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洋嘆了一句：“聽說阿遇又出差了，阿川也是，都出差那麼長一段時間了，這年輕人呀，到是應該以事業為重。”

“還有斯芬，這個工作狂，從年輕忙到現在。”

曲明洋搖搖頭，一臉的無語又無奈。

心里卻是痛苦糾結，今天刻意過來演這麼一出戲，只是為了溫悅不懷疑，斯芬，你可得醒過來啊！

“有時間了，帶糖糖去大宅坐坐。”

曲明洋臨走時說。

溫悅點頭，“好。”

將曲明洋一直送到店面外頭，看著他上車，溫悅才進屋。然而轉眼，又想起了顧遇，不知那個病人怎麼樣了。

曲明洋上車后給曲文川打了個電話，“阿川啊，這麼樣瞞著也不是辦法，萬一斯芬……我是說萬一，溫悅，會恨我們的。”

曲文川沉靜了片刻，才道：“那又能怎麼辦！”

曲明洋便沉默了。

曲文川骨節分明的手指了手機，心臟被狠狠的絞痛。

顧遇走到門口，便覺到了曲文川背影的肅氣，他腳步一頓，曲文川終于不住，鷙開口：“到底要怎麼辦！老天為什麼這麼殘忍，把這樣的事降臨到的頭上！”

顧遇不用進去，也知道，曲文川說的是溫悅，他轉過去，背倚著門口，仰頭，深吸了一口氣。

曲文川從病房里出來的時候，顧遇站在走廊的盡頭吸煙，遠遠的，便能看到那道修長的剪影，即使是側，也能看出這人必定有著很沉重的心事。

曲文川沒有過去，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斯芬這里，有日夜替的警察守著，他和顧遇不用夜夜守在這里，但一有況，卻必將是第一個趕到的。

夜下寂靜的病房，顧遇換走了值夜的警員，他坐在斯芬的床前，沉痛開口：“爸，求求你，一定要醒過來，為了溫悅，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跟說……”

“您若就此離去，必難承。爸，為了溫悅，好好的，活過來……”

溫悅對那邊的況全然不知，每天晚上都會給斯芬發信息，訴說兒對父親的思念，有時候，更像小孩兒的撒。

說：“斯芬，我發誓，你以后再去紐約，我就不認你這個爸爸了！慪火。”

“爸，三個星斯，你去了三個星期咯。你再不回來，糖糖都不認識你了。”

“爸，等你不忙了，和糖糖視頻吧！可想你了。”

過了一會兒

“還是算了，你那麼忙，肯定胡子拉碴，一怪味，頭發老長。鬼臉”

每一句話后面，都附著各種表。

俏皮中無不是一個兒對父親的思念。

曲文川把手機扔給了顧遇，他不知道怎麼回復，溫悅的第一句話，他看了都只有心疼。

他起出去了。

顧遇接過手機，他就看到了溫悅發給斯芬的那些信息。

心剎那間百般滋味。

他按著斯芬的口吻回復時，手指微微發：“乖兒，爸爸會盡快回去的。嗯，爸爸現在是有點兒不修邊幅，為了不影響爸爸在糖糖眼睛里的形象，還是不視頻了，等爸爸工作告一段落，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再給你們視頻。乖。”

回復完消息，顧遇只覺口，都被塞滿了石頭一般。

沉甸甸中著麻麻的疼。

一時間，他竟是難以呼吸了。

溫悅看到斯芬竟然很快回復了，距發消息的時間不足二分鐘，很開心，于是立刻又敲了一行字過去，以糖糖的口吻：“糖糖說，斯外公什麼時候都是最帥的，比爸爸帥，所以，現在想見見斯外公。”

顧遇：……

這可要怎麼是好。

要見斯芬呢！

遲疑一刻，他回復：還是不要了，我可不想糖糖記住斯外公滿臉落破的樣子。

溫悅：鬼臉。

原來跟自己的父親聊天，還可以是這樣子的。

溫悅像小孩兒嘗到了糖果的甜頭。

斯芬：“好了，爸爸要去工作了，拜拜，乖兒。”

溫悅有些失落的扁扁。

終于從假扮斯芬的痛苦中離出來，顧遇深吸一口氣，把斯芬的手機掖進兜里。

另一邊，溫悅手指夾著繪圖筆，想，如果母親當年真的嫁給了父親，父親還會這樣工作狂嗎？

他那麼母親，應該會照顧母親的覺吧！

晃晃頭，又覺得這種想法毫無意義，母親都死了多年了呀！

手機響，溫悅看了一眼，是顧遇的號碼。

接起。

顧遇：“在做嘛？”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深沉好聽，而實際上，他是深呼吸了半天，平靜了半天的心緒，才拿起手機打這個電話的。

“畫圖唄。”

溫悅回。

顧遇：“病人有點兒棘手，我暫時得留在這邊，你那邊有什麼事的話，可以秦笙，溫爸，曲明洋，曲文皓、沈郁書都可以幫你。”

溫悅挑眉，一副疏懶的口吻，“我能有什麼事，到是你，快去求求菩薩，讓那人好起來，不然你這顧專家的一世英名，就都毀了。”

“你在關心我啊。”

顧遇溫溫開口。

溫悅：“我是實事求是。”

顧遇：“行，有機會我去求一個。順便求我們兩個，早點兒復合。”

“切。”

溫悅把電話給掛了。

顧遇聽著那邊的嘟嘟聲，一顆剛剛有幾分釋然的心，重又揪。

斯芬啊……

溫悅摟著糖糖，“我們給斯外公視頻咯。”

這個點兒上，是飯點兒，又是紐約的晚上，斯芬應該沒有工作吧？

糖糖：“好誒好誒。”

叮啷啷的視頻邀請聲在兜里響起來，顧遇拿出手機，就看到來自于“小悅兒”的視頻邀請。

沒錯，溫悅在斯芬的手機上，備注是“小悅兒”。

親呢的昵稱，飽含了一個父親對兒的疼。

顧遇的心臟卻急促。

一直等到視頻邀請中斷，顧遇才深吸一口氣，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回復消息給溫悅：“怎麼了，爸爸在外面，不太方便視頻。”

溫悅扁，“沒什麼，是糖糖要和你視頻。還有，我明天要去紐約參加一個服裝展示會，為期一個星期，你沒空回來，我只好帶糖糖去看你咯。“

顧遇心口猛地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