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楊明德的長篇大論。

葉景程等人只當他是瘋了。

腦子沒點問題的人，說不出這樣的故事來。

倒是蔣斯年則有些不同。

蔣斯年是親眼見證過能人異士的存在的。

比如，徐長生。

這是一個越了生死，征服了時間的男人。

蔣斯年年時，徐長生是二十歲的模樣，蔣斯年百歲時，徐長生依然是意氣風發的模樣。

徐長生這樣的存在，足夠蔣斯年去接一些不在常理之的事了。

所以，聽到楊明德說，摔碎那楊家老爺子留下的玉，就會有一個姓徐的大人出現，這種離奇的說法，卻讓蔣斯年神一變。

“徐哥——”

蔣斯年快步到徐長生邊，低聲道。

他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

倒是葉景程幾人聽到這一聲‘徐哥’，嚇了一大跳，面面相覷，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怎麼一個老得要死的老頭子，還管徐長生‘哥’呢？

“噓。”

徐長生噓了一聲，靜靜地著神坦然卻又殺機畢的楊明德。

楊明德為了殺他，給楊宗報仇，已經不顧一切了。

“抱歉了諸位，為了給宗報仇，這塊玉，今天便是唯一一次派上用場了。”

楊明德微笑地說著，高高揚起手，將玉往地下狠狠一摔。

啪！

玉碎了！

楊家的人激得渾發抖。

他們從沒有懷疑過這個故事的真偽。

因為楊明德在楊家的威一言九鼎，一本事也是經過驗證的，不然楊家不會立足于晉城之巔。

而楊明德對其父楊子野推崇備至，對這塊玉極其重視，那麼，就是真的。

“父親，您所追隨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幫宗報仇，殺了徐長生這個畜生嗎？”

楊明德摔玉的時候，腦子里只剩這一個想法。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

玉碎了，卻沒有人出現。

碎片之，只躺著一張卷起來的宣紙，拇指大小。

眾人都怔住了。

“這……”

“沒有楊明德說的什麼人出現，這倒是正常，不然豈不是太玄了？可是這玉似乎確實是另有乾坤？”

“那宣紙之上是什麼？”

葉景程和鄧統幾人低低議論。

楊家人也傻掉了：

“為什麼只有一張宣紙？”

“家主是不是被老家主騙了？”

“老家主留給家主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楊明德直直地盯著那張小小的宣紙。

他開始渾燥熱，心跳加快。

蔣斯年出現之后，他復仇的一切希只在父親留下的玉上。

也就是說，局勢完全不由他控制了。

楊明德想打開那張宣紙，卻又不敢。

因為一旦確認了宣紙的容，這件事就徹底落幕了。

徐長生死還是不死，完全取決于父親留下的這張宣紙。

“大哥……”楊明理咽了下口水：“看看吧……”

“看看，看看。”

楊明德喃喃幾聲，用一種極其復雜夾雜著痛恨的眼神，掃視了徐長生和蔣斯年等人一圈，緩緩蹲下，拾起了宣紙。

卷起來呈拇指大小的宣紙，攤開來，僅有掌大。

紙質極佳，流淌著一長年墨香。

楊明德攤開來，看了眼小宣紙，頓了一下，抬起頭，朝著徐長生來一眼，又低下頭，盯著宣紙一不。

“大哥？”

楊明理急忙湊過來，怔了一下，做了一個和楊明德一模一樣的作。

其它楊家人也探來腦袋。

然后，所有楊家人的目都盯住了徐長生。

葉景程幾人被這幾十雙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渾不自在。

“怎……怎麼回事？”

子極其強的葉景程覺詭異得不行，甚至有些結起來。

倒是蔣斯年一驚，腦一閃，急忙道：“徐哥，楊家的老家主是不是和您……？”

說實話，徐長生也不確定楊子野給楊家留了什麼。

但似乎不難猜測。

徐長生便直接道：“小年，讓秦毅的人全部出去。”

蔣斯年急忙趕走了秦毅和秦毅手下的一個團。

小豆丁也是好奇得很，從徐長生懷里跳下來，咚咚咚跑到楊明德那邊，跳起來用小手搶過宣紙，大眼珠子一看，道：“是爸爸！”

轟……

所有人都涌了過去。

小豆丁握著那張宣紙。

眾人只見，一張年輕的人臉躍然紙上。

眸如星辰，雙薄利，意氣風發的神采仿佛要紙而出。

不是徐長生又是誰？

葉景程等人都呆住了。

為什麼楊老家主留下的畫，是徐長生！？

這簡直太難以想象了！！

轉頭一看，楊家所有人已經是盡皆癱坐在地，個個面容呆滯，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背面有字。”蔣斯年忽然出聲道。

“什麼！？什麼字！！？”

楊明德赤紅著雙眼踉踉蹌蹌地撲來，拿回宣紙翻過來一看。

“畫之人乃徐姓老爺，名諱常有變，不如不說。”

“我楊子野徐老爺指點，一功夫可堪化勁，可終無修道之資，有愧老爺的栽培，只能用下半輩子的全心侍奉，回報仙恩。”

“我這一去，便是隨老爺云游四海，居無定所。”

“若楊家遭難，楊家子嗣可往江南省城白山上的麒麟山莊，找一名為姜之人。”

“姜是同樣過老爺指點之人，但他與我不同，是有修道之資的天才。”

“姜先生定可解我楊家劫難。”

“楊家兒郎謹記：諸惡莫作，多行善舉。”

字極小，但卻筆走龍蛇，洋洋灑灑。

楊明德念了一遍又一遍，終于嚎啕大哭。

楊明理也是絕了，紅眼慘然。

到現在，事已經完全了然了。

徐長生赫然便是楊老家主的主人。

再如何不肯相信，這玉之畫，玉留語，也讓他們不得不去相信這個震撼的事實。

他們竟然一直在和老家主侍奉之人為敵？

找那神的姜為楊宗報仇？

算了吧。

老家主都說了，姜也是過徐長生指點的，這不是讓弟子殺師傅麼？

楊家人已經徹底放棄了。

連楊明德都是如此。

楊子野留下的東西，完全打散了楊明德的復仇之心。

已經是十多歲的楊明德抱頭痛哭。

徐長生平靜著臉，想起楊子野，目微微復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