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州的聲音很低很沉，就像低啞的小提琴曲，每一聲都撥人的心弦。

他說完，漆黑的黑曜石眼眸靜靜地看著雲莞，見沒有半分反應，他的眉心不由擰著，抿著，繃下，再次坐到了臺邊的沙發上。

他剛坐下，拿起畫筆，耳邊忽然傳來了久違的悉的聲音。

「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豁然回頭，看向雲莞。

的一雙眼眸中終於有了神采，雖然帶著冷意和審視，可是，說話了。

四五天以來，一直把他視為空氣，而現在，終於開口了。

他握著鉛筆的手指不由了，他頭一，低沉開口：「你終於願意跟我說話了，莞莞，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莞莞……

他又喊莞莞……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稱呼早就失在了時的長河裡，他居然會這麼喊。

雲莞了自己的手指，抬起頭，眼中儘是漠然：「封景州，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但是我沒有力再跟你糾纏下去了，我們離婚吧。」

離婚，無數次的被提起。

曾經是拒絕，後來，是他不願意。

明明早就該離的婚，卻拖到了現在。

深吸一口氣：「是我錯了，從三年前……不，從五年前開始就是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更不該破壞你和雲清清。現在我後悔了，我想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求求你放過我，好嗎？」

封景州眼底風雲變幻。

在求他，求他放過，求他同意離婚，求他給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如果我不願意呢？」

「……」

雲莞看了他一眼，咬牙關，垂下了頭。

的長發和羽睫擋住了半張臉以及眼底的緒，就這麼一瞬間，又變了這四五天中那個沒有靈魂的布偶。

這是在威脅他嗎？

憑什麼覺得能威脅到他？

封景州轉過，大步就走。

雲莞無力的垂下手，苦笑一聲，他還是不願意放過。

也是，他忽然轉變態度，忽然對這麼好，一定有他的目的，目的沒達到，他又怎麼會放過呢？

第二天，雲莞剛醒來，就聽到樓下傳來了雲母的聲音。

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住院那麼久，除了雲清清有時候會來找一下存在，媽媽從來沒有來探過。

正想著，雲母的聲音漸漸就近了：「……哎呀景州，真的太麻煩你了，你跟我們家莞莞都離婚了，怎麼還能麻煩你照顧呢。我這次來，就是聽莞莞爸爸的吩咐，過來接莞莞回家的，在雲家養胎才名正言順，景州你說是吧？」

「我和莞莞沒有離婚。」

「啊？沒離婚？莞莞跟我說你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離婚是遲早的事啊。是不是沒時間去領離婚證？沒關係，讓莞莞爸爸去民政局說一聲，讓工作人員給你們趕辦了，不費什麼事。」

「我們不離了。」

「不離，為什麼？難道清清說的是真的，你不想跟清清在一起了？景州，清清在你上浪費了多時間多青春，你現在跟我說這些，你對得起清清嗎？」

「我會給清清一個代。」

「我不需要什麼代，你必須立刻跟莞莞離婚，把清清娶進門。清清等了你這麼多年，還要繼續等下去不？清清是我心尖上的，你最好別辜負清清……」

雲母憤然說著，一轉頭，卻看到雲莞走了出來，站在臥室門口，的臉頓時一僵，「莞莞，能起了？是不是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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