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悶聲半晌,無奈嘆氣:“阿妍啊,爺爺也不是頑固傳統的人,你既然說爺爺開明,爺爺也不否認,爺爺確實不是接不了這些事,可是你該明白,世如此,不是他們現在互相喜歡,就能皆大歡喜的。”
安謐道:“我知道,可是他們選擇了這條路,不是彼此,也會是別的男人,總歸都是要經的,他們都是這年紀的人了,許多事自己想得明白,也做好了準備的。”
霍老爺子問:“那阿妍覺得,他們能走下去麼?像正常的夫妻那樣走完一輩子,而不是當下的好。”
安謐點頭:“我覺得,能的。”
霍老爺子眉間的褶子更加深了。
他很愁這倆孫子的事的。
安謐道:“爺爺,您得相信,哥哥是一個很專的人,他是您和的孫子,是爸爸媽媽的兒子,和我一樣,骨子里就該是深專一的人,他這麼多年都沒談過對象,既然談了,本來也打算跟您說的,那就是我決定了,不管以后怎麼樣,都和阿辭走下去的。”
“至于阿辭,他也是一個很真誠專一的男人,在那個浮躁的圈子里,他像一清流一樣,心堅韌不染塵埃,您活了幾十年,看人看事應該不會差,您喜歡阿辭,難道不就是因為你很喜歡他的誠摯干凈麼?他們這樣的人走在一起,肯定不會讓您失的。”
霍老爺子聞言,有些古怪的看著安謐,一時不說話。
安謐眨了眨眼,有些不懂自家爺爺怎麼突然這樣看。
霍老爺子郁悶道:“霍承也是我和你的孫子,是你爸媽的兒子,你也說了你大嫂被他毀了一輩子,覺得你這說法有說服力麼?”
安謐咳了一聲:“他那是基因突變,您看他那德行,像我們霍家人麼?而且說實話,他雖然不是個東西,對也是靠得住的,他只是不大嫂,沒什麼人倫道德而已。”
霍老爺子約知道,霍承對霍思妍……
算了,不想這些烏糟事兒。
“我不怕你哥哥和阿辭走到一起,也不反對,到底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既然不喜歡人,我也不想勉強他娶妻生子,就像你說的,委屈自己傷害別人,可是爺爺怕他們以后走不下去,會兩敗俱傷。”
安謐笑道:“可就算可能會兩敗俱傷,這也不只是他們在一起才會有的風險,這種東西本就是以心為代價的豪賭,但凡談,不論跟誰都有可能會傷的,您這個擔心,多余了。”
話是這樣說,可是霍老爺子還是擔心。
一男一談和兩個男人談,質不同,前者最終可以有婚姻和孩子套著,后者只有,卻也面對著世俗的偏見,一旦兩個人的心生變,傷害的程度是不一樣的。
安謐知道霍老爺子擔心什麼,思索著道:“哥哥跟我說,他打算和阿辭去國外注冊結婚。”
霍老爺子聞言,很是驚詫。
安謐坦然笑道:“所以爺爺你看,他們和我們,沒有什麼區別的。”
霍老爺子沉默了久,最終,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他們現在在外面?”
“哥哥在,阿辭在回來的路上,晚上才能到。”
霍老爺子道:“讓你哥哥出去,告訴他們今晚別回來了,明天我再看要不要見他們。”
安謐不解:“啊?為什麼?您不是已經妥協了,不生氣了?怎麼還這樣晾著他們啊?還連哥哥都不讓在家待著,有點過分了哦。”
“我過分?你這丫頭不知所謂!他們兩個搞在一起一年了,一直大家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老頭子,要不是今天那個誰來看你大嫂的孩子,說被我聽見,我還蒙在鼓里呢,你且說說,到底誰過分?”
安謐不敢吱聲了。
好吧,是那倆玩意兒過分了。
霍老爺子怒道:“哼,我是洪水猛還是不近人啊?談都不敢告訴我,還在我眼皮子底下談,怪不得宋辭那小子住家里的時候,你那個沒良心的哥也回家住,他走了,霍曜就不知道回家了,之后很多次都是這樣,敢玩地下呢,他們刺激了,我老頭子不爽,不好好收拾他們,我就不霍華亭!”
這話可狠了。
安謐沒轍了。
這回不打算幫忙勸了,因為這事兒,幫不上,得那好哥哥好弟弟自己哄了。
安謐不僅不勸,反而惡趣味起,開始煽風點火:“爺爺說得對,得好好收拾他們,晾一個晚上哪夠啊,得晾幾天,讓他們長長記,談個還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咋的,告訴您了你還能棒打鴛鴦啊?”
霍老爺子好笑道:“你這丫頭蔫壞,剛還勸爺爺,現在就攛掇爺爺收拾他們,怎麼著,你那沒良心的哥哥和沒正行的便宜弟弟那里惹著你了?你還借爺爺的手收拾他們?”
安謐笑瞇瞇道:“哪能啊,我要是想收拾他們,哪里用借爺爺的手?我自己就能,他們那麼聽我的話,我讓他們往東他們絕不往西的,而且他們也不敢惹我,我是幫爺爺你出這口氣。”
霍老爺子冷哼:“得了吧,你這是惡趣味,唯恐天下不,想看你哥你弟的熱鬧呢,壞丫頭,虧得你哥哥疼你,宋辭也捧著你。”
安謐不否認,笑瞇瞇的憨嘟囔:“那還不許我皮一下啊?反正爺爺又不會真的收拾他們。”
霍老爺子寵溺的指了指:“你啊,行吧,爺爺就聽你的,最近你心總是不太好,爺爺就當哄你開心了。”
安謐愣著:“我……爺爺,我沒有不開心啊。”
霍老爺子道:“你來,你以為你掩飾的多好?還故意減回來的天數次數,別人不知道,爺爺還不知道你?你這是看著多多和滿滿,想到笙笙了,總是高興又難過的,心理苦著呢。”
“爺爺……”
霍老爺子道:“其實不只是你,爺爺也是難過的,不過你也不能總是沉浸在其中,離笙笙痊愈還有一兩年呢,你這日子不過了?要一直這樣抑著自己?你心不好,影響心理和神,也不知道你的病會不會還潛藏著,可別又和去年那樣,爺爺年紀大了,經不住你再出問題了,就希你開心一點。”
霍老爺子這話也直白,可都是一片苦心。
安謐聽得進去,也沒介意,反而點頭莞爾道:“爺爺,我知道了,我會努力收拾好心的。”
“這就對了。”
跟老爺子說了這麼些話,安謐出去外面。
大家都還在等著。
“阿妍,爺爺怎麼說?”
安謐咳了一聲,故作正經:“爺爺還在生氣,說現在不想見到你們,讓你現在離開家去,等他相見了,你再帶宋辭回來。”
聞言,霍曜有些凝重。
安謐湊近,小聲說:“他就是怪你們談了一年都沒和他說,還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地下,不高興了,問題不大,也沒真的生氣,也就現在生個悶氣,過后就不在意了,到時候你們在回來見他就好了。”..Com
霍曜眼睛一亮。
安謐道:“這會兒他別扭,你們見他肯定討不著好,先離開家待兩天吧,風頭過了就行,我可是費了心思攛掇他暫時不見你們的,給你們爭取的過渡時間,你別讓我白忙活啊。”
霍曜笑道:“我知道了,謝謝阿妍。”
安謐擺擺手,十分不拘小節。
霍曜也不多說,還真就離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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