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先躺會吧,流了這麼多,不好好休息,明日起來,會頭暈的。」凌沙笑笑。
徐氏沒力氣的說道:「我現在就有點頭暈了!」
「沒事,這只是剛剛出太多的反應。現在止住了,你躺下,喝碗紅糖水,睡一覺起來,明天就沒事了。但是記得傷口不能再沾水了,不然好的慢。明日我再給你清理一次傷口,上一次葯,後天基本就沒事了。」
徐氏聽了,這才放下心來,眉眼舒展多了,由著楊安爹和楊安把扶到炕上。
「凌沙姑娘,你要不要幫我把把脈,看看我還有其他病沒,我怎麼還有點噁心呢?」楊安娘期待的看著凌沙問道。
凌沙點了點頭,走過去,給把了脈,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嬸子的子沒有問題,你噁心,可能是你暈的原因。一會把盆倒了,開了門,換換屋的氣味,你就沒事了。」
楊安一聽,趕去把那盆水端出去倒了,同時把門打開,吹晾著屋。
白宴冰和楊安的爹在一邊說著話,楊安做完這些,看凌沙在一邊逗著他妹妹,想過去跟凌沙說一句謝謝,可回頭看到白宴冰即便跟自己爹說話,也盯著自己這邊時,還是默默的過去,坐在徐氏躺著的炕邊,默默的看著自己娘發獃。
屋空氣漸漸的清新了,徐氏覺舒服多了,不噁心也不頭暈人也神了,坐了起來,看著自家傻小子,用沒有傷的手一掌拍在了他的胳膊上,「傻著幹啥呢,人都來了,還不過去道歉去?」
「哦,」楊安站了起來,走到白宴冰的邊,嗵的一聲跪了下去,抿了抿,鼓了鼓勇氣,才說道:「白大哥,對不起,我那時都是鬼迷心竅,被別人一鼓,就傻傻的跟著去打你了。在西山翻地時,我就知道錯了,可我不敢去找你道歉,怕你打我。這一次跟你出去,我見識到了很多東西,也知道你與我們是不一樣的。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傻事了,也不會拖你的後,只要你不嫌棄,我一定好好的聽你的話,把咱們村子建設的越來越好。」
凌沙轉頭,詫異的看著楊安,又疑的看向了徐氏。
白宴冰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楊安,扭頭看了楊二一眼,「叔,這是做什麼?」
「這小子之前糊塗,不懂事,做錯了事,我們一家人已經被我三弟罵過了。這小子也知道錯了,正好今日也沒有外人,我們讓這小子給你道個歉。你大人大量不計較那個事,我們心裡卻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實在是過意不去,今日你想怎麼罰他都可以。」楊二誠懇的說道。
「起來吧,那次的事我已經忘了,不計較了。你只要以後好好做人,好好跟你爹娘把日子過好,也就沒白費了我看你是個不錯的人的心了。」
白宴冰說完,楊家幾個人都是一愣。
楊安也抬起頭怔怔的看著白宴冰。
「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隨便就下跪。」白宴冰淡淡的看著楊安說道。
「是,白大哥。」楊安在一愣之後,聽話的站了起來。
「村長,你是讀過書的人,這腦子活,想法也多,你看看我們楊安,我們該如何管教呢,這小子出去一趟回來,說的全是你的好,十分的崇拜你,也許你說點話,他能聽的進去。以前我們就是太寵著他了,讓他長了那個無法無天的子。」楊二一副憨厚的樣子,說著拍馬的話,毫不臉紅。
白宴冰想了想,眼神有意無意的看了凌沙一眼,再次看向了楊安,淡淡的道:「楊安本質不壞,且本人也很聰明,只要管教的好了,以後也是個能大的。」
