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冰家搬家,絕對是這村子里的一件大新聞了。
人們都說花氏做了十幾年的寡婦,辛苦了十幾年,又要一個人種田養活孤寡的婆婆,又要培養兒子讀書,曾經說花氏傻的人,今日都悄悄的了自己一個大子,也要嘆一句,這花氏才是有遠見的人啊!
看看人家如今,新房新院住上了,僕人也買上了,兒子也是秀才公子,今年又要去考舉人老爺了,而且,三月初八人家就要繼任當村長了。
試問,誰家男人有這遠見的目,別說人了。
當然,白宴冰家搬家,也大辦了,村裡人,只要曾經幫過忙的,和有往來的,都請了,且請時白宴冰言明,來熱鬧即可,不用帶東西,因為請他們只是為了謝大家這麼多年來的幫忙和照顧。
這樣一來,人們就更要來了,還是全家大小老都來的那種。
所以,白家搬家這一日,比上樑日還熱鬧。
當然華大夫和時傲劉稟連姜雲言幾個人也沒的了,都來了。
杜家人也不用說,連丁桂香也跟著李氏一起來了。
老爺子老太太是白宴冰讓平安套了馬車去接的,還有自家,白宴冰都讓平安去接了。
白二叔和白三叔家,當然也都來了。白宴冰前幾天也親自去請了。里怎麼樣不說,這面子上,白宴冰算是給足了他們面子,他們當然是會來的。
還有村長一家,李大夫和李卓,都來了。
不說白宴冰,凌沙的面子,師傅和師兄肯定是要給的,何況是白宴冰和凌沙一起去請的。
一大早,平安套了馬車,就喜氣洋洋的往新房那邊搬東西。
這邊能搬的東西,其實並不多。
田地里用的鋤頭鐵鍬那些工,這幾日平安已經陸陸續續的搬過去了。二十八這日搬的,也就是昨晚他們生活上用的一些東西。
至於廚房的廚那些,大部分是新添置的。舊的也沒扔,都帶過去,能用的還是要繼續用,畢竟人多了,用的東西也多了。
一整天,白家人進人出的,絡繹不絕。
大家來時,都被白家兩排房子的漂亮吸引了目,在白家時,除了嘆白家的今非昔比,就是在笑嘻嘻的說著白大慶家兒子不出一個月娶兩個媳婦的事。
當然,今日白宴冰這邊的事,杜桃花和杜娟娟還有白喜竹三家的親戚,都是沒有的,所以,人們聊的也是熱鬧異常,且毫無顧忌。
白宴冰也懶的管。
凌沙聽了,也只是眉微挑。
只有時傲,笑的那個開懷。
等村民們吃飽喝足笑鬧夠了漸漸散去后,白宴冰的書房裡,坐著幾個人,在低聲的談著。
村長、李大夫、華大夫、李卓、凌沙、白宴冰、時傲、劉稟連和姜雲言幾個人。
而他們的話題,主要還是說的白喜竹的事。
村長看著白宴冰和凌沙,嚴肅的說道:「你們的大好人生才剛開始,記得,得饒人且饒人,白喜竹那邊,既然把三個人湊在了一起了,等著杜桃花一好,想象那日子也好過不在哪,這也算是他們到該有的懲罰了。冰兒答應我的條件,記得要去做。好歹我已經在白大慶兩口子面前提點過了,估計他們也會找個合適的時間去請李大夫再次去給杜桃花看看的。到那時,他們求李大夫給白喜竹也看看時,你們要趁機把那個給解了。」
白宴冰聽村長說完,默默的點了點頭,「嗯,九爺爺放心,我既然答應您,就會做到。」
凌沙了鼻子,怪不得村長會出面管那三家的事,原來是白宴冰與他做了易。
不過,說在白喜竹娶了杜娟娟后,就解毒的這話是親自對白宴冰說的,所以,也不怪他,甚至暗暗佩服這小子,竟然能拿這點和村長做易,把杜娟娟這個大麻煩解決了。
老人們養兒子,娶媳婦,注重的就是傳宗接代一事,沒有什麼是比這個事更重要的了。
而村長之所以敢去那三家撮合這事,仗著的,也是這事而已。
凌沙鬱悶的是,村長這個老狐貍,真的是一下子就猜出白喜竹的事是自己做的了,那以後村裡人有點什麼問題,他不會都想到是自己乾的吧?
