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曉一下子被景仁帝的聲音潑醒了,正要起,忽聽他後傳來一道慈和的聲音,「皇帝,你就別嚇唬了。」
這是?
太后!
林初曉也顧不上什麼禮數了,徑自衝到榻邊,拿起太后的手腕,探起脈息來。
「等你想起來,八輩子都過了,適才太醫已來看過,太后無礙了。」皇帝的聲音裡帶了幾許愉悅,「小丫頭,想不到你還真有本事。」
「雖然度過了危急,但太后這幾日仍需靜躺,想來現在還會有頭暈和手腳麻木之,臣稍後開一些葯給秋嬤嬤。切記切記,飲食清淡,不可忽視。」林初曉仍不放心,搭在太后腕上的手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太后笑著,看向的目里浸了幾分和,「天已晚,你今夜便歇在偏殿吧,阿秋已經替你打點好了。」多說幾句話,太后的中氣便顯得不足了。
「您好好躺著,切勿勞神。」
皇帝和皇后倒被晾在一邊了,此此景,曠古未聞。
「你,跟朕出來一趟。」景仁帝臉黑沉沉的,全沒了剛剛的明。
太後點了點頭,目好似在告訴:跟著去吧,不會有事的。
……當然了,這是您兒子嘛。可他不是我兒子啊!
跟著出去的路上,林初曉就在猜,皇帝老小子八在琢磨找后賬呢。
果然,進偏殿,皇帝就冷冷的看著,「還不跪下!」
人在屋檐下,說跪就跪。
林初曉的原則,向來是說有就有,說無也無。
「臣知錯了。」甭管對方要找什麼后賬,先認錯總不會出錯。
皇帝顯然很吃這套,「別以為你救太後有功,旁的錯便可一筆勾銷了。宮宴偏殿,是怎麼一回事啊?」
「陛下明察秋毫,想來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林初曉從容自若。
「朕,就想聽你說。」無邊的力狂卷而來,直接拍在了的上。
林初曉下心裡的慌,笑瞇瞇抬頭,「陛下想聽,臣便說。只是重一句輕一句的,還陛下不要怪罪。」
「那就要看你怎麼說了。」
……嘿!你個老狐貍。說一句寬恕的話,能死啊!
「臣今日宮宴原不想來的,因為早起便頭痛不已,奈何父親催促,才不得不過來。宴會上剛喝了一碗湯羹,便暈暈乎乎了,再醒來時人已躺在偏殿,旁正是琰王殿下。」
皇帝面無表的聽著,毫無反應。
「臣的都在,偏琰王殿下的沒有。急時候,太子殿下帶人前來探,臣急中生智,便有了後面的事,好在偏殿原是準備給宮宴累了的人歇息用,裡面備有藥箱。」
這些事無需瞞,因為皇宮,一手遮天的皇帝,只需稍加打探便能獲悉。
「照你這麼說,是太子在設計陷害你們了?」
「臣不敢無端揣測,事實如何,陛下自有明斷,只是……臣還有一事想告知陛下,今日臣被下的不過普通迷藥,琰王殿下就不同了,他的迷藥里還摻著毒。」
皇帝瞳孔,眸底浸著一抹冷凝。
「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毒藥,讓人傷口好的慢一些罷了。尋常人小傷倒不打,可於琰王殿下,就是攸關生死了。好在臣已施針毒,毒放出,王爺只需靜心養傷即可。」
「你對琰王倒是頗為關懷。」
林初曉腹誹:皇帝老小子,休想套路我!
「今日宴會之前,臣跟琰王從未見過,出手診治,一乃醫者份看不過眼;二也是為離險境。」
「臣壯著膽子多說一句,被困偏殿時,前後窗都被釘死了,對方宛然將臣和琰王當做困,如今想來釘子已撤,但釘過的痕跡來不及修復。」
一查便知。
「宮宴之事,前前後後需多人參與,安排多關卡,臣想象不到,陛下定然心中有數,能在宮裡部署的如此周,可想而知用了多力量。臣何其有幸,及得上這麼費力的布置。」
話說的越深,越是駭人。
景仁帝的面猛然一沉,眉心驟怒,著無端的肅殺。
林初曉明明察覺到了,還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經此一事,臣心中豁然,還請陛下說到做到,圓臣的第一個願——取消婚約,還臣自由。」這番話,字正腔圓,不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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