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川早就不在了，諾大的房子里安安靜靜，南枝站在空闊的大廳里，抬起拳頭砸了砸自己的腦袋。

真是該死。

“喂？”

電話接通時，曲文川聲音溫和。

南枝很是疚，“對不起啊，曲，我睡過頭了。你吃過飯了沒有？”

曲文川已經在去分部的路上了，“你沒做我到哪里吃。記著，下不為例！”

南枝：“嗯嗯，知道了！”

這第一頓飯就爽約，南枝很難為，一個上午也沒敢離開曲文川的寓所，就怕耽誤了中午那頓飯。

上午十點鐘時，給他打了個電話，“曲，你中午要回來嗎？”

曲文川：“外面吃。”

南枝：“哦哦！”

不回來，就省事了，南枝趁著這個時間去了店里。

下午三點一過，南枝又給曲文川發了個消息：“你晚上想吃什麼？”

曲文川發了張照片過來，“吃這個。”

南枝一看，當時就一臉驚悚的瞪大了眼睛。

照片上是一只張著翅膀驚慌奔逃的大鵝。

南枝盯著那只大鵝半天才呼出一口氣來，手指在手機屏上敲了幾下，發了條消息過去：“我可不可以問問，需要我殺鵝嗎？”

南枝想著自己舉刀殺鵝的那一幕，就已經頭皮發麻。

理過的活僅限于一些魚類和海鮮而已。他要真把那只大鵝給弄回來，南枝真不知道怎麼辦。

另一邊會所里

曲文川捧著手機，畔已經不自的勾出一笑來，他忽然發現，人生其實有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

嗯，比如，逗著玩。

“是，你準備一下，回去把它宰了！”

南枝看到曲文川的回復，頓時生無可的，歪倒在工作室的沙發上。

去曲文川的路上，南枝一直在手機翻找著怎麼殺鵝、宰鵝，以及怎麼拔，理臟的事，差點兒坐過了站。

打開房門，南枝看到客廳站著的曲文川時，南枝就怔了怔。

曲文川里端著一杯水側向著這邊，形拔朗。

南枝下意識的往廚房瞧去。

沒有看到大鵝。

便心存疑的向廚房走去。

四下都看了個遍，也沒有看到那只大鵝，南枝就回過來，“鵝呢？”

曲文川把水杯放下，不咸不淡的問了一句：“什麼鵝！”

南枝：……

“不是你說晚上吃鵝的嗎？”

怎麼現在又跟不記得了似的。

曲文川：“我說著玩的。”

南枝：……

不過到底是松了一口氣。

既然是說著玩的，就不用面對那副腥的場面了。

“哦，那你想吃什麼啊？”

打開冰箱，早上，又去了一趟便利店，把冰箱都填滿了。

曲文川似是想了想，“吃面吧，打鹵面。”

南枝：“好。”

曲文川離開了，南枝悶頭準備起來。

真是謝將近三十年被父母兄長待的經歷，讓現在有一手很好的廚藝，要不然，真不知道怎麼償還曲文川的人和金錢。

南枝細心的做了一份手搟面，又打了西紅柿蛋和黃瓜蛋的鹵子、木耳香菇炸醬，調好了麻醬，一一端到餐桌上。

解下圍，喚了一聲，“曲，吃飯了！”

半天，沒見著曲文川出來，南枝就以為他沒聽見，必竟，這房子著實有點兒大，南枝一邊走一邊喚，“曲？”

就這麼的，就到了曲文川的臥室前，南枝看著里面的寬肩細腰，一下子愣住了。

曲文川著上，應該是剛洗完澡，頭發黑亮，還漉漉的，上流暢的線條特別完，南枝看去的時候，就覺到了那種男的力量，當時竟然奇怪的想了一下，如果被他抱著，會是什麼覺。

南枝臉倏然漲紅，“抱……抱歉！”

洗澡怎麼不關門。

南枝逃似的離開時腹誹。

曲文川一家居服出來了，南枝坐在餐桌的一側，曲文川便坐在對面，南枝埋頭干飯，以免抬起頭時尷尬，曲文川畔微不可察的一彎。

南枝用極快的速度，把五臟廟填滿了，起時說了一句：“你用完餐時我哈，我來收拾。”

然后就拉開椅子，逃似的回自己那間臥室了。

曲文川看著逃似的背影，畔又是一勾。

……

溫悅睡到半夜，聽見旁有靜，就睜了眼，只見邊的人，手捂著心口，子蜷著，眼睛閉，一臉的痛苦。

溫悅一驚，一下子坐了起來。

“顧遇，你怎麼了？”

在一起這麼多年，他的可是好得很。

顧遇的聲音低弱，幾不可聞，“我心臟……不舒服，當初那一刀，是有影響的……溫悅……”

他躬著子，子還在發抖，卻已經似痛苦不堪，他抓住的手。

“我要是死了，兩個孩子就給你了。”

溫悅有如被當頭一棒敲中腦袋，當時聲音發，“不是……不是已經治愈了嗎？而且這麼多年都沒事！”

“當時的確治愈了，但是心臟的壽命提前了。”

顧遇聲音虛不可聞。

“溫悅……”

顧遇握的手，月下，可以看見有晶亮的汗珠從他臉上淌下來，他掌心涼。

“我的銀行卡碼，所有的碼，都是你的生日，糖糖將來找人家一定要替我好好把關，安安，會很讓你費神，我……”

“你別說了！”

溫悅不想他這般待言，不了。

“我救護車，爸爸上來，你不會有事的！你是心臟病專家，你要是這麼死了，你就是個笑話！”

溫悅眼睛里含著淚，一邊激將他，一邊把床頭的手機夠過來，飛快撥打救護電話。

卻看不見男人眼底閃過的狡黠。

救護車呼嘯而來，打破夜里的寂靜，

顧遇被抬上救護車，送往顧氏醫院急搶救，然而沒一會兒，主救醫生就出來喚溫悅。

“顧太，顧院長況不太好，您進去跟他說說話，他有什麼要求，盡量都滿足……”

醫生一副難過到說不下去的樣子。

溫悅一把推開了急救室的門。

疾步奔到床邊，握住顧遇的手。

“我還沒死呢，你怎麼能死在我前面……”

哭，眼淚浸滿整個眼眶。

顧遇的手指虛弱的勾住的，神留，“我這輩子最大的憾，就是沒能跟你重新走進婚姻，看樣子，我們沒有領證是對的，要不然，我這一走，你就了寡婦了……”

溫悅哭著打他的手臂，“你說什麼呢！”

顧遇眼睛里有笑，“我走后，讓你哥幫你介紹一個知知底的，他介紹的，我放心……”

“顧遇你閉！”

溫悅聽不下去，一句都聽不下去，淚飛如雨，如果不是他這副樣子了，一定扇他幾個耳。

讓他沒事兒給安排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