「九爺爺放心,我師傅和師兄的醫都很厲害的,比我高明的多,只要他們倆出馬,有治不好的病嗎?那日如果那白喜竹的爹娘求我師傅給治的話,估計這會早就好了。說不定他家新娘子這會已經懷孕了!」凌沙說的那個嚴肅。
「噗......」時傲剛喝進裡一口茶,直接給噴了。不過幸好這小子反應快,直接背過,噴在了地上。
眾人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角搐著看向了凌沙。人都快被打的沒氣了,你說沒準人家有孩子了?那杜桃花現在吃飯估計都問題吧?
尤其李卓和李大夫,兩個人總有一種整日在裝著神醫的樣子,卻做著給杜凌沙收拾爛攤子的覺。
凌沙看了兩人一眼,討好的嘿嘿一笑。
祖孫倆一樣樣的嫌棄表轉開了頭。
惹得白宴冰也是低頭一陣悶笑。
劉稟連和姜雲言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兩個人也不敢笑凌沙,也不敢吭一聲,只能憋著,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生怕惹怒了凌沙,給他們來點那個葯,那他們一輩子就算是完了。
還就數村長鎮定,他點了點頭,看了凌沙一眼,「你倒是謙虛,你師傅那日在白大慶家可是對村民們說你的醫比他們爺孫倆厲害多了。」
「咳咳,」這回換村長被茶水嗆著了。
村長的心裡是奔潰的,這老東西,我那麼說,不就是為了沙兒挽回點名聲嘛,你至於揪著不放嗎?
「那是我師傅謙虛,也是我師傅怕我在村子里的名聲太臭,被白家退親事,幫我挽救名聲呢!」凌沙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說完,還看了白宴冰一眼。
這回換白宴冰瞪了,「你名聲再不好,我也不會退親的。」
白宴冰一句話,頓時酸了眾人,卻甜了凌沙!
凌沙笑瞇瞇的沖著他眨了眨眼,笑的那個甜。
村長沒眼看的轉頭看向了華大夫,「華神醫和李神醫晚上要不都去我那吃頓飯,咱們幾個老傢伙們喝杯酒?」
華神醫看了李大夫一眼,李大夫默默的道:「師兄決定。」
華大夫點了點頭,「那就去吧,對冰兒好的人不多,老村長算一個,這個老朋友,我了。」
村長一聽,臉上笑出了滿臉的摺子花。
時傲則是又看向了凌沙,「沙兒,你有空再去我家一趟吧,我昨日發現我娘好像不太舒服,這幾年一直神神的,從來還沒有那樣無打采,整日只想睡覺的樣子。」
凌沙聽了,頓了一下,倒是笑了,點了點頭,「嗯,後天吧,三月初一去。初一是小弟的生辰,我們都去鎮上幫他過。正好二哥他們的新鋪子開張,我們去他那裡吃,給捧場去。」
時傲一聽,點了點頭,把這事記在了心裡,後天的事,不能忘了。
接下來,他們說別的事去了,凌沙悄悄的退出了房間,去看自己家人去了。
盧氏和一些婦人們飯後則是幫著收拾去了,吃飯的人多,幾間屋子裡也了七八糟的,眾人都是識的在一起,也不講究個衛生,沒用的東西隨便丟,到了收拾時,不好收拾了,很麻煩。
好在,有何婆婆這個大能手,把這些來幫忙的眾人安排的井井有條
花氏則是被何婆婆勸著回去的屋陪著幾個老太太聊天去了,說外面一切有。
何婆婆這的樣子,也讓眾人們對花氏羨慕到心裡去了。
這花氏,還真的是苦盡甘來了。
眾人們又開始和何婆婆閑聊起來,想著和這邊打好關係,以後自家有個啥事,可以跟花氏借一下這何婆婆,這人做家務,可是一把好手。
何婆婆雖然不知道眾人的心思,但是,這些媳婦們並不嫌棄下人的份,相反還和很熱絡天南海北的聊天,也是很開心的。
翠煙則是一直在給客人們燒水泡茶,每個房間不停的送熱水熱茶。
平安主要負責院子里,招呼客人,或者幫著去倒院子里幫忙收拾的人們堆起來的垃圾。
