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青山依在人不在

山中一壺酒，好似人間仙。

一葉扁舟，一抹白。清潭的水面上漾起了一層層漣漪，如畫一般。

深山之中，有一個穿青的男子盤坐于一塊石頭上面，他忽然睜開了雙眼，向了側的那一方清潭。

“來了。”

柳長生知到了那人的存在，閃來到了清潭邊上。

定睛一，果然是那個人。

柳長生雙手負背，直視著緩緩而來的白男子，面無表。兩人對視了一眼，好像穿了萬古歲月，時間在這一刻都凝固住了，無風無浪。

這一眼，猶如相隔了千萬年的歲月。

不由間，柳長生回想起了當年自己逆流歲月長河，得見一眼仙的畫面。那時候，柳長生第一次知道了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麼的渺小，大帝之上，真的有仙！

“柳長生，我們終于見面了。”

白男子便是蘇靈塵，一個神無比的存在。

蘇靈塵的份，想來柳長生已經推測到了，眼中出現了一的緒波：“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蘇靈塵角輕輕一揚，笑容如春風拂過，讓整片清潭都充滿了靈。

“蹉跎一生，最終還是這凡塵比較有趣啊！”

蘇靈塵飲酒而道，慨良多。

蘇靈塵，究竟是何人呢？

“你的本名，就做蘇靈塵嗎？”

即使猜出了蘇靈塵的份，柳長生也沒有畏懼。

“我用過很多名字，本名早就忘記了。”

蘇靈塵眉眼低垂，似乎是想到了很多的往事。悠悠數千萬年，蘇靈塵已經記不起自己最初的模樣了。或者說，蘇靈塵不愿意去回想。

昔年故人，皆已亡。當今天下，再無一人可以走進蘇靈塵的心。活到了現在，蘇靈塵除了追求大道以外，沒有任何的想法。

“白仙！”

柳長生沉聲道。

蘇靈塵，便是影響了后世無數生靈的白仙！

正因為有著白仙的領路，后世妖孽才不斷的追尋著仙道。漫漫仙路，盡是枯骨，埋葬了無數的英雄豪杰。

“唉……”

蘇靈塵長嘆一聲，著遠方。

世人只知白仙乃是一個不可超越的神話，一力鎮萬古豪杰，為了那至高無上的仙。

數千萬年前，人族位于百族的底層，到無數族群和勢力的欺。后來，人族誕生了一位存在，未證道帝之時，便可令日月失，彈指間抹殺百族大帝。

那人一念證道，鎮百族，將人族帶領到了巔峰的位置。而后修行多年，那人著白，登臨九天之上，開仙路。

世間法則顯化，那人翻手間抹平了所在星域的大道法則，漠然而道：“今日，我仙，萬道退避！”

天地變，大道退。

那人以無上之姿，逆開仙路，最終打開了仙門，為了縹緲虛無的仙。

從此以后，世上便再也沒有人見過那個人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大道法則干涉了仙的痕跡，關于他的神話傳說也只有只言片語流傳了下來。

往事如今幾度秋，風塵尤在歲月中。

白仙起初也是凡人，一路逆天修道，為了傳說。他如同世俗凡人一樣，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親人，還有自己所在乎的紅知己。

然而，白仙本以為自己登臨仙界，可以開辟出屬于自己的神話王朝，將親朋好友帶仙界。但是，現實讓白仙十分的懊悔和挫敗。

無論白仙施展了什麼手段，都沒法打開仙凡兩界的壁壘。偌大的仙界，猶如為了白仙的牢籠，將他永生永世的困在了其中。

白仙耗費了千萬年的時間，也沒能將通往凡間的道路打開。他曾將仙界的無數星域毀滅，彈指間抹平了一座座九天之上的靈山。可是，沒過多久時間，被白仙毀滅的地方便會重新凝聚如初，仿佛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若是早知仙界就是一座巨大的囚牢，白仙怎麼可能登臨此界。

“一眼千萬年，青山依在人不在，往事如煙空悠悠。”

蘇靈塵輕語一句，忽然發笑，再飲一口酒。

得道長生，要之何用？

蘇靈塵自世以來，去過很多悉的地方，滄海桑田，是人非。

“仙，也有辦不到的事嗎？”

柳長生突然發問。

一人位于清潭邊，一人位于清潭的中央，水波漾，泛起了層層漣漪。

“起死回生，難啊！”

蘇靈塵用了千萬年的歲月，只為打開通往凡間的道路。可惜，蘇靈塵失敗了無數次，最終只能作罷。后來，蘇靈塵捕捉到了冥府的痕跡，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孤冥府，只為看到悉的那一道道人影。

