄,更不是不怕事,而是,本就是個無所畏懼的人。
李嬤嬤這才真的害怕起來,已然沒有了方才的氣勢,瑟瑟發抖道:“有人看見阿沁與你私相授,違反了宮規,太后吩咐我來查清這件事。”
“私相授?”姜荔雪眼睛一瞇,李嬤嬤嚇得又是一哆嗦,又聽見說,“是啥意思?”
“嗯?”李嬤嬤一懵,看見對方目中著茫然,才恍然明白過來對方不知道這個詞語的意思,于是只好解釋道,“私、私相授,就是指你和阿沁姑娘私通,敗壞宮中風氣……”
“私通?”這個詞姜荔雪倒是知道,不過不明白,“給我鞋子就算私通了?”
李嬤嬤戰戰兢兢道:“你不是也給東西了嗎?”
“不過是一把松子而已。”姜荔雪冷冰冰地瞧著,“若是這樣就算私通,那我也給陛下一把松子,你莫不是要說我同陛下也私通?”
李嬤嬤一聽嚇壞了:“可不敢說,可不敢說……”
“既然事已經說清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別難為阿沁,我跟就見過一次,算哪門子私通?”姜荔雪手要將李嬤嬤拉起來,李嬤嬤哪里敢搭的手,自己爬了起來。
姜荔雪覺得這里應該沒自己什麼事了,于是抬腳準備離開,后的李嬤嬤忽然住,出一臉僵的笑對說:“姜侍衛,先別著急走,這事老奴雖然弄清楚了,但是還得需要太后娘娘下旨,才能放阿沁姑娘出來。”
姜荔雪瞥了李嬤嬤一眼:“那你讓下旨放人啊?”
“那您先在這里稍候片刻,老奴去請示一下太后。”李嬤嬤生怕姜荔雪走了,于是讓姜荔雪坐下,討好似的說,“姜侍衛,您先喝杯茶,老奴去去就回。”
“好吧。”姜荔雪坐了下來,反正已經來了,也不在乎多等這一會兒了。
李嬤嬤讓另外兩人在這里“陪”著姜荔雪,自己則匆匆出了門,往太后禮佛的地方走去。方才臉上堆起的那抹討好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毒辣和怨恨。
姜荔雪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李嬤嬤果然回來了。不過不是自己回來的,而是扶著太后一起進來的。
有太后在邊,李嬤嬤又變回一開始那副嚴詞厲的樣子,真真映襯了那兩句話:狗仗人勢,狐假虎威。
姜荔雪看到李嬤嬤的樣子,便曉得方才本不是去找太后稟報況,而是去搬救兵了,想來在來的路上,已經把方才這里的事添油加醋地說給太后聽了。
姜荔雪鄙夷地看了一眼李嬤嬤,對方毫不示弱,狠狠地瞪了一眼:“太后,您不知道這侍衛有多囂張,打了老奴不說,還污蔑陛下,說不僅與阿沁那個賤婢私通,還與陛下也私通,這里的人都可以作證。不僅如此,還不把太后您放在眼里,……”
太后貴氣十足,儀態大方,眉目和藹,只是看向姜荔雪的視線涼涼的,不帶任何溫度。抬手打斷了李嬤嬤的話,問姜荔雪:“你方才說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麼?”
不知怎的,雖然太后長得慈眉善目,但卻讓姜荔雪很不舒服。念在對方是謝珣的母親,便存了幾分敬重,站了起來,解釋道:“并沒有,李嬤嬤說我給阿沁一把松子就是與私通,可我也給陛下一把松子,難不我與陛下也私通?”
李嬤嬤一聽,立即指著道:“太后您看,承認了!”
姜荔雪:“……”怎麼就承認了?這李嬤嬤聽不懂人話麼?
李嬤嬤有意往上抹黑,姜荔雪也懶得同爭吵,就是想看看這太后是不是個明事理的人?
太后面上端的是穩重,卻字字珠璣:“見到哀家不行禮,此為不懂禮數;私下與宮會面,此為不守宮規;隨意妄論皇帝,此為藐視皇威;你非但不知錯,態度蠻橫,還手打哀家的人,皇帝邊留你不得!”
姜荔雪冷笑一聲:還真是個不明事理的老太婆。
太后對李嬤嬤說:“一會兒派人去告訴皇帝,他邊的侍衛犯了錯,哀家替他管教了。”
李嬤嬤得意洋洋地看了姜荔雪一眼:“是。”
姜荔雪面不改,心也毫無波。看著太后,悠悠道:“你算哪棵蔥,還想管教我?”
姜母更懵了:趕時間去賣自己?
關于賣兒這件事,對姜母來說是十分沉重的,不舍的,可是對于姜荔雪來說,已經麻木了,只是走個流程談個價格而已。
說起價格,牙婆子本只愿意出四兩紋銀,這對姜母來說也不了,但是姜荔雪不愿意:“十兩,了不賣!”
牙婆子第一次見被人賣還幫人講價的丫頭,要價還這麼高,當即表示不買了。
姜母心中本就不舍,見牙婆不買,反倒是松了一口氣:“那我也不賣了。”說完拉著姜荔雪便要回去。
姜荔雪一愣:不過隨口講了個價,沒有想到娘親居然真的不賣自己了。
以往那幾次,都是痛痛快快地一手錢一手人,怨恨娘親賣了自己保全弟弟,被牙婆子拉著手走得頭也不回。如今看來,娘親竟真的是舍不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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