平安不嘆,還是這些村子里的人們好啊,吃完飯還都幫著收拾,真是好人啊。尤其夫人家的人,竟然都來幫忙。
杜家老太太和白家老太太在花氏的屋,開始時,也是相對無言。雖然兩個人在本村子里做了一輩子的媳婦,年輕時關係也還可以。
可是,後來,自從白家老爺子死後,不久白家老大又死後,慢慢的白家老太太就與村裡的人們斷了來往,很再出去跟別人大說大笑,也很再去別人家串門子。
杜家老爺子也只是靠在窗邊的塌上靜靜的喝茶,沒說什麼話。
最終,還是白家老太太打破了沉默,試探著問杜家老太太,「你們那次,真的是沙沙把你們救回來的?」
「嗯,和師傅一起,一人救一個,他是李神醫救的,我是沙兒救的。」老太太一聽對方打聽自己孫,立刻傲的誇讚一番。
「幸好啊,沒出大事。那孩子果然是個學醫的天才,冰兒跟我說時,我還不信,覺得他就是那麼跟我誇讚沙沙的,畢竟那才學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白家老太太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冰兒其實從來不說大話的,反而每次說話時都是很穩重的。」杜家老太太想起白宴冰的沉穩,臉上輕笑,誇讚著。
「嗯,那倒是,是我老糊塗了,以為自己猜的,就是對的。」老太太嘆息了一聲。
這時,花氏回來了,手裡拿著兩盤點心,一盤放在了塌上的小幾上,讓老爺子吃,一盤放在了炕上的炕桌上,讓分別坐在兩邊的兩個老太太吃。
「冰兒娘,你辛苦了,來坐著說說話吧,今天你才是應該坐著福的那個。」杜家老太太對花氏說道。
花氏淡淡一笑,「嬸子,你們坐著就好,我哪能不心呢,要想福啊,得等把媳婦娶回來,我就放心了。」
杜家老太太聽了,呵呵一笑。
白家老太太默默的低頭喝茶,吃點心,不再說話了。
杜家老太太看到這陣勢,明白了,原來這老太太是與這個媳婦心裡有疙瘩。
花氏也不搭理自家老太太,只坐在地上的凳子上,跟杜家老太太聊天,說的,都是有關於凌沙和白宴冰的,兩個人聊的還熱絡。
白家老太太雖然一直沒,但是一直在仔細的聽著。
「你與沙沙爹娘商量過沒,什麼時候過大小定,什麼時候親?」白家老太太到最後實在憋不住了,看了花氏一眼,問道。
「沒呢!」花氏淡淡的回答。
「既然孩子們也都悉了,這事要抓時間定下來,看看年底能不能親,把沙沙娶回來啊!」一聽花氏的答案,老太太的臉就冷了,以為花氏不心這事。
花氏淡淡的看了白家老太太一眼,沒出聲。
如今對老太太,已經是當一個外人的存在了。曾經,也很尊敬的,只是,這些年,已經把的敬意都消磨沒了。
花氏知道,老太太如今之所以對白宴冰好,那也是因為那是的孫子,因為白宴冰如今有錢了,與他親近能有好東西得。
對於從小在宮裡長大的,見到的也都是宮人形形的人心和趨炎附勢的臉。老太太這一點在眼裡,不氣候,一眼就看出來的東西,也沒必要再生那個氣了,且如今,是真的看開了。
「你還不知道吧,冰兒八月要參加鄉試,考完,還有各種各樣的事。萬一考中了舉人老爺,還得進京,參加明年春天的會試。下個月接了村長的擔子后,還要忙村子里的事,還得空回書館讀書,冰兒和沙兒兩個已經商量好明年親了,但是聽說今年會空過大小定。而沙兒聽說也要在鎮上蓋什麼醫館的,也很忙。他們倆的事,都是他們倆先商量好才知會他們爹娘的。孩子們事太多了,且鄉試是大事,孩子們這麼決定,也是對的。」杜家老太太看不慣白家老太太對待花氏那態度和口氣,就淡淡的把這些事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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