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舟牽著孟安安小手,走過今朝村鄉間小道,往來村民熱招呼,孟安安也逐一笑著回應。
“以後不去三聖學堂讀書了,帝京有許多私塾武堂,都是朝廷方管控,裏麵有形形的學生,無份階別,安安以後就去那裏,憑借真才實學一步步考進最高學府,好嗎?”
“好!安安都聽爹爹的。”
父二人說說笑笑,晚楓鋪滿街道,在夕下泛起金紅暈。
青瓦小築的院門閉,卻有炊煙從煙囪裏嫋嫋升起。
“聞這味道,你娘估計在做紅燒。”
“耶!是安安喜歡吃的!”
推開院門,迎來東方琉璃端著菜碗,裹著圍的影,笑著道:“回來啦,趕洗手吃飯。”
吱嘎。
院門關上。
轉眼又是三年匆匆而過,院牆上逐漸爬滿苔蘚,鵝雪花繽紛落下,染盡群山,銀裝裹素。
吱嘎...
院門被推開。
一個束起馬尾背著裝滿書籍的背包,提著一柄短劍,已是初絕世人的胚子,蹦蹦跳跳出門,頭也不回的擺手招呼:
“爹,娘,我去上學咯。”
素白人追出門,拉住,塞給一個小飯盒,敲敲後者額頭,嗔怪道:
“總是丟三落四,午飯都不帶了嗎。”
腦袋,嘿嘿一笑:“嘿嘿,謝謝娘。”
說著,探出頭,朝著院子裏修剪花草,給大黃狗喂糧的青年擺手:
“爹,安安走咯。”
青年扭過頭,笑著頷首:“路上小心。”
待離家出門。
青年放下灑水壺,輕歎道:“安安都已經七歲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按理來說,七歲尚於稚年齡,可孟安安天賦異稟,骨遠超常人。
是測出來的天賦就有:帝品冰劍骨、大帝品超高悟、帝品真凰伴生之火、對時間大道天然親近力。
導致孟安安方才七歲,形就好像十幾歲。
修行速度更是堪稱恐怖。
短短三年,從搬山境飛躍式進階至覆海境巔峰!時間大道小有所!劍道已登堂室!
放在當初的大晉王朝,這份實力可稱為一方大能了。
當然,有近古第一修士天天開小灶,再加上孟安安妖孽般天賦,進步迅速也在理之中。
東方琉璃見兒出門,扭扭挪步來到孟輕舟邊,附耳輕聲道:
“安安都七歲了,平平還沒懷上呢,要不要再努努力?”
呃...
孟輕舟悄然退後一步,不留痕跡拉開距離,盡量不背對著臥室,當即牽起狗繩,裝作耳聾眼瞎,自顧自說道:
“誒,大黃今天好像還沒遛呢,估計憋壞了,走,我帶你出去逛逛。”
正酣睡中的曜日神君,猝不及防被拴住,提溜著就往門外邊走,當即麵都黑了,梗著脖子,四條鑲嵌在地麵上,死活不願意彈。
尼瑪。
本神君都擎天了!名副其實的鎮國神,怎麽還要被拉著出去遛彎,要知道小和尚那廝如今也居住在今朝村,要是被他看見,豈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一想到小和尚賤兮兮樣子,曜日神君隻覺得狗生灰暗。
不行!
寧死不從!哪怕被打死,也絕不能開這個口子。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無窮無盡,回頭天天拉著出門遛彎,狗臉都要丟盡。
“嘿,你這死狗,敢不聽話?是想念蔥香蒜料的陪伴了?”孟輕舟見勢不妙,就要強行拉著這死狗出門。
忽然。
一隻若無骨,似水的手輕輕勾住孟輕舟脖頸,在耳邊,吐氣如蘭:
“趁著安安不在,也是時候讓平平出生了。”
“放心吧,安安考試起碼需要七八天時間,文試、武試...繁雜著呢。”
“你我有大把時間。”
孟輕舟結滾,有些畏懼。
“安安考試,我們為爹娘的,是不是需要前去陪伴啊...”
