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悅可能在找你，你給回復一下，別讓懷疑什麼。”

“還有，我剛剛通知了曲明洋，讓他幫忙遮掩。”

顧遇開口。

曲文川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拿出手機，同時看到上面若干個來電。曲文皓的、溫悅的，還有曲明洋的。

剛剛下機時，心里焦灼，又一路奔波到醫院，他一路都沒來得及看手機。

他點開微信，先是給曲明洋回復了消息，接著回復溫悅，告訴他，他在海市，要過些天回去，這邊有個新頂目，需要費一番功夫。

他剛想發消息給曲文皓，就見和溫悅的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中。

竟然沒睡。

現在京城已經半夜兩點鐘了。

曲文川心臟被。

“那你注意休息，要勞逸結合，千萬別累壞了。”

溫悅回復。

曲文川：“嗯。”

溫悅：“自己在那邊注意保重。”

曲文川：“嗯。”

溫悅發了個調皮的表過來。

曲文川：“快睡吧，天就該亮了。”

溫悅：“嗯。”

接著，又發了一個呼呼大睡的表。

溫悅放下手機，卻又想起斯芬，半個小時之前，斯芬給回復微信，說他在那邊很好，不用擔心。

溫悅這一覺睡得還不錯。

曲文川進了病房，看到病床上，人事不知的斯芬時，心臟就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默默地走了過去，垂眸凝視著這個，曾經讓匪徒聞風喪膽的人，他半生與犯罪分子糾纏，想不到退休了，反倒……

曲文川心沉痛，他轉坐在了椅子上，抬手支住額頭。

“如果他永遠醒不過來，溫悅那里怎麼辦！”

他低著聲音。

顧遇心上就又是一沉。

他是良久的沉默。

因為，他也不知道怎麼做。

“先瞞一天是一天吧！”

良久，顧遇輕輕開口。

“可早晚，要接最壞的結果。”

曲文川道。

顧遇心就又是一沉。

曲文川心里不舒服，最后就去外面煙了。顧遇一個人在病房里坐了很久，腦子里想象著各種可能。

他的心漸漸的，就麻木了。

溫悅的工作如常，只是邊了那個人，就空落落的。盡管不愿意承認，可還是希，他此刻是在邊的。

“顧先生這幾天沒來哈，你看老板人都蔫了。”

兩個員工悄聲議論。

另一個員工道：“那是啊，顧先生對老板那麼好，老板肯定想他啊！”

溫悅就無語的角，有這麼明顯嗎？

只是心到底是寥落，午餐時，就瞅著盛的飯食發呆。

這段時間，竟然習慣了他陪著中午一起用餐。

溫悅抿了抿角，抿掉心頭那失落，拾起筷子用餐。

沈郁書來了，拎著一兜子水果。一進屋，就一屁把自己扔在了沙發上。

看那郁悶勁兒，溫悅就問：“怎麼了？”

沈郁書抿了抿，子調換了個坐姿，心頭又郁悶，又窘迫。就雙手捂住了臉。

“怎麼了！”

溫悅奇怪地問。

沈郁書實在是沒臉說。

還不是秦笙那貨。

夜夜笙歌

秦夫人就每天給燉補品。

“哎呀算了，沒事。對了，爸那邊怎麼打電話一直沒人接啊！”沈郁書滿臉擔心地問。

溫悅也是無奈的搖搖頭，“我也打了好幾次，他只回過我一次微信，說現在忙的厲害。”

沈郁書蹙眉道：“這麼忙下去，得了嘛！”

“不行，我再打個！”

沈郁書掏出手機，撥了斯芬的號碼。

紐約。

顧遇拾起斯芬的手機，他看到顯示屏上，“小書來電”幾個字。

這一個一個的，他要怎麼瞞。

曲文川道：“看一看警局里，有沒有和斯芬聲音相象的，讓他給回復一下。”

顧遇擰了擰眉，眼下似乎也只有這樣。

他打電話給斯芬這邊的聯系人，讓他們幫忙找一個和斯芬聲音相像的，對方一口答應。

對面，曲文川接聽電話。

是曲明洋要來紐約，他擔心斯芬。

曲文川沒讓他過來，因為現在，任何人來了，斯芬都不會醒過來。曲明洋在國，萬一溫悅那邊有什麼，他也可以第一時間出現。

紐約警方速度很快，他們迅速找到了一個和斯芬聲音相似，且通華文的男人，按著顧遇所教，分別給溫悅和沈郁書打了電話。

終于聽到屬于自己父親的聲音，溫悅心口松了一大半。

“爸爸，早點回來。”

電話快結束時，說。

斯芬很溫和，“好。”

通話開外放模式，通話過程能用一個字，就不說兩個字，這樣，就不容易被發現了。

這邊通話一結束，溫齊良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他聽見溫悅跟斯芬通話了，心想，這老混今天這是有空啊，不如他也跟他說兩句。

假斯芬把手機來電展示給顧遇看時，顧遇也是呆了一下。

這一個一個的，可怎麼應付。

剛剛應付溫悅，他已經渾張了。

“接吧！”

他說。

假斯芬接起。

溫齊良：“我說老混，你這都走了兩個禮拜，還不回來！不會是去見老相好了吧！”

溫齊良跟斯芬說話，向來都是這樣，嘻笑怒罵，完全不忌諱，當然，他不會當著小輩的面這麼說。

每次，斯芬都是一笑，并不予理會。

假斯芬看了一眼顧遇，顧遇也是蹙蹙眉，溫齊良和斯芬的相模式，向來都是這樣的，只是他也不知道怎麼接口。

然而，溫齊良沒等他說話，已經又開了口：“怎麼著，讓我說著了啊，老混！”

溫齊良又自言自語的念叨，“哎呀，你說吧，你這一走吧，這家里還空！孩子們都想你想得夠嗆。”

他也想斯芬的。

人都說，年夫妻老來伴。

他也沒有妻，他現在就把斯芬當伴。

溫齊良自顧自的念叨半天，念叨了很多話，這倒是省了假斯芬的應對。說了半天，溫齊良說：“行了，你忙去吧，你放心，溫悅和糖糖，我都會給你照顧好。顧遇那王八蛋，一走好幾天，他跟你就一路貨，都是工作狂……”

溫齊良又把顧遇扯進來罵了一遍，才終于將電話掛斷了。

顧遇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