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的話一說出口,整個餐桌上的人臉各異,唯有溫南枳依舊認真的盯著宮沉。
似乎從未懷疑過宮沉的每一個字。
宮沉眼睛一瞇,手卻不自覺的握住了溫南枳的手,有點涼,卻並沒有在害怕。
溫南枳啊溫南枳,這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你居然開始信任我了。
宮沉嗜的笑意在臉上綻放著,手中了溫南枳的小手,然後看向站在後的金。
金立即遞上了一份文件給溫祥。
溫祥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文件,盯著上面的證據,整個人都快起來了。
宮沉的確是送了他半條命,這些年他私下行賄的證據全在上面了,要是被公布出去,那是要吃牢飯的,還會連累那些幫他的人,是面子人一塊丟。
溫祥一句話也看不下去,立即合上了文件,恨不得就地掩埋。
宮沉手裡到底還有多這樣的證據,為什麼不拿出來威脅他?卻要這樣看著他一點一點的煎熬著。
溫祥頓時覺得自己的后脖子被人住了,本就無法彈。
錢慧茹這下沒看懂溫祥的臉,湊上去問道,「什麼文件這麼重要?還能比那白玉棋盤都貴重?」
溫祥瞪了一眼錢慧茹,這個娘們真的是不會看場合,非要提什麼禮。
這下好了,宮沉直接上來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宮沉卻笑道,「溫總,這份禮喜歡嗎?不喜歡還有。」
「喜歡,非常喜歡,這是我見過最貴重的禮了。」溫祥討好的看著宮沉。
溫祥這麼一說,張佳蘭立即嚴肅的板著臉,什麼東西還能這麼貴重?
張佳蘭不悅的掃了一眼溫允和錢慧茹,這對母也不知道怎麼辦事的,請要請來這裡,卻一點面子都不給。
溫允和錢慧茹心急如焚,但是看溫祥的臉,這份文件肯定有什麼重要。
溫允也不能看著溫南枳又了自己一頭,只能咬牙切齒的求救錢慧茹。
錢慧茹這飯也吃的不安穩,只能放下碗筷端起酒杯對著周瑾笑道,「周瑾啊,媽媽先祝賀你,聽說你和孟老的生意已經快談了,你一接手你爸爸的公司,就能和孟老做生意,真的是後生可畏。」
「嚴重了,還要謝謝姜阿姨從中搭線,這都是大家辛苦所得。」周瑾表現的很謙虛。
姜雲聽聞以茶代酒,笑得慈眉善目,「周瑾你過謙了,你是個好孩子,會做一番大事業的。」
溫南枳看到這一幕,終於明白了周瑾話中的意思。
可是卻看到宮沉了酒杯,不善的盯著周瑾。
孟老的事,溫南枳在辦公室聽過一些傳聞,聽說好幾個部門為了談和孟老的生意,全部加班加點的,就是為了不讓宮沉挑刺,好順利拿下孟老的生意。
但是眼下聽姜雲的意思,似乎姜雲出手幫了周瑾,讓周瑾順利越過了好多障礙,功和孟老洽談。
這對別人而言完全是不公平的。
溫南枳不解的看向姜雲,自己竟然從來沒有聽姜雲提過這件事。
而溫允見溫南枳和宮沉面一沉,立即笑道,「周瑾本來就是做大事的人,不過也不能和宮先生比,聽說宮先生也在競爭孟老的生意,都是一家人聽了心裡不會不舒服吧?」
「這麼沒有眼,我有什麼好可惜的?」宮沉話語帶著鋒利,將所有人諷刺了一遍。
周瑾重重的放下酒杯,「宮先生,你我素來沒有恩怨,你與我作對,是不是太小心眼了?還是說你不滿我和……」
「周瑾!」溫南枳看周瑾有些胡言語,便阻止了他,「你喝醉了,別說話。」
「有什麼不能說,要不是……我只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糊塗的錯,難道宮先生就沒有犯過嗎?」
周瑾氣憤的看著溫南枳,明知道自己的對的,卻還是不信任他,甚至幫著宮沉氣他,這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溫南枳聽了周瑾的話,倒吸了一口涼氣。
周瑾居然把自己和溫允的事歸結於一個錯誤,這讓溫允如何面對別人?
