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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煜宸的手就作勢要往下放。
可不等他把手放下來,古菡就先他一步,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三爺,我錯了。」
認錯這一個乾脆。
我幫說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這一跪全堵在裡了。
煜宸收回手,天空的雷層散開。
「多謝三爺手下留。」謝完煜宸,古劍清飄過去,把古菡扶起來,「這下知道三爺的厲害了吧?」
「我哪知道他能把天雷引來!我師父說,未仙之前的,在我們茅山派眼裡都是妖。可哪有妖能引天雷的?天雷不是劈妖怪的嗎?」說到這,古菡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瞪。
我看著,心說終於想到重點了。
下一秒,就聽古菡氣憤的罵道,「我師父那個老傢伙竟然騙我!」
我要給古菡跪下了!
師父都明明白白的告訴,妖引不來天雷了,那說明煜宸就不是蛇妖啊!
古菡這智商,我還能指什麼呢?
我只能親自問,「爺爺,你剛才說煜宸的真不是蛇,那他的真是什麼?」
古劍清瞥我一眼,「我什麼時候說三爺不是蛇了?林夕丫頭,我發現你不止修為不高,腦子不好使,你耳朵好像還有點問題。」
古劍清對煜宸有多尊重,對我就有多瞧不起。他到底是不是我堂口的清風!不跟我說實話就算了,還順道踩我一腳。
我鬱悶的白他一眼,不想再跟他說話。
古劍清跟古菡聊了一會兒,然後又飄到煜宸前,「三爺,我這就去調查這些人的消息。」
煜宸點頭。
古劍清形化作一陣鬼煙消失。
我們原路返回。
此時已是半夜,整個山村,一盞燈都沒有,到漆黑一片。
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讓古劍清的骨灰土,現在事辦完,我們也沒理由再待在這裡,於是便想連夜離開。
往村外走時,突然聽到後傳來一位老人的聲音。
「小仙姑,請留步。」
停下腳步,我回頭看去。
是老劉頭。
老劉頭還坐在村口的大樹下面,他站起來,拄著拐,儘可能快的走過來。他停到我面前,一臉懇求的道,「小仙姑,您能把姚婆子那個老妖婆收拾了,俺就知道您是真有本事。求您也幫幫俺,幫俺找到俺閨。俺就想在俺死之前,再見俺閨一面。讓俺知道是生是死也好啊。仙姑,俺給您跪下,俺求求您了。」
說著,老劉頭就要下跪。
古菡趕忙扶住他,「姚婆子說你閨被人拐走,後來死了。現在你怎麼說不知道的死活?」
「胡說八道!」老劉頭激的罵道,「俺閨只是失蹤了,才沒有死!俺閨的都沒有找到,怎麼能是死了呢!姚婆子那個老妖婆,自己死了,就想著別人都跟一樣都是死人……」
「老爺爺,」我打斷老劉頭的罵,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姚婆子是個死人?」
他明知姚婆子和小芳是,他還敢跟坐在一起,那他是什麼?
我下意識往煜宸旁湊了湊。
煜宸垂眸掃我一眼,「不用怕,他是活人。他有仙緣,所以比普通人更敏。」
仙緣?
