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景象讓謝奇就大震撼:原以為父親是府中最厲害的人,原來父親也有害怕的人,那個人就是王妃娘娘。
如此謝奇對王妃娘娘油然而生一種敬畏。
憶南姜荔雪下課的時間,準備人去廚房傳膳,一偏頭看到了站在院門口的姜荔雪。
“姑娘下課了,怎的不進來?”憶南邊問著,邊去院門口迎。
走近了,才發現靠在墻邊磨鞋底的謝奇。
“三公子?”這位小主子今天怎的來這里了?莫不是姜姑娘邀請他過來的?
憶南眼神有些為難地看向姜荔雪:王妃娘娘怕是不喜旁人來打擾,合該提前說一聲才是。
但人現在已經站在這里了,憶南只好現在去請示王妃,于是轉又進了院子。
姜荔雪看了謝奇一眼,也跟著憶南進去了。
憶南不好責怪姜荔雪,只好低聲勸說:“姑娘帶三公子來這里,該阿蘭提前過來說一聲才是,如這般突然過來,委實有些不妥……”
這麼一說,姜荔雪更忐忑了,忙同解釋:“憶南姐姐,不是我要帶三公子過來,是因為今天早上王爺伯伯罵謝奇了,他不想回依翠園,怕再挨一頓罵,才來了這里。他說他不進來,他就站在門口等我……”
“原來是這樣,”憶南思忖片刻,“三公子到底是小主子,怎好真的他站在門外?咱們還是去問問王妃……”
了廳堂,憶南便將這件事稟明給王妃。
阮氏看著一臉張的二人,嫣然而笑:“來便來了,他進來一起吃飯便是。”
姜荔雪繃的心一下子放松下來,噠噠跑到阮氏面前,摟著的胳膊撒:“王妃娘娘,我好擔心你會生氣……”
阮氏的小臉:“我是長輩,怎會跟孩子置氣呢?”
得到王妃的允許后,姜荔雪跑去外面將謝奇領進來。
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再三和確認是王妃親口讓他進去的,忸怩了好一會兒,才束手束腳地走了進來。
進了廳堂,到了王妃的面前,更是像只小鵪鶉似的,手腳不知往哪里放,眼睛也不知看哪里。
阮氏隨意打量了一眼:先前聽過不他渾天渾地的事,還以為長了副囂張跋扈的模樣,沒想到眼前這孩子看著比姜荔雪都乖巧……
“坐吧,待會兒就開飯。”阮氏輕言一句,那個拘謹的孩子才敢坐在凳子邊邊上,脊背繃得直直的,好似隨時都能彈跳起來。
這會兒飯菜還未傳過來,阮氏便問起姜荔雪上午所學的東西,聊以打發時間。
姜荔雪將自己認的幾個字憑空比劃給看,然后又磕磕絆絆地背了一長段的《三字經》。
阮氏夸背得不錯,要給獎勵,問想要什麼?
姜荔雪正在認真思考要點什麼好的時候,一旁的謝奇忽然“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紅著臉頰道:“王妃娘娘,我也會背《三字經》,而且我背得比荔雪好。”
“是嗎?”阮氏嗓音清,含笑看向他,“那你背來聽聽。”
謝奇起小膛,這便大聲地背誦起來……
***
中午謝珣照例來煙雨院陪母親吃飯,安平王也來了,父子倆在路上相逢,邊聊著天邊往煙雨院走去。
兩人進院子的時候,便瞧見謝奇正在廳堂里背《三字經》,小脯著,小腦袋昂著,呱呱背得十分流暢。
十分不似他平日的熊孩子做派。
安平王心中暗想:這孩子……中邪了嗎?
謝奇把自己會的《三字經》全部背完,便聽到后傳來一句夸獎:“背得不錯。”
是父親的聲音?
謝奇臉一變,比腦子快的轉撲通跪在地上:“孩兒給父親請安。”
“起來吧,”安平王心很是不錯,這次竟彎腰將他拉了起來,“以后不必行這麼大的禮。”
謝奇站到姜荔雪邊,低著頭不說話,比方才更拘謹了。
這更讓安平王到奇特。
他了謝奇的額頭,又了他上的幾脈門:“這孩子……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了?平常可從來不這樣……”
阮氏淡淡看向他:“王爺是說我院兒里有什麼不干凈的東西嗎?”
“琴兒莫誤會,我是說奇兒這孩子今日跟換了個人似的,他以前可從未這般老實過。”
“是麼?”阮氏隨口應了他的話之后,便轉過臉又去看姜荔雪,“荔雪,奇兒背的比你好,方才允諾給你的獎勵,怕是不能給你了呢。”
姜荔雪也沒有想到上午一直跟陳夫子抬杠的謝奇竟然腦袋瓜子比自己好使,那麼長一段的《三字經》一口氣就背下來了。
既然比不過他,姜荔雪自然不好意思向王妃討賞,心里暗暗憋了一口氣,想著以后一定要學得再認真些,不能一直被謝奇比下去。
是以下午學算學的時候,姜荔雪打起十二分的神,認真聽陳夫子授課。
原本若是六歲開始啟蒙,初時學識數,辨方向,九歲數時令,十歲以后學算法,但謝奇已經八歲,姜荔雪十歲,陳夫子便加快了授課的進程。
如此學了幾天,謝奇表現得還算好,畢竟之前就算他再怎麼不愿上課,也多學進去一些。姜荔雪卻是腦中白紙一樣,學起來比較費力,這讓有些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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