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你在給誰打電話？」

細弱的男聲從馬苗苗邊傳來。

馬原著的流失，他幾乎在這樣失過多的況中間暈厥過去。

，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能倒下去，現在倒下去，迎接的絕非是甜的夢境，更可能是死神的懷抱。

馬苗苗聽到哥哥的聲音，一雙小手索索到了馬原的臉上，小臉蛋了過去，「哥哥哥哥，我還以為你不要苗苗了，哥哥你不要做壞人了好不好？」

苗苗還以為是馬原做了壞事，這才招來了惡報。

小孩子的世界很單純，但是七八歲的小孩子該知道的事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自己的哥哥做下了錯事，作為妹妹不能再讓哥哥繼續錯下去。

看著小孩擔驚怕的眼神，著逐漸流失的生命，馬原無力地扯起角，努力抬起手了妹妹的頭髮，「哥哥也不想做壞人的。」

他也不想的。

要不是父母車禍，肇事司機逃逸至今。

要不是那些聞風而來的債主將他家裡收刮乾淨。

要不是苗苗傷到了眼睛無人照顧，他又怎麼會意識到錢是這樣珍貴的東西呢？

他必須有更多的錢，才能拿回他曾有的一切，拿回他的尊嚴，拿回妹妹的眼睛，拿回他的家。

可惜現在一切都遲了。

，上的溫逐漸變冷，馬原左右看了看這裡，一陌生的水站，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發現他們。

，馬原用著最後一點力氣，給予自己最珍貴的寶生存下去的希。

看不見，要是走摔下了水裡怎麼辦。

他劃開手機，將位置發向了對方手機里。

輕聲道：「苗苗，是哥哥對不起你。」

要不是哥哥沒有能力，怎麼會變這個樣子呢？

他更沒有辦法忘記的是，車子失事那天，是他和父親說話，這才讓父親反應不及時，沒有避過穿紅燈的小車。

馬苗苗覺到哥哥話語中有些不對，小手索著拍拍哥哥的臉，急聲道：「哥哥，哥哥！」

「有人在嗎？」

這是馬原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他角掛起一抹微笑，至，馬苗苗不會和他一起死在這裡了。

……

馬原再一次醒來時，已經到了醫院。

他茫然地睜開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以及妹妹……絨絨的頭髮。

還……還活著嗎？

他忍不住有些哽咽，出手，了妹妹的頭頂。

，妹妹在床頭趴著，聽見到他的靜，立刻向一邊的人地詢問：「叔叔，是不是我哥哥醒來了呀？」

馬原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

男人高大的影站在一旁俯視著他，給人以迫力。

封景州？

馬原閉了閉眼睛，沒想到竟然是被他救了……

沉默許久后，才開口：「那人沒事吧？」

他在把雲莞丟下海之前，將皮箱水的地方用特殊方法封住了，裡面還放了一枚小巧的氧氣罐，要是封景州解救及時的話，那人應該沒事能活下來。

見封景州半天沒吭聲，他扯了扯角，顯得有些憾，「看來出事了。」

「其實我想針對的是你，可惜了……」馬原嘆了一口氣，下一秒便挨了男人重重的一拳頭。

砰——

堅的頭部骨骼和剛的床架子撞擊在一起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小孩看不見，顯得有些慌張，「發生什麼事了，哥哥，發生什麼事了？」

馬原的頭嗡嗡作響，他悶下中腥氣，待頭裡不再那樣暈沉，這才假裝沒事安了馬苗苗一句，「沒有事，我不小心撞到了東西而已。」

他看向封景州：「我欠你很多，我知道我該為我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但是……」

他知道自己太過於厚無恥了些，明明害了別人，現在卻希這個人繼續幫自己養孩子。

可是即便他的臉再厚，這件事他也必須去做。

否則自己坐牢以後，馬苗苗該怎麼辦呢？

封景州先是默不作聲，隨後他用著沙啞得如同在沙地里過一樣的嗓音說話：「我會安排好。」

「和你不一樣。」

哪怕到現在，封景州也毫沒有因為馬原所作所為遷怒到這個孩子半分。

馬原自嘲地笑一聲，「謝了。」

「在城中村十三棟二樓202號房子里有這些年我接過的單的資料，那些可以作為證據，鑰匙在電線箱里。」

馬原說道，「我的手機里也有通話記錄，0327尾數的銀行卡裡面有易記錄，不過現在裡面已經沒有錢了。」

「之後在法庭上我會配合指認聶康他們。」

馬原決定認罪伏法，將一切說開了，他心上久久著的石頭好像翻了一個跟頭，他從未覺到如此的輕鬆。

「還有……謝謝你。」

謝謝你在我做了那些事以後，還願意來救我妹妹。

……

該死的馬原！

明明什麼任務都沒有完，這個該死的傢伙居然還想從自己這裡撈一筆。

聶康在家裡喝著酒，等著那人傳來捷報。

一個黑客就想警告威脅自己，那就下地獄去威脅他吧。

或許哪天他也死了，他倒是願意聽聽這傢伙說些什麼。

聶康將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臉上出一個暢快的笑意。

滴滴滴——

聶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隨手接起，「怎麼樣，人理乾淨了嗎？」

那邊的殺手呼吸急促，周圍很是安靜，「這單生意失敗了，目標逃了，你自己小心。」

說完這句，殺手就將電話啪地掛斷了，等聶康再撥打回去，電話已經顯示是空號，撥打不通了。

見事嚴重，聶康慌張收拾起東西，那小子心狠手辣，要是真活了下來，說不定怎麼報復他，首當其衝就是將他做的那些事捅了出去。

不行，他必須離開。

年輕的妻子有些疑他這樣驚慌失措，詢問道：「老公，你這麼急準備去哪裡呀？」

聶康收拾東西，頭也不抬：「我要出國一趟，你最近把家裡打理好，等我回來就可以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妻子以為他是臨時收到出差消息，心幫忙一起收拾，聶康深深看了年輕的妻子一眼，想了想最後依舊什麼都沒說，只輕描淡寫說了句：「你自己好好在家裡。」

他拿著行李吻別妻子，隨後打開門，大驚失。

「警察，請你配合協助調查，跟我們走一趟吧。」

警察已經在外面等著他了。

。