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勁風襲來，遒勁的手臂摟住雲莞的腰，抱著撲倒在地。

大貨車從他們邊疾馳而去，颳起一陣風。

雲莞嚇得心臟都停了幾秒，嚅囁著，半晌，才看向抱著滾離馬路的男人，訝異道：「是你？」

是剛剛在囑諮詢室看到的男人。

衛去封將拉著站起來，面十分不善：「這位小姐，如果剛剛不是我，你已經被那輛大貨車撞死了。」

「謝謝……」雲莞拍了拍上的灰塵，「我以後走路會注意的。」

衛去封見神恍恍惚惚的，面著病態的蒼白，甚至手背上還有因輸而留下的淤青，他抿了抿薄：「我看你的狀態很不對勁，我送你回去吧，免得你心神不寧又走到馬路上去了。」

「不用了……」

雲莞想拒絕，可是胃部突然又傳來一陣痛，連帶著兩條也有些發。

衛去封抓著的手臂，將按進了一輛越野車的副駕駛位置上：「放心，我不是壞人，一定把你安然無恙的送回家。」

雲莞知道自己的狀態很差勁，也不再拒絕，低聲道：「謝謝你。」

衛去封握著方向盤，看著後視鏡里人蒼白的面容，不由開口問道：「你剛剛怎麼會去囑諮詢室，你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這麼年輕就立囑？」

「你不也是嗎？」輕聲開口，「人這一生，總會有各種不得已的理由，才會去做那個不得已的選擇。」

「那對你來說，什麼是不得已的理由？」衛去封緩聲開口。

「就是無論你怎麼努力，無論你怎麼拚命，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既然得不到，那就算了吧。」雲莞苦笑，「反正一生也就那麼長，七八十年和二三十年也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何苦執著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又像什麼都說了。

衛去封的目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他確實好奇這個年輕的人為何會立囑，可是他卻發現，的世界里的痛，或許不是他能想象的。

「那你呢，又為什麼會去立囑？」雲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跟一個陌生人聊這麼多，將心湧上來的緒下去，轉頭將話題移開。

雲淡風輕的神，讓衛去封那些不願提起的往事被連拔起……那是他無法承認的過去，是他難以接的往事……

「說起來可比你簡單多了。」

衛去封輕聲開口，臉上帶著淡然的神。

「哎，我媽生下我的那一天就難產死了，我爸是個小混混，本就不管我，所以在我心裡，我就是個孤兒……我從小被人嫌棄欺負，好不容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公司，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忽然一腦湧上來，要吸我的！」

「那些人為了奪走我的財產，什麼破事都做得出來，我每天防著這個又防著那個，天天神崩潰，醫生說，我得了抑鬱癥……無數次我站在樓上，都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反正我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死了也沒關係，對吧？」

「哎，你說我怎麼就這麼慘呢，死了之後財產只能捐給孤兒院，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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