“再說,我也不是牲口,哪能天天耕啊。”
說著,孟輕舟想起什麽似的,從懷裏掏出幾張紙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低聲喊道:
“請假條!”
“這是你給我的請假條,一張能請一天假,這裏正好有八張,我要請八天假!”
東方琉璃笑意甜,將那些請假條接過,然後敞開紙張,閱讀起來:
“請假條:我孟輕舟申請休息一天,回家陪伴媳婦,期間,媳婦的任何請求都會答應,隻為博媳婦開心,署名:孟輕舟。”
“這可是你親手畫押的哦,可不能抵賴。”
聞聽此言,孟輕舟不敢置信的張開,道:“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當初說好的請假條,後麵怎麽還有附加條件?”
東方琉璃巧笑嫣然,歪頭,故作懵懂,修長食指點在殷紅飽滿瓣上,勾起角笑道:
“可這份請假條,是指向大晉、向荒域百姓請假,可不是向我請假哦。”
說罷。
失去最後一點耐心,食指沾染一瓣胭脂,輕點在孟輕舟邊,然後手指一路往下,落在口停頓。
真凰之火迸發,頃刻間將孟輕舟上燃燒殆盡。
“我焯!你能不能別這麽暴!”孟輕舟被嚇一大跳,下意識捂住口。
隨後,曜日神君就被一把扔出院門,連盆帶碗和狗窩一起丟出去。
曜日神君從最初憤怒不解,到現在習以為常,嫻的叼住窩盆,甩著尾走到一戶人家門前,然後人立而起,將狗窩和盆扔進院牆,再翻牆而。
嘿,小和尚,神君爺爺又來陪你了!
...
...
幾天後。
曜日神君得到通知,可以回家了,這才不舍離開慧能的家。
與此同時。
青瓦小築院子裏,涼亭下,孟輕舟吉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看似悠閑,實則心神沉浸
觀察宇宙。
三年時間,他將全部力投改造神之途徑上麵,一共轉化三十條。
修為順利突破天衢境中期。
三年時間進階一個小境界,可謂進步神速!當然,他也會偶爾利用時空流速領域作弊,看似渡過三年,較真算起來,約莫超過百年。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這個途徑可行!雖說可能比不上係統量定製的方案修行速度快,至能夠保證人不會泯滅。”
另外。
孟輕舟還特別鑽研一番「唯一」,係統曾經給予獎勵中,就提起「唯一」,始終沒有搞明白這是個什麽玩意。
現在約有些頭緒。
“世間修行係來源於三千大道神魔,祂們與生俱來便是天衢境巔峰,故而也固定了修行界最高頂點,便是天衢境巔峰。”
“古往今來,也不會有任何生靈、修行者能夠打破這個上限。”
“但是修行路不止如此,隻是大道神魔的誕生,讓眾生隻能上限隻能是這麽多,除非能夠打破限製,抵達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
“想必,天道就於這個境界!”
“「唯一」便是打破限製的一個鑰匙,而係統當初明確提示出,「唯一」需要爭奪獲得!是何,目前尚不清楚。”
“但能夠確定的是,有其他人也獲得爭奪「唯一」的資格,否則也不會說是爭奪。”
孟輕舟在腦海中總結複盤一遍三年來的果。
對於唯一是他目前主要研究目標,他有預,十年後或許就是「唯一」誕生之時!
備爭奪資格的強敵皆會現!他們將逆流時空,前來這個時代爭奪「唯一」!
終局,將至。
一是指天道將要複蘇,擎天以上修士都將迎來史上最大規模的清算!
二是指「唯一」出世,古今強敵皆現,各個時空大能爭奪一個東西!
“必須爭取獲得,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將境界推進至天衢境巔峰!否則恐怕獲得了「唯一」,也沒辦法打破限製。”
孟輕舟喃喃自語,愈發深沉。
這些隻是他的推測,沒有任何據,但他卻十分篤定,這個推測無限趨近於真相!
