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林初曉割傷了額頭，林冰清多日未曾出府，心中窩火。

觀許久，終於在今天下定決心，此仇不報非林冰清。

眼見著琰王連陪同林初曉回門都懶得走，可見別的事也不可能替出頭。

從前人前表現的在乎，不過是因為林初曉沾了太后的一點喜歡罷了。

如今……見慣了林初曉的醜惡臉，想必琰王已開始厭棄。

林冰清篤定自己的想法不會錯，加之看著五姐姐和柳姨娘傷的極慘，保護傾囊而出，暗自腹誹：虧得們還是父親的心尖寵，竟然會懼怕譚氏和林初曉。

正義使然，林冰清鼓起勇氣站在了前頭，帶著自己院子里所有丫頭一舉衝到了譚氏的院子。

站到門口時，心裡還有些發虛，想著萬一跟林初曉頭了，待會兒還是要躲一躲的。

結果丫頭進去轉了一圈出來稟報，林初曉不在院子里。

「這麼快就回王府去了？」

「想是砸了姨娘的院子，心裡發虛，怕侯爺回來問罪吧，不跑難道還等著侯爺回來家法伺候嗎？」

林冰清想了想，的確如此，「那就別候著了，都開始砸吧，凡是值錢的東西……」話說到這，又看了一圈，目皆是寒酸，沒有什麼值錢的。

「不管那些，總之，通通砸了！」滿面通紅，尤其痛快，想著終於可以報自己的仇了。

林初曉不在也沒關係，折磨老娘，一樣的！

丫頭們得令，仗著是姨娘的意思，便不顧的往前沖，脆響震徹四周。

「六小姐，這個屋門打不開。」小丫頭試著踹了幾下耳室，仍沒有打開。

「不過是一間破屋子，想必也沒什麼值錢的件，別管它了，你們幾個，把正屋給解決了。」

「啊？屋子裡也砸啊？」

「當然要砸，桌椅板凳，都不許放過。」

床榻上的譚氏，看著年紀尚小的丫頭跟著林冰清作威作福，將屋子裡砸的稀爛，面不曾有分毫的改變。

約莫砸的差不多了，柳姨娘母終於現。

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林初曉已帶著那個手奇高的丫頭從侯府正門離開了。

留下一個弱不風的老娘，還不任由們圓扁？！

「清兒，你怎麼敢砸了主母的院子？這，這可如何是好啊！」柳氏帶著假面，一進院子，驚呼出聲。

林冰清下微抬，滿臉傲氣，「姨娘，林初曉砸了你的，我自然要以牙還牙砸了的。你們幾個，跑去溫香園，也給砸了！什麼都別留。」

話音落，腳快的幾個丫頭就跑出去了。

生怕自己慢下一步會領不到賞賜。

就在這時，媽媽攙扶著譚氏出來了，未施黛，但面紅潤了不，堪堪往那兒一站，曾經的氣場大半已歸。

柳枚了譚氏一眼，眸地的厲一閃而逝，皮笑不笑道，「夫人，清兒這丫頭也是太心疼我了，看到琰王妃在我那裡大鬧，還翻騰的院子支零破碎，很多父母當年的舊都砸的稀爛，因此急中生，才來這裡鬧事，看在尚小的份兒上，別跟一般計較了。」

擱往常，譚氏並不會將這樣的事放在眼裡，整日就跟一個活死人一樣。

如今兒雖得嫁高門，但自己終歸還是要在侯府住下去的，跟柳枚徹底撕破臉，於沒有好。

柳枚只敷衍的說了這麼一句，便轉要走。

已謀劃好了在明遠侯跟前的說辭，這次絕不會放過譚氏母兩個。

可就在轉的瞬間，聽到譚氏的聲音，「的確年紀尚小，那你呢？」

柳枚一頓，回眸時充滿凌厲，「夫人，這是在懷疑我？」

「這不就是你慣用的伎倆麼？」

「譚冰，你今兒是想好好聊聊？」最後四個字，柳枚加了重音。

譚氏嗤笑，「咱們的確許久沒聊過了，今天索趁這個機會，把事說清楚。」

柳枚仰天笑起來，打了個手勢，自有丫頭搬來椅子。

主母尚且站著，卻大搖大擺的坐下了，何其不恭敬，從前柳枚確實不把譚氏放在眼裡，但表面功夫偶爾還是要裝的，眼下，明遠侯不在，也懶得裝了，「是你兒先到我院子里撒野的，怎麼？你倒有理了？」

「你不也縱著林冰清把仗還回來了麼。」

「這還不夠！」柳枚咆哮，「譚冰，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就是你清高的樣子，出名門如何？你還不是落魄到如今這個下場？照樣被我踩在腳下。」

「當年是我眼瞎，竟信了你。」

「我就是要親手奪你所，讓你痛苦，讓你父親母親痛苦，讓你們全家嘗嘗我當年的喪家之痛！這是你們應得的！」

「柳枚，你真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咆哮如雷的模樣，你父母九泉之下若看到，安能心安？」

「你閉！你不配提起他們，不配！」

「當年的事離奇曲直，你我都還小，並不能知其深由，本可以安穩找一戶人家過消停日子，你偏要跟我作對，活活的將人生糟蹋這樣，就算如你所言，哪日你真的滅了我們譚家滿門，然後呢？你就開心了？你父母仍然活不過來！你毀了自己的一生，放棄了心中所，究竟換來了什麼？」

林楚瑩聽得雲里霧裡，尤其聽到最後一句話，驚得猛然抬頭。

什麼「放棄了心中所」難道娘親真正喜歡的人，不是父親？

餘掃到林楚瑩的訝然，柳枚瞬間急了，「譚冰，你住！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十多年了，有太多機會可以殺你，可我就不！我就是要讓你盡折磨而死，這幾日子好些，你就慢慢吧，用不了多久，你就要下黃泉了！」

譚氏角閃過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什麼也沒說，拉著媽媽依在了門框上，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與此同時，耳室的門豁然而開，一道亮奪門而出。

「簡直是豈有此理，一個妾室奴婢也敢登堂室，對主母下手，你們明遠侯府的規矩真是上了天了！」

柳姨娘和林楚瑩都嚇了一跳，看著臺階上那掐腰怒罵的平陵公主，半晌也沒回過神來。

「公，公主？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