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練字的話,也沒有什麼別的好玩的,自己就能
坐住了。
老爺子放下手中的筆,走過去陪識字。
他看著小梧兒剛剛臨摹完的一頁紙,頷了下首,溫聲道:“認識這句話嗎?”
年齡還小,但是很早就開始啟蒙,又很聰慧,學習能力很強。
帶認識詩經,老爺子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小梧兒跟著探頭看,紙上的詩句里有一些字還不認識。老爺子就帶著念,他念一句,跟一句。
“颙颙卬卬,如圭如璋,令聞令。豈弟君子,四方為綱。”
小小的人兒,跟著念起詩經,倒還真有一派架勢。
老爺子胡子,繼續往下。
“凰于飛,翙翙其羽,亦傅于天。藹藹王多吉人,維君子命,于庶人。”
“凰鳴矣,于彼高岡。梧桐生矣,于彼朝。菶々萋萋,雍雍喈喈。”
里面好多字,已經超出小梧兒的認識范疇了。但是念著念著,莫名覺得這是很好的詩。
念完了紙上的詩句,仰起頭去看太爺爺。
老爺子繼續往深教著。他的手指回到了最前方。
“這是在形容君子。颙颙卬卬,如圭如璋,令聞令。”
他慢慢地勾起小家伙的興趣,又帶著往下學。
小梧兒一邊拿著筆在抵著腮,一邊聽太爺爺教。
夜悄然降臨,月上柳梢頭。
眨眨清又干凈的眼睛,和太爺爺說:“以后梧兒也想當一名君子。”
聽媽媽說過的名字。
容梧的目倏然落回到紙張上的第二句詩上面。
——凰展翅高飛,百鳥跟隨,直上云霄。
找到了自己所喜的景象。
而最后一句——
知道,那就是的名字來由。凰在高岡上鳴、梧桐樹在朝生長,是帶著爸爸媽媽萬千的希冀與蓬的意出生的。
而所向往之,謂之云霄。
容老爺子眼角帶著點淚花。小家伙人還沒有桌子高,但是將那張紙抱在了懷中,仰著頭一臉認真地跟他說,想當一名君子。說,向往君子如圭如璋的品德,也喜歡“直上晴空迎朝暉”。
他喜得不行,的頭,滿臉欣,不知道這個寶貝怎麼能這麼好。
容骨子里是帶著叛逆因子的,那小子是怎麼教出這麼乖的寶貝來的?
容小時候沒有那麼乖地學這個,但是好像很喜歡。小小年紀,已能從詩詞中找到樂趣。
這一點肯定不是傳的爸爸,那就肯定是媽媽了。
還好容當年還是將人給追了回來。
到了老爺子這個年齡,只喜歡兒孫承歡膝下。偏偏在他們這種家庭,孩子們一長大,就注定會忙碌。到了小梧兒這一輩,孩子還,目前也就只有一個。
這趟來黎城,能將小梧兒帶上一起,之前老爺子完全沒有想到,就跟一個驚喜一樣。
而且,這個小家伙,仿佛生來就擁有讓別
人喜歡的本領。
這回是真讓他驗了一把承歡膝下的樂趣。
只有他們兩個單獨生活,很有利于培養。短短兩日而已,小家伙已經和太爺爺悉了起來,大大拉近了距離。
/
北城。
容去公司,下午沒事,舒清晚和鹿苑出來喝下午茶。
梁初楹公司正忙,今天約不到。
——現在舒清晚得二嫂了。
林檐追了很久的人,在此之前,這兩人一直沒有在他們面前公開過,即使大家心里多有數,他們的關系也像是罩著一層霧,到底不算是明明白白。
直到他帶著人,正式以他朋友的份來林家,也介紹給了家人,他們的事才算塵埃落定。林檐的速度很快,追到了人,就生怕再起波瀾似的,迅速將接下來所有的事都敲定,沒多久,舒清晚就改了口,改閨為二嫂。
舒清晚多知道梁初楹的想法,也不知道林檐是怎麼做到的,能把心口的那塊頑石給撬開。
這幾年梁初楹的事業也在上升期,比們都要忙。
剛才舒清晚起床的時候,手機里躺了一堆容先生發來的信息。他才不過只比早起半天,想跟說的話卻那麼多。
舒清晚當時顧不上回,化妝好出門后,在咖啡廳坐下,在等閨到來的途中,才一條一條給他回復。
容:【我待會下班過來接你。】
舒清晚:【好呀】
丟過去一個定位。
容得寸進尺,往下繼續商量:【晚上去約會?】
明明都是結婚好幾年的人了,兒都這麼大了,卻一點沒有影響夫妻倆還喜歡出去約會。
他們剛談的時候,州越初創,他那邊很忙。中途分開四年多,后面又到的公司很忙。
年輕時各自忙碌,他們真正能好好約會的時間并不多。一轉眼,就已經過去了十幾年。直到現在,彼此的腳步逐漸慢下來,他們才開始試圖抓住一些時間。
生了小梧兒以后,并不太影響他們。有時會帶一起,有時就將留給林家,或者留給阿姨。
舒清晚唔了聲,回了個好。
容接著給發一個酒店的信息。他今晚甚至不打算回家,打算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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