我看向老劉頭,驚奇的道,「你上也有仙兒?」
老劉頭搖頭,「俺年輕的時候曾跟著出馬師父學過一段時間,但後來,俺親之後,師父說俺仙緣斷了,所以就沒領俺進出馬仙兒的門。俺就只學會一點皮,活人死人能分辨出來,但讓俺對付他們,俺就沒這個本事了。」
「仙緣還會斷?」我問。
「當然會。」古菡回答我,「一切修法都講自然。我給你打個比方,你就懂了。小孩子生下來就有天眼,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有仙緣的人就等於有這個天眼。隨著小孩子長大,天眼閉合,什麼都看不到了,這就等於斷了仙緣。斷了仙緣的人,是無法幫仙家修煉的,所以就算有堂口,仙家也會解散堂口,另尋出馬弟子。」(5,0);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仙緣斷了,仙家就會離開,並且以後再也見不到仙家了。我就有些心慌。
我抱住煜宸的胳膊,告訴自己別胡思想。我是要跟煜宸在一起一輩子的,我和他的仙緣怎麼可能斷。
老劉頭還在哀求,他能覺到他自己命不久矣,他只想最後見他閨一面。
古菡熱心,立馬答應,「招魂也不是什麼困難的法陣,老爺爺,我幫你。」
老劉頭了眼角,一邊作揖,一邊夸古菡跟爺爺一樣,都是個大好人。
跟著老劉頭走到他家。
他家在村尾,差不多穿過了整個村子,房子是紅磚壘起來的,院子裡收拾的非常乾淨。
雖然是土地,但地面卻很平坦,一點坑坑窪窪都沒有。老劉頭的家在葡萄絕對算得上是有錢人家。
進了屋,屋子裡明亮整潔,空氣中還飄著一淡淡的香味。
「你在上香?」我問。
老劉頭愣了下,稍後笑著道,「小仙姑鼻子真好使,俺在家裡設了香爐,給仙家爺爺上香都上幾十年了。沒了仙緣也不等於俺就不能繼續孝敬仙家爺爺了不是。」
「你對那位仙家倒是夠孝敬的,可惜,那位仙家並沒有保佑你,否則你閨也不會丟了。」
古菡這張真的是……
老劉頭臉上閃過一尷尬,「小仙姑,招魂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東西我都有,」古菡道,「你把你閨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報給我就行。」
老劉頭點頭,「俺閨劉香香,八二年生的……」
古菡把劉香香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寫在一張黃紙上,然後看向煜宸,「三爺,你在這,就沒有鬼敢來了。要不,你迴避一下?」
我拉住煜宸的手,對古菡道,「那我們在村外等你。」
「你不能走,」古菡指著我,「林夕,我需要一個助手,你留下來幫我。」
我什麼都不會,留下來能幹什麼。
我剛要拒絕,就聽煜宸道,「你留下,遇到危險喊我的名字。」
煜宸都這麼說了,我也只好點頭。
煜宸離開後,古菡讓老劉頭帶我倆去劉香香的房間。
老劉頭說,他閨死的時候,這房子還沒建,所以家裡沒有劉香香的房間,但有一個雜間,放的全是劉香香生前用過的東西,老劉頭問古菡,雜間行不行?
古菡點頭,「只要有劉香香生前氣息的地方就可以。」
老劉頭把我們領到雜間。
雜間是院裡西側的一間獨立的小磚房,裡面東西並不多,屋裡擺著一張單人床,床上堆著一些廢棄的書本玩,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劉老頭那麼喜歡他閨,我還以為他留著多他閨的呢,沒想到就這麼點。」古菡一邊說,一邊從背包里往外掏東西。
墨斗線,黃符,銅錢,最後是桃木劍。
讓我拿著墨斗線的一頭,按照說的方向,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墨斗線留在的黑墨痕在地上畫出一個陣法的圖形。
之後,古菡收起墨斗線,拿起一把銅錢,一邊快速的誦念咒語,一邊把銅錢灑到陣法圖形上。
「林夕,這個給你,」古菡拿起劉香香生前用過的一本書遞給我,「你拿著這本書,站到陣法中間去。」
我拿著書站好。
看到我準備好了,古菡拿起三香,點燃進了香爐里。
最後,拿起桃木劍,又掏出幾張黃符拿手裡,對著我說,「現在等著就行了,凌晨兩點,是鬼門大開的時候,如果劉香香死了,的鬼魂一定會在兩點來到這裡。林夕,你別怕,我手裡的桃木劍是我師父給我的,氣重,專殺鬼。就算劉香香變了厲鬼,我也能收拾了。」
我原本不怕的,可這樣一說,我反而怕了。
搞了半天,這個陣法是在招鬼!
我有些被坑了覺,但現在走,把古菡一個人扔在這,我又覺得自己不地道,於是折中了一下,對著古菡道,「古菡,你能不能也給我一個保命的法?」又是桃木劍又是黃符的,我什麼都沒有。
古菡看我一眼,搖頭道,「不用。你在法陣中的作用就是把鬼引來,你上有法,鬼就不敢來了。」
我心中有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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