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隨大祭司其后。
即便是有些冒險,黑珍珠還是背著薛云走進了巨大藤蔓的部。
轉瞬間,隨著華的閃爍不止,眾人竟來到了一溫馨且碩大的房間。
迎面而來的花香芬芳馥郁,不知為何,卻是不由得令人神一振。
瞇起雙眼。
黑珍珠放眼一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古怪的房間。
潔白的墻壁彷如碧玉般,房間中的擺設簡約大方,桌椅凳子和床榻一應俱全。
讓人到詭異的是,室大部分的擺件幾乎都是木制結構,卻并不是那種人工制造出的玩意兒,赫然是與地板融為一。
仿佛這些東西也是天然的植被,直接從地底生長出的一般。
“不必客氣,這是老申平日用來休息的地方。”
似乎是看出了黑珍珠的窘態。
大祭司連忙指向了一旁的床榻,輕聲道:“先將他放下再說,即便你一直這麼護著他,他也不可能恢復意識。”
聞言。
黑珍珠躊躇了半晌,終究還是慢步上前,將薛云輕輕地放在了床榻上,卻仍然是寸步不離,選擇默默地蹲伏在了一側。
“唉......”
眼見于此。
大祭司只能是搖了搖頭,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番。
自古關最傷人。
任誰都看得出塔娜對薛云的誼,可正是這種愫往往卻是最要人命的東西。
“好咯,終于可以坐著說話了......”
自顧自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小丫頭一點兒也不客氣,雙手一攤之余,表坦地問道:“所以說,這座『伊甸古城』究竟是什麼來頭啊,為什麼我會是你們的祖母呢?”
此話一出。
哪怕是黑珍珠,也不由得看向了年邁的大祭司,同樣對這座地下城市充滿了好奇。
“說來話長。”
放下了拐杖。
大祭司席地而坐,坦言道:“我們,其實是早已毀滅的上古文明,所留下來的后裔子民。”
“我們?”
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所用的稱謂。
黑珍珠皺起眉頭,愕然道:“你的意思是......”
“沒錯,也包括你在。”
默默點頭。
大祭司看向黑珍珠,苦笑道:“火紅的發,黝黑的皮,從外貌特征上來看,你應該是當初那批遷徙到山脈高原居住的族人后裔。”
猛的一怔。
黑珍珠頓時到了一陣匪夷所思。
大祭司口中的山脈高原,所指正是海拔極高的帕爾米山脈。
猛地起。
黑珍珠臉大變,不由地咬牙道:“這......這怎麼可能呢!你們的外貌特征,和我們帕爾米一族完全不一樣,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帕爾米一族?”
誰想。
眼前的大祭司就沒把這話聽進去,反而是沉道:“這個名字,應該是你們的祖先,以那座山脈的地理位置為藍本,才定下的稱謂吧。”
再次愣在當場。
黑珍珠的瞳孔一,無言以對之余,卻是癱坐在了原地。
帕爾米——意思是世界的中心。
當年的帕爾米山脈,恰好于大夏帝國與艾莎公國的界線上,按照如今世界格局的角度來看,確實是坐落在全球軸心的中間區域。
“小姑娘,這個世界,其實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復雜得多。”
大祭司淡定如初,喃喃自語道:“人類的文明,也遠不止區區的幾千年而已。”
相比較于一旁小丫頭的滿臉淡定,黑珍珠的表則是早已震驚到了凝固的地步。
和當今世界其他人一樣,在的觀念里。
即便是從大災變元年開始計算,至今為止,末世廢土時代的人類文明,也不過是才剛剛延續了五百多年罷了。
至于大災變元年之前的事兒,由于年代久遠,再加上怪胎群的侵襲,很多資料與文獻早已付之一炬,為了斷層的歷史。
說話間。
隨著一道華的閃爍,年輕的達爾善突然走進了屋。
“大祭司!”
雙手捧著一朵的花卉,達爾善小心翼翼地來到大祭司跟前,恭敬道:“這是您要的『永恒甘』。”
皺起眉頭。
瞧了一眼對方手中小巧的花芯,大祭司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只有這麼一點兒?”
面難。
達爾善沉了片刻,苦笑道:“您有所不知,這段時間『永恒甘』分泌的本就不多,應該是連日來到大軍圍城的緣故,啟防陣法消耗了『靈臺花』過多的能量。”
頓了頓。
達爾善繼續道:“城中還有不人等著續命,能一次拿出這個分量來,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聞言。
大祭司的表無奈至極,眉宇間甚至還閃過了一深深的失。
“罷了,這些應該足夠了。”
說著。
眼前的老嫗再次拿起拐杖,另一只手同樣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的花芯,轉慢步走向了床榻上表呆滯的薛云。
“小姑娘,別愣著了。”
耷拉起眼皮。
似乎是早已習慣了黑珍珠莫名的警惕,大祭司停駐在了床榻前,與薛云拉開了一段距離,并沒有再貿然靠近。
“這個,快喂他喝下去,或許能解除他意識中樞的封印......”
目恍惚不定。
黑珍珠深吸了一口氣,手從老嫗手中接過了花芯。
下一刻——
原本安靜的花芯突然綻放開來,如同一只小巧且致的水碗。
晶瑩剔,五彩斑斕。
花芯之中,一泊粘稠的散發出耀眼的芒,撲面而來的花香濃郁異常,其中更是蘊含著極其恐怖的生機。
瞪大雙眼。
以黑珍珠的實力,瞬間就察覺到了這玩意兒的珍貴程度。
單純從能量氣息的角度去判斷,這麼一點兒類似花的,完全頂得上一頭『超位級』怪胎的全部生命力。
“還是那句話,他意識中的封印十分古怪,絕不是尋常人能夠設下的錮。”
見黑珍珠愣在原地。
大祭司連忙直言道:“即便是老申也不敢保證,依靠這些『永恒甘』能夠讓他順利蘇醒,但眼下唯有冒險一試,否則的話,隨著時間的推移,長期封閉的自我意識很有可能開始腐朽,到了那個時候,再也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
頓了頓。
大祭司繼續道:“一切,由你為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