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掌印。”余啟蟄在距離程英十米之外的距離勒停馬，問道：“和談的條件是什麼？”

程英隔著夜，雙眸盡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冷然的盯著余啟蟄：“朱匡的退位詔書，亦或者一條白綾送他上路讓劉子期名正言順的稱帝登基，來換一個人。”

余啟蟄聽完后，心里就升騰起很不好的覺，他問道：“什麼人？”

“余。”程英的語氣不容拒絕，也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余啟蟄眉眼一瞬間變得冷厲，他沒有出現震驚或者意外的緒，反倒有一種果然如此，那塊在口墜不墜的大石終于砸落下來，盡管事實上程英提出的換很令人匪夷所思。

余啟蟄角抿直線，眸若寒潭，他克制而又冷靜的問道：“為什麼？”

程英看著他，丹眸中有譏諷，有冷嘲，也有掩藏住的不甘和嫉妒。

“和談的條件你們若是接，你親筆寫和離書。”程英并未解釋，亦或者他故意不做任何解釋，他與的那些過往和從前，是余啟蟄永遠無法參與進去的。

余啟蟄仍是執著地問：“為什麼是？”

程英笑了，終于回應了他：“因為是。”

余啟蟄著韁繩的手背凸出青筋，‘’這個名字從程英的口中念出來，有種自然而然的親昵，好似這個名字已經被他含在舌尖念過千百萬遍。

他甚至還從程英那雙詭譎無波的丹眸中窺見了一抹不該有的愫，刺眼而又荒唐。

“余某若沒記錯，凡登記造冊的監都要經慎刑司行宮刑，更遑論坐到司禮監掌印這個位置。”余啟蟄聲音很慢，沙啞的嗓音下藏著忍的腥氣，“所以，敢問程掌印，一個閹人何以覬覦別人的妻子？”

程英神一頓，笑容冰冷，周氣勢也立時凌厲起來。

“閹人……”

他將閹人兩個字從舌尖碾出，嗤笑道：“閹人自然是比不了余大人三元及第的風恣意、春風得意！不是誰都像余大人這般好命，毫不費力就能得到別人用盡全力，哪怕是拼命也無法得到的東西。”

很多時候，并沒有公平可言，他與總是差錯的晚一步，但余啟蟄卻能剛剛好的就遇到，甚至是將送到他面前，不然為何明明他用盡辦法，耗盡心，苦等數年，一朝魂穿的時機卻是在孟余沖喜到青嶼村的時候。

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

若說命運是一只無形的大手，手掌乾坤，那它便在冥冥之中推著和余啟蟄在一起，卻故意將他與分隔開。

“覬覦別人的妻子？”程英輕嗤，“沒有夫妻之實算不得夫妻吧？余大人無需擔心，閹人也一樣能行夫妻之禮，我總會讓快樂的。”

余啟蟄臉上的神有一瞬破裂，再無法保持那張平靜的假面，指節也被的咯吱作響，他要殺了他，殺了這個覬覦輕賤的閹人。

“我手里有火，無論你們帶多兵力都不可能攻得下咸。”程英神寡淡，眼皮微掀，狹長的丹眸看向對方時有種傲然睥睨的覺，他故意余啟蟄的痛道，“不管你答不答應，現在是在我邊，只要你一日攻不下咸，就得與我在一起。”

見余啟蟄臉愈發難看，程英心中暢快了些，他夾馬腹，丟下一句：“你若還想要仕途，就將我的條件老實告訴劉子期。”他要和談易的人本就是劉子期，并非是余啟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