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啟蟄點點頭，飛上了閣樓，陸瑾帶著人隨其后，翻窗而后，閣樓的陳設一覽無余，室無人，余啟蟄環視一圈，手了桌上的茶盞，低聲道：“茶水是溫的。”

陸瑾與他相視一眼，“人應該沒走遠，跟我來。”

他救下衛黎初的時候，聽衛黎初說過，這念劬塔是要沿著閣樓的木梯下去，一直到塔底的暗牢。

沿著木梯走到樓底，果不其然出現了一道石階，甬道漆黑沉悶，余啟蟄從袖中拿出火折子吹燃，一群人沿著石階走到底，嗅到了一腐朽難聞的氣味，黑暗中傳來蛇鼠窸窸窣窣的聲音，見石壁上有燈油，余啟蟄將火折子扔了進去，一道火舌沿著石壁燃起，頓時照亮了整個暗牢。

映眼簾的便是鐵牢里一個蓬頭垢面，手腳都被大鐵鏈牢牢困住的人，那人坐在地上，聽見靜猛地睜開眼，出了一雙黃褐散發著幽的眼睛。

跟在陸瑾后的錦衛嚇了一跳。

“陸兄？”突然有人喊道。

陸瑾抬頭看去，才發現另一間牢里還關著兩個人，正是消失了多日的衛黎初。

與衛黎初同關在一起的是楊寄燕，瞧見余啟蟄，早已忘了往日的恩怨，激的道：“余啟蟄，救救我，救救我！”

余啟蟄看也未看一眼，對著蓬頭垢面的老者問道：“你是張道陵？”

張道陵用那雙閃爍著幽的渾濁眼睛盯著余啟蟄看了好一會兒，道：“是老朽。”

“我救您離開，勞煩您為我解。”余啟蟄看著張道陵提出了換條件。

張道陵笑了笑，晃了晃上大的鐵鎖鏈，長鏈吊在他后的石壁上，僅靠外力本無法弄斷鐵索，張道陵道：“只要小友救我弟子黎初離開，老朽可知無不言。”

余啟蟄看了一眼陸瑾，陸瑾拔劍砍斷了牢門，將衛黎初放了出來。

楊寄燕跟著走了出來，陸瑾對手下道：“看好。”

“小友想知道什麼？”張道陵問道。

余啟蟄：“和程英有關的全部。”

“那可就說來話長了。”張道陵抓了抓蓬蓬的頭發，“讓我想想得從什麼時候說起。”

就在這時，石階傳來了腳步聲，余啟蟄眉頭一皺，陸瑾打了個手勢，他手下的錦衛全都向腰間的長刀，嚴陣以待的看向后。

拎著食盒的啞仆緩緩走了出來，他面無表的掃了一眼暗牢里的眾人，放下食盒后一手蓄力，一道強勁的掌風就朝著余啟蟄打去。

陸瑾將余啟蟄護在后，抬掌回擊，兩人眨眼間就過了十幾招，余啟蟄看出啞仆的力遠在陸瑾之上，上前與陸瑾合力應對啞仆。

錦衛見狀也提刀一起沖了上去。

被眾人合擊，啞仆手雖高，但被牽制住，陸瑾趁機朝啞仆的左臂刺出一刀，啞仆閃避，但手臂仍被劃傷。

啞仆回一掌將幾個錦衛震翻在地，衛黎初見狀撿起錦衛的長刀，也上前幫忙。

三人合力纏斗，陸瑾有意攻擊啞仆傷的左臂，余啟蟄與他配合攻擊啞仆的后背，啞仆生了余啟蟄一掌，面怒，隔空狠狠朝余啟蟄揮出一掌，而后飛離，影消失在甬道。

余啟蟄悶哼一聲，角溢出線，陸瑾本想朝甬道追去，聞聲止步，快步走到余啟蟄旁，扶住了他，“師弟，你怎麼樣？”

余啟蟄搖了搖頭，用手去角的跡，“無妨。”

這啞仆力渾厚，雖是隔空一掌，但掌力驚人，余啟蟄五臟六腑都被震傷了。

他悶咳一聲，走向關押張道陵，“現在您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