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清靠在封景州的懷裡，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神。

那絕的臉龐上，是冷漠，是疏離，一如從前，好像雲莞是死是活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得意的揚了揚眉，目一掃，落在了放在辦公桌上的離婚協議書上。

「景州哥哥，媽媽告訴我，說你和姐姐離婚了，是真的嗎？」

封景州面淡漠的抿：「清清，你很高興嗎？」

「高興，當然高興，景州哥哥，你知道嗎，我做夢都希你和姐姐離婚，做夢都希做你名正言順的人。」

雲清清喜不自，卻又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高興過頭了，連忙低聲道，「可是，如果你們離婚是建立在姐姐的痛苦之上，那我寧願你們不要離婚，景州哥哥，這件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嗎？」

還有轉圜的餘地嗎？

封景州也在心裡問了自己一句。

從三年前結婚的那一刻開始，他無時不刻都希解除婚約關係。

然而當這一刻真的來臨，他的緒卻變得有些莫名其妙。

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如釋重負……

他的腦中，忽然又浮現出剛剛雲莞趴在地上的那一幕。

一直在咳嗽，畔似乎多了一抹嫣紅，是咳了，病了？

雲清清盯著封景州，發現他有些走神，他在想什麼，想雲莞那個賤人嗎？

暗暗的攥了拳，目一轉，忽然就落到了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上。

當看到那屏幕上的東西時，的眼眸一點一點的瞠大。

景州哥哥為什麼會突然設計婚紗？

忽然想到，很久很久之前，雲莞好像在面前提過……

所以雲莞這個賤人，想用這個威脅景州哥哥離婚？

想到這，眸子一凜，故作羨慕的說道：「景州哥哥，我好嫉妒姐姐啊。你對這麼好，還給設計婚紗。可是景州哥哥明明跟我約定好了，此生只讓我穿上你設計的婚紗呢。」

婚紗。

封景州皺眉看向電腦屏幕上未完稿的設計圖。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腦海一閃，封景州迫切想要抓住，沉聲道：「什麼約定？」

「景州哥哥，你忘了嘛，就是在你失明的那段時間，親口對我說，希在我們的婚禮上，我能穿上你親手設計的婚紗呢。」雲清清攥著拳，笑著開口，「可是，你這些年早就不親手設計任何產品了，所以我也不敢舊事重提，沒想到你卻能為姐姐做到這種程度啊。」

失明？封景州的眉頭皺的更，腦子裡後腦勺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很多年前，他因為一場意外失明，直到五年前才治好，重見明。

但治好眼疾的代價，就是他失去了一段記憶。

失明那幾年的歲月變了模模糊糊的幻影，每每想起來，都如同夢境，那夢境中的人影和聲音都格外虛幻，彷彿來自遙遠的星際。

一個小孩的聲音虛無縹緲的傳來：

「景州哥哥，我最喜歡白的婚紗，要點綴好多好多珍珠和寶石，還要有一個超漂亮的蝴蝶結……」

「蝴蝶結太俗氣了。」

「不嘛不嘛，景州哥哥，我就喜歡蝴蝶結，我的婚紗上一定要有蝴蝶結！」

「好，都聽你的。」

「……」

這些對話不可能憑空在他腦海里出現，一定是他曾經經歷過卻被他忘記的過去。

雲清清沒有騙他。

可是為什麼，在回憶這段對話時，他的腦海中出現的，卻是雲莞的那張臉？

雲清清看著封景州像陷過去的回憶無法自拔一樣，害怕弄巧拙。

抓住封景州的手臂，搖晃道：「沒關係的，景州哥哥，不記得了也沒關係的。姐姐是我最親的人。你們要是能快樂，我……我怎麼樣，都沒關係的。」

雲清清說著，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哭的昏天暗地。

封景州被的眼淚哭的一陣煩悶，顧不上回憶，安道：「清清，你誤會了，我不是給設計的婚紗，那種人，本不配……」

雲清清被封景州擁在懷裡，聽著他溫聲解釋，在無人看不見的地方，出一抹惡毒的笑意。

雲莞，你想要的我統統都會奪過來，你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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