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妃的心裡起了一莫名的緒。

禾公公也皺起了眉頭，那這事兒可就有點兒蹊蹺了。

兩人換了一下眼神，都開始懷疑起皇後娘娘來，莫非，秦皇后已經知道自己被下毒了，並且早就查到紫嫣的頭上，因著怕沈妃娘娘察覺，所以才利用連翹跟紫嫣之間的矛盾，製造這次的事，將紫嫣給解決掉？

否則，衛軍怎麼會到的那麼準時？

最壞的況，也就是如此了。

可是沈妃不信，篤信秦皇后沒有那麼機敏，否則，這麼多年下來，也不至於還把控不住皇帝的心了。

念頭從腦海中閃過，沈妃認真看向紫嫣，「說下去，連翹約你倒后湖旁，究竟想要幹什麼？」

「會不會是皇後娘娘暗中指使的？」不等沈妃娘娘問出口，禾公公代勞了。

沈妃白了他一眼，又了眼睛，暗示不能隨意說這樣危險的話。

禾公公實在是憋的不行了，連忙朝著沈妃打了個欠，復看向紫嫣，「娘娘問你話呢，趕著點兒啊！」

紫嫣調整了一下呼吸，沉著臉答道，「三天前，奴婢犯了大錯，但皇後娘娘並不知，就只有連翹發現了。當時奴婢求著連翹，才沒看告訴皇後娘娘，說是看在跟奴婢多年一同服侍皇後娘娘的份兒上，如果奴婢肯自己去皇後娘娘的跟前去告罪，可以多給奴婢幾天考慮的時間。奴婢當時沒有別的辦法，就只能答應了下來。可是連翹每天都用那高高在上的眼神視著奴婢，時時刻刻的提醒奴婢，趕去向皇後娘娘坦白，奴婢……心知這件事是不能讓皇後娘娘知道的，於是對連翹起了殺心。但奴婢本來想著是將連翹給推枯井的，蓋上石頭，讓自生自滅，死算了。每等奴婢手，連翹先忍不住了。將奴婢約到了后湖邊，說有話要對奴婢說，奴婢做了兩手準備，帶著匕首去見的。」

紫嫣吞了一下口水，面開始發白。

沈妃看著那模樣，忍不住嘆氣，朝著一旁的宮揮了揮手，「給遞點水。」

自有宮給紫嫣端了水過去。

經歷過剛剛那樣驚魂的一刻，紫嫣的嗓子眼早就跟冒煙了似的，也顧不上水是冷是熱，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去角的水漬，繼續說道，「我們原本還沒到湖邊呢，連翹剛開始還是和悅的，問我究竟打算什麼時候跟皇後娘娘說明白。奴婢就給了一個虛的時間，說是三天後。連翹當時就急了，說三天前奴婢就是這樣答應的，如今又說是三天，說奴婢是在誆騙。還問奴婢，這樣做，究竟是誰的指使。」

奴婢當時害怕極了，在奴婢看來，連翹一直都是個重重義的姑娘，因此，三天以來，奴婢才能夠用多年來的誼穩住，讓不至於將事捅到皇後娘娘跟前，可是，一旦連翹想到奴婢後的人，那這事兒可就朝著奴婢控制不住的局面去了。」

紫嫣很是為難的樣子，激道，「當時奴婢停頓了兩秒，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連翹看出端倪，不再說讓奴婢去皇後娘娘跟前兒的事了，開始問奴婢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長嘆一聲，紫嫣的聲音有些低沉，「奴婢知道，非對連翹手不可了。沒曾想，奴婢還沒怎麼著呢，瞧見奴婢死咬著幕後主使不肯鬆手，覺得奴婢的忠心並非是對皇後娘娘的，當即就將奴婢往後湖裡面推，說奴婢若是死了，也就不會再有人坑害皇後娘娘了。」

沈妃皺眉皺眉再皺眉，暗道：真是以類聚人以群分，皇后那個沒腦子的，邊也全都是一些沒腦子的。

紫嫣的確是一步錯步步錯，連翹又何嘗不是呢？

「連翹說到底比奴婢小了一歲，平日里又不常乾重活兒，大部分皇後宮中的重活兒都是奴婢替乾的，沒想到有力氣這事兒，關鍵時還能派上用場。」

「所以，你的背後，當真有幕後主使嘍？」沈妃一臉的凝重，盯著紫嫣，語氣加重。

紫嫣恍然，連忙搖頭，「哪有什麼幕後主使，不過是奴婢看著連翹得皇後娘娘寵，奴婢……」

「還不從實招來！若是有人指使你對皇後娘娘下手，你這個時候就該將一切說明白，錯過了本宮這次的機會，可就沒下次了！」

這話表面上聽並沒有什麼不對，但深知的人聽，卻能品出更深一層的意思。

紫嫣一個激靈，知道沈妃是在威脅自己，娘娘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心思電轉，很明白自己當下不管說什麼，事的真相都不會呈報到陛下的跟前了。

始作俑者就高高端坐在上頭，作為整件案子的主審呢，還如何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紫嫣開始後悔，自己多年來盡忠於沈妃娘娘，是不是挑錯人了。

常笑連翹對皇後娘娘是愚忠，可仔細想來，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說到底，沈妃娘娘對自己這個普通的宮的「用心良苦」，不過就是「利用」二字罷了。

生命快走到盡頭的一刻，紫嫣了悟了一切，但也晚了。

角扯起了一抹悵然，「是奴婢對五皇子殿下有意，想請皇後娘娘全，可是皇後娘娘訓斥奴婢不知好歹，說奴婢癩蛤蟆想吃天鵝，奴婢記恨在心，所以趁著出宮的機會就淘弄了一些致人無法安眠的毒，下到了皇後娘娘的飲食之中。皇後娘娘多日來無法睡著，都是奴婢所為。」

紫嫣一力承擔了所有，朝著沈妃娘娘深深一拜，「多年前，曾有人於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有生之年，都期盼著能夠將這份恩給償還了。不知沈妃娘娘以為，奴婢今番，償還了沒有？」

上首，一陣沉默。

隔了好一會兒，沈妃娘娘的聲音才悠悠的傳了過來，「本宮以為，你償還得很好。」

紫嫣頭也沒抬的點了點頭，角閃過一抹輕嘲，閉上眼睛，下定決心，猛地起，朝著殿最的那柱子沖了過去。

禾公公就站在柱子的一旁，他明明看到了紫嫣的整套作，卻沒有上前要阻攔的意思，相反，他還後退了兩步，生怕會濺到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