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征兆的夢到了師哥,這讓剛醒來的余很有些想念他和爺爺,在心里默聲道:爺爺,師哥,我就要嫁人了,你們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到欣吧。
余往日晨起總是很利索,蒹葭從沒見過賴床,笑著說道:“姑娘可是近鄉怯?往日一您就起,從未坐在床上發呆過。”
余回過神來,笑著搖了搖頭:“我在告訴已故的親人我今日要親了。”
蒹葭聲道:“他們肯定會替小姐高興的,奴婢伺候您梳洗吧,稍晚一會兒,郭家老夫人還要過來給您梳頭,是咱們老夫人親自去請的全福夫人。”
“郭老夫人是哪家的?”余平日不大關注京城里的高門,耳能詳的只有經常被提及的那幾家。
蒹葭回道:“是宋二姑娘的外祖母,郭家老夫人今年雖已六十出頭,但的雙親都還在,這實在有些難得,好些人家的姑娘出嫁,都想請郭老夫人,郭老夫人平日里鮮答應。”
白送了洗臉水進來,蒹葭幫余挽起袖口,繼續說道:“郭家老太爺曾是文華殿大學士,祖上都是有學之士,不過郭老太爺的兒子棄文從武去了軍中,郭家現在多是武將。”
余漱口洗過臉后,拿起帕子了,有些震驚于宋靜容的家世,祖父是禮部尚書宋令,外祖父家里都是武將,這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家世顯赫吧,家里左右逢源,文武職都有。
也只有這樣的人家才能培養出宋靜容上的那份端莊大方的氣質。
伺候余穿好赤紅寬袖闊擺的喜服,蒹葭將摁在梳妝臺前,笑著道:“姑娘,奴婢獻丑了。”
說是獻丑,但蒹葭今日拿出了一本事,往日余不喜歡打扮,更是鮮在臉上胭脂水,很難一展手腳,今日卻是可以盛裝打扮的,先給余綰了發才上妝。
期間劉夫人過來看了一趟,見余已經在梳妝打扮,就去了前廳招呼賓客。
劉瑤玉過來的時候,蒹葭剛給余梳好妝,劉瑤玉眼中劃過驚艷之,往日余慣穿素凈的,小臉不施黛,清麗秀婉卻難掩青。
今日這樣盛妝,掩去了余臉上的青之,只余明艷人,五得有些驚心魄。
劉瑤玉簡直看呆了去,久久都未說話。
余對著銅鏡看了一眼,銅鏡模糊,牽起角,鏡中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三妹妹,你今日可真好看。”劉瑤玉走近,不自覺的放輕了聲音,“能人看癡了去。”
余側首輕笑道:“是蒹葭梳妝的手藝好,趕明二姐姐出嫁,也讓給你梳妝。”
劉瑤玉臉一紅,捂著心口夸張道:“你別對著我笑,余啟蟄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能娶到三妹妹你,羨煞人了。”余離得近,這樣的距離對著余的笑靨,劉瑤玉著實有些不了。
“二姐姐的一向是抹了一樣。”余笑了笑。
這時候白走了進來,輕聲道:“姑娘,老爺來了。”
“讓父親進來吧。”余出聲道。
劉瑤玉小聲說:“父親肯定是舍不得你嫁人。”
府里四都掛著紅綢喜字,劉裕一路走過來眼前浮現很多舊事,很多人都不知道淮公主雖養尊優,卻是個頗讀書之人,李斯其人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淮公主府收集了很多前朝的孤本,劉裕常跟李斯借來看,甚至還會向李斯請教。
舊友音容仿佛還在眼前,劉裕輕嘆一聲,看了眼高高的檐角,邁步進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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