不過，事實是尤為的殘酷。哪怕是仙，也改變不了已經死去之人的結果，除非死去之人的靈魂還停留在冥府，沒有魂飛魄散。

可是，千萬年的時間，蘇靈塵所在乎之人的靈魂早已消失，無法得見一眼。

柳長生從蘇靈塵的語氣中覺到了陣陣的悲涼之意，沉默不語。

原來仙也有煩惱，也有辦不到的事。

“這個世界的秩序，都被一個人掌控著。如今我活著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親眼看看那人的真面目。”

萬古悠悠，都有一只黑的巨掌控著。歲月的盡頭，停留了那個人的影。

白仙看到了那個人的背影，方可知曉仙亦有三六九等之分。

“有一人，凌駕于仙之上嗎？”

聞言，柳長生一驚。

“那人亦是仙，只不過很強，強到可以隨意抹殺世間任何人，可以讓天道秩序崩潰，重歸混沌之初。”

蘇靈塵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心中則是極為的沉重。

柳長生自踏到了這一步以來，時常使用歲月歸墟打探歷史的痕跡。可每當柳長生即將窺探到上古時期的真面目時，定然會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阻擋住。也許那一道無形力量的源頭，便是蘇靈塵所說的那個人吧！

“如此，這個世界才更加的彩，不是嗎？”

柳長生很快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了。

蘇靈塵倒是沒想到柳長生的道心這麼堅定，這可是真正的萬古辛，柳長生這麼快就可以穩住了自己的道心。

蘇靈塵微微一愣，輕笑道：“說的也是。”

“你與顧恒生，是何關系？有何因果？”

柳長生沉道。

當初顧恒生與北宮昕一戰，顧恒生靈魂升華，如仙臨塵。當時顧恒生還對著柳長生說了一句話：“吾道不孤。”

至今，柳長生都沒能忘記那一幕。那時候的顧恒生，真的好像是從無盡歲月中走出來的仙，令諸帝皆生出了臣服之心。

提到了這個問題，蘇靈塵沉了很久，表變得有些凝重了：“我曾冥府，借機詐死，以瞞天道。可若是大道法則一日無缺，我無法重臨凡間。千百萬年來，我曾尋覓了人世間的諸多妖孽，寶圣，數不勝數。可惜，沒有一個人能夠打破世間的法則，為了歲月中的一白骨。”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了一個人。”

說到此，蘇靈塵語氣頓住了，忍不住喝了一口酒。

“那人是……恨天劍仙嗎？”

柳長生看著蘇靈塵說道。

蘇靈塵抿一笑：“對，那個人就是后來的恨天劍仙。”

雖然柳長生已經猜到了，但是從蘇靈塵的口中確認了這件事，還是出了一驚詫的神。

恨天劍仙，竟然與白仙有關！

“我很好奇，能夠告訴我嗎？”

柳長生繼續追問，對那段過往極為的興趣。

“有何不可，反正也不是什麼了。”

蘇靈塵點頭答應了。

隨后，蘇靈塵與柳長生相隔數百米，談論到了十余萬年前的事。

“那是一個極為偏僻的小村落，一位老人收養了一個落難的嬰兒。一老一相依為命，一頓飽一頓。這種事在世界的很多角落都發生著，并不見。可是，我發現了那個孩子有著一顆空靈的心，沒有被世俗之氣污染。”

“不久后，老人奄奄一息，即將死亡。我曾布局無數顆棋子，早已習慣了這種局面。然后，我給了老人多活一段時間的機會，借助老人之手，給那個孩子種下了一顆修道之心。沒想到，那個孩子居然一步步的凝聚出了無敵的道心，凌立于云巔之上。”

“鏖戰幽帝，逆天伐道。那個孩子的就超出了我的預想，完了無數妖孽都辦不到的事。自那以后，大道法則出現了一裂痕，我終于等到這個機會了。”

蘇靈塵緩緩說道。

每當蘇靈塵想起恨天劍仙逆伐幽帝之事，心都沒法保持極致的平靜，多會泛起一緒的波。

若說是遠古時期，乃至上古時期，以凡人之軀鎮殺大帝，還可以理解。但是，無缺的大道秩序，意味著一切都不可能。但是，恨天劍仙所做出的事，打破了大道的錮，可謂是亙古未有。

“世人稱其為亙古唯一，他確實配得上這個稱贊。”

蘇靈塵飲酒一口，贊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