楊二和徐氏一愣,隨即大喜,沖著白宴冰深深作揖,「村長,那就希你多說幾句,指點我們一下。我們都是沒讀過書的人呢,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教養這孩子,別再讓我們給養歪了。」
白宴冰點了點頭,淡淡的道:「楊安今年十幾了?」
「十八了。」楊二說道。
「嗯,還不算晚,他以前是在村學啟蒙過的吧?」白宴冰問。
「是啊,啟蒙了三年,可惜這混小子就是個不讀書的,三年完了,死活不去了。」徐氏忙點頭,說道。
白宴冰聽了,看了楊安一眼,「我聽聽你的想法,你是想繼續讀書,還是想家立業?」
楊安一聽,苦著臉,看著白宴冰。
楊二一聽,趕讓白宴冰坐下,給倒了杯水,「村長,此話怎講?莫非這小子這麼大了,還能再去學堂讀書?」
白宴冰坐下,點了點頭,「我過幾日要出門一趟,等我回來,會組織村裡的年輕人們一下底,看看能讀書和想讀書的有多,能去村學的去村學,能去鎮上的,我會去跟我們館主說,送到我和三郎讀書的學院去學習。如果不想讀書,依他今年十八的年紀,也是能家立業了,你們可托人給他尋一門合適的親事,今年把家了。況且,你家是養豬的,這也算是一份發家致富的職業,到時候,我給你們批一塊地方,你們把養豬場蓋的規模大一些,養的豬多一些,你門一家口子都在豬場忙,不出三年,攢下一筆家財,不問題。」
白宴冰話落,徐氏和楊二一陣激、張,趕看向了楊安,等著他做出決定。
楊安覺到滿屋子的人都看著自己,不由的抬頭看了凌沙一眼,又趕低下頭,去想。
白宴冰淡淡的看著他的作,心裡冷哼一聲,臭小子,還敢惦記沙兒?
「我,我選讀書,我現在不想娶媳婦,我要去鎮上讀書,我要考秀才。」楊安突然抬起頭,對著白宴冰鏗鏘有力的說道。
楊二和徐氏一聽,頓時臉上笑出一朵花來,太好了,兒子的想法和他們是一樣的。
「好,兒子,娘支持你。村長說的把養豬的規模擴大這事,我們家也做,但是有爹娘就夠了,媳婦也可以娶,娶回來和我們一起養豬賺錢,我們供你去鎮上讀書,你看看你白大哥就知道了,只有讀書,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才能出人頭地。」徐氏怕兒子還惦記凌沙遭白宴冰記恨,趕這樣說。
楊安看向自己娘,見沖著自己眨眼,默默的低下了頭,想了想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爹娘,「好,都聽你們的。以前是孩兒不懂事,讓爹娘心了,以後,我會好好的聽白大哥的話,好好讀書的。」
白宴冰聽了楊安的決定,臉上是開心的,可心裡卻冷哼了一聲,在想:哼,這小子選擇讀書,難道是想學自己嗎?以為沙兒喜歡秀才,喜歡讀書人嗎?哼!
「村長,你看,等你們回來時,安兒也算讀書人的一個,可以嗎?他想讀書,至於豬場的事,也不用麻煩村裡再批地方,我家牆外這一片空地我早前已經跟老村長買下了,我原本是想再蓋一院子的,既然這樣,這一片我就改養豬場吧,這一次,下了小豬仔,就不賣了,我們自己養起來。這樣一來,鎮上那幾家賣豬的本賣不完我家的豬,我還得多去找幾家賣的。」楊二說道。
「可以的,您可以去三木鎮看看,多聯繫幾家,殺豬場那邊您也可以多走。」白宴冰提醒他。
「好,我知道了。」楊二點頭。
「如今咱家養的是二十多頭豬,那是不是蓋好后,就能喂到一百多頭?」徐氏問楊二。
「嗯,怎麼也得一百多頭。」楊二點頭,想象著那樣的景象,不知道自家的日子會過咋樣。
「好,那我明天就去找劉嬸,給安兒說個媳婦,早早娶回來,我們也安心了,養豬也有個幫手了。」徐氏開心的說道。
「等這幾日種完土豆吧,人們這幾日一心都在種土豆上,劉嬸哪有時間理你?」楊二失笑。
「好,好!」徐氏點頭。