天衢境接近道路終點,任何預都非空來風。
而當他推測出這些時,預非常強烈,幾乎令人頭皮發麻,神魂都在戰栗。
“已經過去六年,隻剩下四年了。”
“岐枝果然沒有騙我,天道將要徹底複蘇,眼下,它已經睜開眼睛,冥冥中仿佛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整座世界。”
“它,在看著這座世界的擎天以上!它,要覆滅破壞世界穩定的因素。”
對於世界而言。
生靈可以是益蟲,也可以是害蟲,唯一區別是益蟲不會破壞宿主,而害蟲卻會蠶食宿主。
修行者抵達擎天以上,個實力超出平衡,相當於細胞轉化為獨立個,進一步蠶食宿主來壯大自。
新天道便是世界意誌催生出來的殺蟲劑,必須把所有害蟲抹除,才能重新穩定世界。
吱嘎。
院門被推開。
東方琉璃接回考試回來的孟安安,母二人並肩而立,仿若姐妹似的。
“爹!”孟安安扔掉行囊和短劍,一個飛撲進孟輕舟懷裏,小腦袋蹭了蹭他的口,不滿道:
“爹,你都不來接我!你看娘,專程等在村口,你一點也不關心我。”
聞言,孟輕舟苦笑道:
“爹這幾天累壞了,好不容易忙裏閑歇一歇,又被你說教。”
孟安安雙手撐著他的膛,抬起頭,訝然道:
“你都是近古第一修士了,誰能讓你如此勞累,難道又出現很厲害的敵人了嗎?”
孟輕舟撇撇,吹吹口哨道:“這得問你娘。”
“這關娘何事?”孟安安疑歪頭,狐疑側目,先是看向東方琉璃,再看孟輕舟,皺著眉頭,疑不解的思索起來。
“胡說什麽呢!”
東方琉璃俏臉唰的紅,嗔怪道:“趕起來,老師沒教過你大避父嗎,還趴在你爹懷裏撒呢。”
孟安安功這個話題吸引走,死活賴著不起來,道:
“才沒有!安安才七歲,還是小孩子呢!不需要避父。”
爹娘二人同時一愣。
是啊。
安安才七歲,他們怎麽就有一種歲月飛逝,青春不再的覺。
恍惚間,總覺得像是在過一種暮年的生活。
見孟安安又開始仗著年紀撒耍賴,東方琉璃開始唱黑臉,揪著的耳朵往起拽,道:
“那也不行,這次考試結果我都知道了,武試滿分,文試不及格!我看你是想當一個無點墨的盲流子了。”
“回頭被人家說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小姑娘,我看你不。”
“過來,娘來輔導你的功課。”
孟安安吃痛喚,不得已被拽著走,嚷嚷道:
“別嘛!”
“安安不需要懂得大道理,隻要像爹爹一樣厲害就行啦!”
東方琉璃輕拽幾下耳朵,笑罵道:
“誰說你爹隻是武力厲害了,要知道,當初整座大晉王朝都是被爹的文采學識所征服,那時候,他還裝作手無縛之力的窮困書生呢。”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連他人命運都預測,把整個大晉王朝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你不是要向你爹看齊嗎,這一點怎麽不知道學一學?”
聞言,孟輕舟低聲咕噥:“誰說是忽悠了,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東方琉璃聽力十分敏銳,當即說道:“正好,你爹學問高,就讓你爹來輔導你,娘去做飯。”
此言一出,父二人同時垮臉。
一個不想學一個累的不想教。
等東方琉璃進到廚房,孟輕舟招招手,寫下幾行詩句,遞給孟安安,悄聲說道:
“待會咱們裝模作樣學一會,等到飯點時候,你就把這些詩句背誦給聽,就說是你自己寫的,不然依你娘格,晚飯估計要等到半夜才能吃了。”
孟安安眼前一亮,豎起大拇指讚歎:“爹爹威武!”
孟輕舟大為用,老懷欣的擺擺手,故作謙虛道:“低調低調。”
父二人坐在涼亭石桌前,湊在一起好像在認真學習似的。
“爹,娘說你是靠文采把大晉征服,怎麽作的呀,娘那麽明一個人,怎麽會被三言兩語忽悠住呢。”
“說來話長,其實吧,是你娘倒追的你爹,是把你爹忽悠了的相公。”
“什麽!真的假的?”
“包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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