難怪溫允總是恨著。
此時,溫允的眼角都掛上了眼淚,白慘慘的哭又不敢哭出來。
溫南枳見狀,便站了起來,十分鄭重的看著眾人,「我想周瑾只是高興喝多了才會胡言語,但是我還是要說清楚,希大家以後不要再拿我和周瑾說事,畢竟我們都各自家了,即便是開玩笑也需要有一個度,謝謝。」
「南枳!」周瑾握拳錘了一下桌子,桌面上的酒杯都晃了一下。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溫南枳不由得抬高聲音。
「夠了!」姜雲突然慍怒的站了起來,手裡的佛珠都被扯到了手腕上,看著溫南枳,「南枳,你跟我來。」
溫南枳習慣了姜雲這樣的做法,便離開了座位。
但是不敢看宮沉,怕自己狼狽的樣子實在無法他的眼。
溫南枳跟著姜雲到了的房間。
姜雲指著自己禮佛的墊,「給我跪下!」
「我沒有做錯,為什麼每次發生爭吵都是我跪下?」溫南枳開始無法認同姜雲的做法,「媽,我已經長大了,我不想再總是被欺負了就低頭認錯!」
「你的確長大了,我都說不你了,你到底跪還是不跪?」姜雲著口了兩聲。
溫南枳只能跪了下來。
姜雲苦口婆心道,「南枳,媽媽是想保全一個家,才一直忍氣吞聲的,若是從這裡離開了,我和你什麼都不是,不會有人喊你大小姐,更不會有人疼惜你,我只是讓你忍一忍罷了,你和周瑾吵什麼?如今弄得大家都難堪,該如何收場?」
「可是媽,他們總是拿我和周瑾以前的事出來說,即便是溫家和周家要面子,那麼宮家呢?爸爸最對不起的就是宮家,為什麼總是想盡辦法和周家聯手排宮家?」
溫南枳是真的替宮沉打抱不平,明明做錯事的是溫家,溫家憑什麼趾高氣昂的?
但是姜雲的思想卻並非如此,覺得溫南枳說這樣的話就是大逆不道。
一著急,姜雲抬手就打了溫南枳一掌。
「我怎麼能教出你這樣的兒?」
溫南枳臉頰發疼,卻渾一僵,楞在原地沒有懂。
「媽,他們對你明明不好,你為什麼要維護他們?爸爸他從來都沒有給你好臉看過,而你對溫允再好,心裡也只有自己的媽媽,我才是真心想要你好的人呀。」
「南枳,對不起,媽媽下手重了,可是他畢竟是你爸爸,我娘家已經敗了,我不想你和我都沒有了家。」姜雲哭泣的摟了溫南枳。
溫南枳雖然能立即姜雲的苦心,卻還是無法接溫祥和錢慧茹所做的一切。
「媽,是不是周家和爸爸你去幫周瑾牽線的?不然你為什麼要幫周家?」溫南枳了眼淚詢問道。
如果是被的,溫南枳或許能在宮沉面前替姜雲求個。
可是沒想到姜雲卻一本正經道,「前些日子,允一直回來鬧,正好說到周瑾和孟老的事,你姜叔叔和孟老有些,當初你外公也幫過你姜叔叔,所以我出面幫了周瑾,這有錯嗎?」
「這……這是走後門,而且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去求姜叔叔,就是想留著這個人以後為了保護你,你居然幫了周瑾和溫允?」溫南枳依舊無法相信。
「我有什麼好保護的,你出國這幾年,周瑾時常來看我,這個人還是要還的。」姜雲輕鬆道。
溫南枳卻覺得口像是堵了一口氣,怎麼順都順不下去。
「媽!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當初出國求了周瑾那麼久,就是希他能幫我留下來,最後我還是走了,回國后也是宮先生放棄了對付爸爸,才作為換把你救出來,就算是還人,難道不應該還給宮先生嗎?而且這對別的競爭者本就不公平……」
「別說了!我都已經這麼做了,而且說實話,我這心裡喜歡的是周瑾這樣的婿,不是一個呼風喚雨可怕的男人!」
姜雲皺了皺眉頭,竟然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溫南枳深吸一口氣,眼中含著淚,「可是媽,我才是你兒,宮先生才是你婿,即便是不幫我,你也不能這麼做,你我以後怎麼面對宮先生?怎麼面對周瑾?」
姜雲撥佛珠的手一頓,隨即又淡淡道,「算了。」
溫南枳睜大眼睛,眼淚便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從小到大,姜雲說的最多的就是,算了。
溫南枳卻已經無法再去消化這兩個字,衝出了姜雲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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