凌沙一直靜靜的看著,聽著,此時開口了,「豬多了,就容易出現豬瘟和一些衛生上的病,你們要記得勤打掃豬圈,常去我師傅那配一些藥。」
「對,前幾天豬上起了一種小蟲子,我還是找李大夫開的葯,現在已經沒事了。」楊二點頭,這一點,他也注意到了。
凌沙聽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了,他們注意到這事就好。
白宴冰見事說完了,對楊安道:「聽到了吧,未來,你的前途一片明,只要你再不要做錯事,該讀書時就認真讀書,該娶媳婦時就娶媳婦,該幫著家裡做事業就做事業,未來,不會差。」
「是,我聽白大哥的!」楊安恭敬的沖著白宴冰點頭。
「行了,你們趕休息吧,我得先送沙兒回家了。楊安,我不在村子里這段時間,你要多幫著九爺爺那邊,村裡的事,你也要多上點心,組織一些年輕人,多在村長周圍巡邏一下,小心再有壞人進了村裡禍害我們村的村民。」白宴冰看著楊安,淡淡的說道。
「是,我一定聽白大哥的話。」楊安聽到白宴冰給他委派了任務,比聽到讓他去讀書還高興。
「行,你們休息吧!」白宴冰看了徐氏和楊二一眼,點了點頭,等著凌沙背著藥箱過來,手牽住向外走去,同時輕聲道:「夜黑,小心點。」
「好!」凌沙轉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回頭與楊家眾人告別了,兩個人一起向楊家大門外走去。
楊家人站在院子里,著那遠去的一雙人,心裡服氣的很,這樣的兩個人,才是匹配的一對,是絕配,才子配佳人啊!
徐氏回頭看到自家兒子默默收回視線的眼神,低聲道:「咋樣,服氣了吧,你覺得他們更配,還是你和人家凌沙配?」
「娘,不提這事了行嗎?我早知道我配不上凌沙了。你記得找劉嬸時,要求對方的姑娘一定是勤勞善良會家務的那種,要是能識些字更好。」楊安知道,今年,自己是必須得親了,不然,白大哥那邊會一直惦記著的。
此時,他更是有些後悔,當初,自己是發了什麼瘋,才覺得自己配的上杜凌沙呢,竟然還求娘請人上門提親,此時想來,那時的自己,分明就是作死。
「好,娘記下了。」徐氏笑了,自己兒子能想通最好。
回去的路上,白宴冰一直角輕勾著,笑著。
黑暗中,凌沙雖然看不太清他的表,但是能覺到他的好心。
「阿宴,你竟然還打算培養村裡的孩子們?」凌沙問,這事,他並沒有跟自己說過,看來,當村長后,白大哥心裡的想法確實不。
「嗯,一個村子要想富裕起來,靠讓村民們賺點錢是不行的,還得讓他們腦子裡有供養孩子們讀書的意識。老一代的人已經沒希了,但是小的這一代人,就是我們村子里以後的希。至,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還是能培養一下的。等我回來,還得去村學的夫子那裡一趟,談些事。」白宴冰的牽著的手,沉聲道。
「真好,這個樣子的你,看著才像個年輕人的樣子,阿宴你可能沒有發現,如今的你,眼裡滿是自信和想法。」凌沙笑瞇瞇的道。
「此時黑漆漆的,莫非沙兒還能看到我眼睛里有什麼?」白宴冰挑眉輕笑。
「不,有的時候看到的。」凌沙笑呵呵。
「這位姑娘,你難道從我的眼裡沒看到你的影?」白宴冰突然湊近,問凌沙。
凌沙手推開他的臉,淡淡的道:「沒,我只看到有兩坨眼屎。」
「啊,不可能吧,我出門時特意看了一下儀錶,是栓整的啊!」白宴冰聽了,趕用另一隻手去眼窩。
「哈哈哈,」凌沙被他配合的作逗笑了。
白宴冰也跟著笑了起來,「開心了?」
「嗯,你現在越來越會哄我開心了!」凌沙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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